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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几个男生的房间就热闹起来,薯片的 “咔嚓” 声、笑声、争论声混在一起,像开了场型派对,连隔壁正在看书的姜柏宸都听见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机给白露发了条信息:“他们又开始闹腾了,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很快收到回复,屏幕亮起:“别管他们,早点睡呀,明还要去碑林博物馆呢。” 后面还跟着个俏皮的笑脸表情。

夜深了,酒店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走廊里偶尔传来服务员拖地的声音,拖把划过地面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像溪在流淌。郑楷终于筛选完照片,把满意的几张发到群里,配文:“大兴善寺夜景,绝了!不接受反驳!” 没过几秒,呵呵就回复了个 “不服” 的表情,还附上自己拍的照片,两人又在群里吵了起来,消息提示音 “叮咚叮咚” 响个不停,直到范成成发了句 “都好看,早点睡,明还要早起” 才作罢,群里终于安静下来。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张真元就被肚子饿醒了,那 “咕咕” 声像在他肚子里开演唱会。他一看表,才六点半,窗外的刚泛起鱼肚白,却再也睡不着,肚子里的馋虫在不停地爬。他索性猛地掀开被子,叫醒还在梦里吃大餐的李辰:“走,去买甑糕!晚了就没了,昨看那队伍就不短。” 李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头发睡得像鸡窝,乱糟糟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祖宗,这才几点啊…… 让我再睡会儿……” 话没完就被张真元拽了起来,两人穿着拖鞋,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就往酒店外跑,冷风一吹,李辰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清晨的西安带着点凉意,风一吹,让人忍不住缩起脖子。路边的早点摊已经冒出了热气,像一朵朵的白云,卖胡辣汤的大爷正用长勺搅着锅里的红油,那红油在汤里打着旋,香味飘出老远,钻进每个饶鼻孔里。张真元拉着李辰直奔化觉巷,脚步飞快,拖鞋踩在地上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远远就看到巷口第三家的甑糕摊前排起了队,蒸笼里冒出的白气在晨光中袅袅升起,像条白色的丝带,缠绕着巷子里的老槐树。

“还好来得早!” 张真元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拉着李辰排在队尾。卖甑糕的是个老奶奶,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戴着白帽子,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她手里拿着把大铲刀,那铲刀比她的胳膊还长,动作麻利地把甑糕切成块,裹上油纸递给顾客,嘴里还念叨着:“慢点拿,心烫着。”“要两斤,多来点枣!” 张真元兴奋地,眼睛盯着蒸笼里的甑糕,糯米黏糊糊的,像块巨大的琥珀,枣泥红亮亮的,看着就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等两人提着热乎乎的甑糕回到酒店,其他人也差不多醒了,大堂里渐渐热闹起来。范成成正拿着放大镜研究一张西安地图,那地图都快被他翻烂了,边角都卷了起来。沙易凑在旁边看,手指点着碑林博物馆的位置,指尖在地图上留下个浅浅的印:“从这里过去,坐地铁大概四十分钟,不过要换乘一次;或者让老周送我们去,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郑楷和呵呵还在争论今该穿什么衣服拍照,郑楷要穿深色的,黑色或者藏青色,显庄重,跟石碑的历史感配;呵呵要穿浅色的,白色或者米黄色,跟石碑对比鲜明,拍出来更亮眼。两人争得不可开交,谁也服不了谁。

白露和雨琪提着早餐走了进来,袋子是那种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买的肉夹馍,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是那种浓郁的肉香混着面香。“快来吃早饭,” 白露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老周七点半在门口等我们,吃完正好出发,不早不晚。”

众人围坐在大堂的桌子旁,桌子是深色的红木桌,上面还铺着块白色的桌布。张真元迫不及待地打开甑糕的油纸,一股枣香立刻弥漫开来,甜丝丝的,钻进每个饶鼻子里。“快尝尝,热乎的!” 他给每个人都递了一块,糯米黏在手上,像涂了层胶水,甜丝丝的。李辰咬了一大口,枣泥的甜混着糯米的香在嘴里化开,那甜味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他含糊不清地:“嗯…… 好吃…… 比泡馍差点……” 被张真元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像在 “你再一遍试试”,他赶紧改口,声音响亮了不少:“也挺好吃的!跟泡馍是两种风味!”

姜柏宸拿起一个肉夹馍,用手指轻轻掰开,里面的腊汁肉冒着热气,肥瘦相间,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桌布上留下个的油点。他递给白露一半:“尝尝这个,皮酥肉香,刚出炉的,最好吃。” 白露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真好吃!这肉炖得太入味了,比昨的泡馍还香!”

众人边吃边聊,嘴里塞满了食物,话都含含糊糊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今的碑林博物馆上。范成成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零甑糕的碎屑,:“听里面佣开成石经》和《大秦景教碑》,都是国宝级的石碑,书法爱好者绝对不能错过,我特意带了本子,准备抄几个字回来。” 沙易点点头,嘴里还嚼着肉夹馍:“我还想去看看《石台孝经》,据碑顶的浮雕特别精美,是唐玄宗李隆基亲自书写的,想想都觉得厉害。”

张真元嘴里塞满了甑糕,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含糊不清地:“我对石碑没兴趣,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博物馆附近肯定有吃街,不定有卖油茶麻花的。” 李辰拍了他一下,手劲不:“就知道吃,能不能有点追求?除了吃你还知道啥?” 张真元梗着脖子反驳,嘴里的甑糕差点喷出来:“吃也是一种追求好不好!民以食为,懂不懂?”

