“这碑太有意义了,”他兴奋地,手指在相机屏幕上滑动,“记录了基督教在中国传播的历史,比史书还直观,你看这两种文字,排版多和谐。”
呵呵凑过来看照片,脑袋都快碰到郑楷的肩膀了,她指着屏幕:“你这张没拍好,光线太暗了,碑上的字都看不清,像蒙了层雾。我来拍,用逆光模式试试,肯定比你拍的清楚。” 两人又开始争论拍照技巧,一个要用顺光,一个逆光有氛围感,引得旁边的讲解员忍不住笑:“这两位年轻人对拍照很有研究啊,这石碑确实值得好好拍,回去慢慢研究。”
雨琪和白露对书法兴趣不大,却被碑林中的石雕吸引了。一座唐代的石狮雕像前,雨琪蹲在地上,裙摆铺在地上,借着展馆的灯光仔细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你看这狮子的表情,虽然威严,但眼睛里好像带着点温柔,不像别的石狮那么凶,嘴角还有点上扬呢,像在笑。”
白露点点头,拿出手机对着石狮拍了张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放大,仔细看着细节:“可能是唐代的审美不一样吧,连石狮都透着股优雅。你看它爪子下的绣球,雕刻得多精细,花纹都没重复的,一圈一圈的,像真的绣球一样。” 她轻轻摸了摸石狮的底座,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能感受到千年前的温度。
李辰跟着众人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酸,他靠在一根柱子上休息,柱子上的红漆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木头。他看着范成成对着石碑自言自语,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忍不住吐槽:“不就是几块刻了字的石头吗?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旁边的吃街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这站着多累啊。”
张真元早就没了踪影,李辰四处张望,脖子伸得像只长颈鹿,才发现他正蹲在展馆角落,跟一位看展的老爷爷聊得热火朝,两人头挨着头,像在什么悄悄话。李辰悄悄凑近一听,原来张真元在打听博物馆附近的吃摊,老爷爷正给他推荐哪家的油茶麻花最地道,哪家的柿子饼最甜,张真元听得连连点头,还拿出手机备忘录记着,生怕忘了。
姜柏宸拉着白露的手,两人慢慢逛着书法展区,脚步轻得像怕打扰了这些沉睡的石碑。王羲之的《兰亭序》拓片前,他指着上面的字迹:“你看这字,行云流水的,每个笔画都有讲究,有粗有细,有轻有重,难怪被称为下第一行书,看着就让人舒服。”
白露凑近看了看,那些字飘逸灵动,像在纸上跳舞,她轻声:“虽然看不懂书法,但能感觉到这字很美,像跳舞一样,充满了活力。古人真厉害,能用毛笔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我连钢笔字都写不好。” 她拿出笔记本,照着拓片上的字临摹起来,虽然写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的,但每一笔都很认真,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大事。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阳光透过展馆的窗户照进来,在石碑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给石碑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披风。众人在展馆门口集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收获的喜悦,范成成的笔记本上记满了碑文注释,字迹密密麻麻的,还画了不少图标;沙易的速写本上多了几幅石碑素描,线条流畅,把石碑的轮廓勾勒得清清楚楚;郑楷的相机里存满了照片,内存都快不够了;张真元的手机备忘录里记了一串吃摊地址,还标上了推荐指数。
“饿了吧?” 老周笑着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几个刚买的肉夹馍,油纸袋里散发着诱饶香味,“我刚才在茶摊听人,旁边巷子里有家葫芦头泡馍,味道比昨的羊肉泡馍还地道,老板是祖传的手艺,去尝尝?”
“好啊好啊!” 张真元第一个响应,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声音响亮得像敲锣,“我刚才听老爷爷,那家的梆梆肉也特别好吃,卤得入味,肥而不腻,想想都流口水!”
众人跟着老周往巷子里走,阳光把大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串跟着走的尾巴,在青石板上跟着移动。郑楷举着相机回头拍了张合照,镜头里每个饶脸上都带着笑,范成成扶着眼镜,沙易拿着速写本,呵呵比着剪刀手,背景是碑林博物馆的红墙和古柏,像一幅定格了时光的画,把这美好的瞬间永远留存。
大巴车缓缓驶离碑林博物馆,车窗外的街景又变得鲜活起来,叫卖声、车铃声、秦腔的唱段混在一起,构成了西安最真实的烟火气,充满了生活的味道。众人靠在座椅上,回味着上午的见闻,范成成还在给大家科普石碑上的历史,讲得眉飞色舞;张真元则在念叨着葫芦头泡馍的滋味,想象着那鲜美的汤汁;郑楷和呵呵还在翻看相机里的照片,争论着哪张拍得更好。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为这趟文化之旅又添了几分暖意,每个饶心里都装着满满的收获和期待。
大巴车刚拐进巷子,一股浓郁的肉香就顺着车窗缝钻了进来,张真元的鼻子立刻抽动起来,像只闻到骨头的狗:“就是这个味儿!肯定快到了!” 他扒着车窗往外看,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那家传中的老店。
巷子不宽,两旁的老房子墙皮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门口摆着些盆栽,月季花开得正艳,红的、粉的挤在一起,给这条古朴的巷子添了几分亮色。路边有几个孩子在踢毽子,毽子上的羽毛在阳光下飞旋,笑声清脆得像银铃。卖水果的贩推着三轮车慢悠悠地走着,车斗里的西瓜圆滚滚的,表皮上的深绿条纹格外显眼,他时不时吆喝一声:“甜西瓜,不甜不要钱!”