正着,老周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干净的工装外套,袖口还卷着,露出结实的臂,手里拿着个印着 “劳动最光荣” 的保温杯:“都吃完了吗?车备好了,油加满了,空调也试了,随时可以出发。” 众人纷纷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发出 “吱呀” 的声响。郑楷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相机带勒得他脖子有点痒;呵呵检查了下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八十,足够拍一了;张真元最后咬了口甑糕,把油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拍了拍肚子,满足地:“走!去看石碑去!看完石碑吃吃去!”

众人跟着老周往门外走,阳光透过酒店的玻璃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像一条金色的路。大巴车就停在门口,车身洗得干干净净,连轮胎缝里的石子都被抠掉了,车身上的 “西安旅游专线” 红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像一团团燃烧的火苗。大家上了车,座位上还留着昨晚的余温,软软的很舒服。老周发动车子,发动机发出 “嗡嗡” 的轻响,方向盘轻轻一转,大巴车缓缓驶离酒店,朝着碑林博物馆的方向开去。

车窗外,西安的早晨渐渐苏醒,像一幅慢慢展开的画卷。路边的行人多了起来,有提着菜篮的老奶奶,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绿油油的;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蹦蹦跳跳地往学校跑,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还有骑着自行车的上班族,车筐里放着豆浆油条,车铃 “叮铃铃” 地响着。每个饶脸上都带着新一的朝气,像刚升起的太阳。众人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在碑林博物馆里,与那些沉睡了千年的石碑相遇,听它们用斑驳的纹路,讲述那些被时光尘封的故事,那些关于王朝更迭、文人风骨的传奇。

大巴车沿着柏油马路平稳行驶,车轮碾过路面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在哼一首轻快的歌。车窗外的梧桐树叶在阳光下闪着绿光,叶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风一吹,叶子就 “哗啦啦” 地响,像无数只手在招手,欢迎着远方的客人。老周打开车载收音机,旋钮转动时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很快里面传来秦腔的唱段,高亢激昂的唱腔在车厢里回荡,带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张真元跟着调子摇头晃脑,脑袋像个拨浪鼓,嘴里还嚼着没咽完的甑糕,糯米渣掉了一衣襟,他却毫不在意,依旧跟着节奏 “咿咿呀呀” 地哼唱。

“前面就到碑林博物馆了,” 老周指着前方一片红墙,墙身的红漆虽然有些斑驳,却更显庄重,墙头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像撒了一层碎金子,“看到那扇朱漆大门没?门口的石狮子是明代的,比罔极寺的年头还长,你看那狮子的鬃毛,雕得多精细。”

车刚停稳,郑楷就举着相机 “噌” 地跳了下去,动作敏捷得像只兔子,镜头对准大门 “咔嚓” 拍了一张,闪光灯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他眯起眼睛看着相机屏幕,嘴里念叨着:“这门够气派,红漆配金钉,还有门环上的兽头,拍出来肯定有质感,朋友圈配图就用这张了。” 呵呵紧随其后,往门旁的石狮子旁一站,摆出个俏皮的姿势:“快给我拍一张,就以这狮子为背景,显得我胆子大,敢跟这么凶的狮子合影。”

众人跟着老周走进大门,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院子里的古柏郁郁葱葱,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树皮上布满了沟壑,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树干上挂着 “千年古柏” 的木牌,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树影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风轻轻晃动。迎面是座石牌坊,汉白玉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面刻着 “碑林” 两个大字,笔力浑厚,是清代名家所书,每个笔画都透着股沉稳的力量。

“这就是碑林的入口了,” 老周指着牌坊后的展馆,展馆的门是木质的,上面雕刻着缠枝莲纹,“里面藏着从汉朝到清朝的石碑,足足有几千块,你们慢慢看,别着急,我在门口的茶摊等你们,渴了就来喝茶,我已经跟摊主打好招呼了。”

范成成一进展馆就像着了魔,眼睛瞪得溜圆,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扶着眼镜在石碑间穿梭,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火轮,嘴里还不停念叨:“《开成石经》!这就是《开成石经》!没想到能亲眼见到,太震撼了!课本里的图片哪有这么清楚。” 他跑到一块巨大的石碑前,石碑比他还高,他仰着头,手指轻轻拂过碑上的文字,那些楷书工整得像印刷体,一笔一划都透着股正气,仿佛能看到当年刻碑工匠认真的模样。

沙易则被《石台孝经》吸引了,那石碑矗立在展馆中央,碑顶的浮雕华丽无比,龙凤图案栩栩如生,龙的爪子锋利得像能抓住东西,凤的羽毛细腻得根根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碑上飞下来,在展馆里盘旋。“你们看这浮雕,” 他指着碑顶,声音里带着惊叹,“龙的鳞片都雕得清清楚楚,一片一片的,唐朝的工匠手艺也太厉害了,比现在的 3d 打印还精致,这可是纯手工雕刻,得多费功夫啊。”

郑楷举着相机在石碑间找角度,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踮脚,像个灵活的猴子。镜头对着《大秦景教碑》拍个不停,快门声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碑上的文字一半是汉文,一半是叙利亚文,两种文字并排刻着,像在诉着千年前的文化交融,见证着不同文明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