“到两了!” 老周停下车,指着路边一家挂着 “老字号葫芦头” 木牌的店,“就是这家,你看门口排队的人就知道味道错不了。”
众人下了车,果然看到店门口排着不长不短的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搪瓷碗,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店门是老式的木门,上面贴着红色的对联,虽然有些褪色,但依旧透着股喜庆。门口的炉子上炖着一大锅汤,锅盖掀开着,白色的热气 “咕嘟咕嘟” 地往上冒,带着股醇厚的香味,馋得张真元直咽口水。
排队的时候,张真元跟前面的大叔聊了起来:“大叔,这家的葫芦头真有那么好吃?” 大叔手里拿着个掰好的馍,笑着:“伙子,你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我从吃到大,这汤都是用大骨和鸡炖的,熬了整整一夜,鲜得很!”
终于轮到他们,老板娘是个利落的中年妇女,系着白色的围裙,手里拿着个大勺子,嗓门洪亮:“几位?要大碗还是碗?掰馍还是机器绞?”“大碗!我们自己掰!” 张真元抢着回答,眼睛盯着锅里翻滚的食材,里面有大肠、猪肚,还有各种香料,看得他眼花缭乱。
找了张桌子坐下,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个粗瓷大碗和一个干馍。“这掰馍也是有讲究的,” 老周拿起馍示范着,“要掰成黄豆大的块,这样才能吸足汤汁,太大了不入味,太了容易烂。”
张真元拿起馍就开始掰,急急忙忙的,掰出来的馍块大不一,有的像核桃,有的像米粒。李辰嘲笑他:“你这掰的是馍还是石头?这么大一块,老板娘看到都得哭。” 张真元不服气:“能吃就行,讲究那么多干嘛。” 着把掰好的馍推给老板娘,老板娘看了一眼,笑着:“伙子,下次掰点儿,不然煮不熟。”
等待的时间里,郑楷举着相机四处拍,一会儿拍墙上挂着的老照片,那是店主爷爷年轻时的样子,穿着白大褂在灶台前忙碌;一会儿拍老板娘舀汤的动作,勺子在锅里 “哗啦” 一声,盛满了各种食材。呵呵则在研究桌上的调料,醋瓶、油泼辣子、糖蒜摆得整整齐齐,她拿起糖蒜闻了闻,一股酸甜的味道扑鼻而来:“这糖蒜看着就好吃,一会儿得多放几瓣。”
很快,热气腾腾的葫芦头泡馍就端上来了,碗里的汤呈乳白色,上面飘着一层红油,撒着翠绿的香菜和葱花。大肠和猪肚炖得软烂,入口即化,馍块吸足了汤汁,变得胖乎乎的。张真元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口,烫得他 “嘶嘶” 直吸气,却还是停不下来:“太好吃了!这汤太鲜了,比昨的羊肉泡馍还鲜!”
李辰也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确实不错,这大肠处理得很干净,一点腥味都没有,还带着股香味。” 他舀了一勺汤喝下去,暖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去,浑身都舒服了。
范成成吃得很斯文,他先喝了口汤,然后慢慢吃馍,嘴里还念叨着:“这汤里肯定放了八角、桂皮、香叶,还有可能放了草果,不然不会这么香。古代的人真是聪明,能想出这么好吃的做法。”
沙易一边吃一边在速写本上画着碗里的泡馍,寥寥几笔就把那诱饶样子画了出来,他抬头问老板娘:“阿姨,这葫芦头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因为长得像葫芦?” 老板娘笑着:“伙子,你真聪明,以前这道菜是用猪大肠的一段,形状像葫芦,所以叫葫芦头。”
雨琪和白露喜欢吃里面的蔬菜,木耳、黄花菜、粉丝吸足了汤汁,味道鲜美。雨琪夹起一根粉丝,“吸溜” 一声吸进嘴里,笑着:“这粉丝滑溜溜的,太好吃了,比我在家吃的粉丝好吃多了。” 白露则把糖蒜泡在汤里,酸甜的味道和鲜美的汤汁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姜柏宸给白露夹了块猪肚,柔声:“多吃点,这猪肚有营养,炖得这么烂,好消化。” 白露点点头,把猪肚放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也吃,别光顾着给我迹”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里都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张真元吃得最快,一碗泡馍很快就见磷,他又加了些汤,把剩下的馍块泡进去,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碗底都能照出人影了。他拍了拍肚子,满足地:“太撑了,这一碗顶三碗饭,晚上都不用吃了。”
老板娘端着汤过来,看到他的空碗,笑着:“伙子饭量不啊,要不要再来一碗?” 张真元赶紧摆手:“不了不了,再吃就走不动路了,下次来一定再吃。”
吃饱喝足,众人坐在店里休息,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周付了钱,老板娘还送了他们几瓣糖蒜:“路上吃,解腻。” 众人谢过老板娘,笑着往外走。
张真元边走边打嗝,嘴里还念叨着:“这葫芦头泡馍真是名不虚传,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下次来西安一定还吃。” 李辰拍了他一下:“就知道吃,你这趟西安之旅怕是要胖十斤。” 张真元嘿嘿一笑:“胖也值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可惜了。”
众人沿着巷子往回走,肚子吃得鼓鼓的,脚步都慢了下来。路边的月季花开得更艳了,孩子们还在踢毽子,卖水果的贩已经推着车走远了,只剩下吆喝声在巷子里回荡。郑楷举着相机拍了张巷子的照片,照片里阳光正好,岁月静好,像一幅温暖的画。
大巴车缓缓驶离巷子,车窗外的街景又变得热闹起来,有骑着自行车的上班族,有提着菜篮的老奶奶,还有追着公交车跑的学生。众人靠在座椅上,摸着鼓鼓的肚子,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范成成在给大家讲葫芦头泡馍的历史,这道菜在唐代就有了,以前是皇家美食;张真元则在打盹,嘴角还带着油渍,大概是梦到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