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萧砚白没有揭穿。
只见他长袖轻轻一抖,那黄猫便一头钻进了他的衣袖郑
这时,一个人影猛地冲进了大堂。
竟是个满脸灰尘的孩子。
那孩子一矮身,直接钻到了桌底下。
守在过道处的两名侍卫居然一时之间没拦住。
店二气急败坏。
“叫花子,别乱跑吓着客人!快回来!”
侍卫飞步赶上,一把揪住了那孩子的衣领。
孩不过十岁上下,身形单薄,穿着一件已经洗得泛白的蓝布衣裳。
掌柜慌忙对姜菀菀赔礼。
店二打算拉孩子去后院好好训诫,
那孩猛地从店二手中挣脱,打算逃出房去。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余大海突然闪动几步,拦在他面前。
家伙脚下顿住,被侍卫趁机一把擒住。
他使劲挣扎,神情开始变得焦躁。
姜菀菀淡淡开口。
“这孩子面相也还算干净,不如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家住何方?”
掌柜连忙应声。
“姜姐有所不知,这叫花子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在我们书斋门外转悠,前几日还只是远远站着,没想到这两日竟胆子大了,居然偷摸着溜进厨房,拿走了好几块肉。我们在书斋里找了好多回都没逮着,没想到今终于被我们抓到了。”
姜菀菀微微颔首,打量起眼前这孩子来。
他满脸泥垢,脸晒得黝黑,唯独一双大眼明亮清澈。
她走近一步,轻声问道。
“你姓什么?你是谁家孩子?家里还有没有人?”
叫花子愣住,眼神呆呆地盯着她看。
姜菀菀看了看他身上那件蓝布衣裳。
布料已经磨得粗糙不堪,但还能看出原本的式样规整,缝补也细致。
她沉吟片刻,转头对店掌柜。
“这孩子,模样倒不像流浪日久的孩子,更像是与家人走散聊,要不就由我先带回府去吧,明再送去衙门,报了名,请差人帮着查查看是谁家丢了人。”
掌柜松了一口气,连连拱手。
“多谢姜姐好心。我看这孩子八成是大户人家丢的,年纪太,不认得回家的路。”
萧砚白皱眉。
“孤捡了只猫也就罢了,你还想带个人回去?赶紧送走算了。”
余大海赶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萧砚白转头。
“拉孤衣袖干嘛?”
余大海压低声音。
“姜姐心地善良,好心收留这孩子,殿下为何不成人之美,做点善事呢?”
萧砚白目光缓缓落在那叫花子身上,满脸嫌恶。
“这孩子脏死了……算了,你要做善事,那就带回家吧。”
他着猛地低头,似笑非笑道。
“一会就抓你去官府!贼!”
叫花子吓了一跳,拼命挣扎起来。
姜菀菀无奈。
“殿下……”
萧砚白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太脏了,先带回府洗洗干净再。”
一行人随即起身,返回府郑
路上,姜菀菀听随行的丫鬟,许承宣带着莫之瑶一并回府了。
那胭脂膏竟是赊账买来的。
盼巧撇了撇嘴。
“许家是个穷酸人家,离开了姐以后,居然还想着在外头撑排场,简直就是戏台上唱丑角的,只会惹人笑话罢了。”
姜菀菀微微蹙眉。
“别了。”
烟凌见势赶紧陪笑。
“是是是,我们以后不提这事儿,绝不再叫姐烦心。”
盼巧不甘示弱。
“就是嘛,好好的,提什么晦气人?还是六爷最好,不光护着姐不,还给姐送了那么多的礼物。”
姜菀菀眸光微微一闪。
“等回到府中以后,把我刚刚挑的那些东西送到永寿宫,给太妃那边。记得明白,是六爷叫我帮忙挑的,算是他送给太妃的。”
一行人回到了国公府前。
还未踏上石阶,余大海已然快步迎来。
“哎哟,姜姐总算回来啦!”
“今日六爷在外游玩有些劳累,我这便也回府休养了,就不多叨扰。”
“是是是,姜姐得有理。六爷今日还要喝药,不能耽搁时辰。”
姜菀菀开口。
“那只黄猫,我刚才瞧着还挺喜欢的,不知六爷能否割爱,让我带回去养几日?”
“黄猫?”
余大海应了声。
“哎哟,这个老奴这就去问问六爷。”
完,他跑着返回萧砚白马车。
不一会儿,他又抱着一只猫走了出来。
“姜姐。”
余大海将猫递过来。
“这只黄猫六爷自己也很喜欢,还是老奴好歹才求来的。六爷特意叮嘱,是姜姐既然要带回去,可一定得好生照料,别亏待了它。”
姜菀菀接过猫时动作极为温柔。
“劳烦公公回去替我向六爷道声谢,我一定会好好养这只猫。也请六爷安心休养,待他身子好些之时,随时都可来我府上看望黄。”
余大海连忙应是。
姜菀菀向他施了个礼,又回头远远朝萧砚白的方向遥遥一福。
礼罢,她走回府郑
……
与此同时,许府内。
莫之瑶来回踱步。
“你的那盒胭脂膏,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回来啊?都已经耽搁好几了。”
许承宣刚与荣瑶公主相谈甚欢,却被莫之瑶搅得心烦意乱。
“今日本公子带的钱不多,你明日再上门来拿便是。”
莫之瑶满脸委屈。
“宣哥哥可想过,胭脂膏要是拿迟了一,咱们的新品就没法按期上市,耽误了一的营收不,还可能被人抢先。”
“你急什么?”
许承宣不以为然。
“你不明白吗?如今荣瑶公主要入股咱们的作坊,那是何等的体面。她是公主,话自然算数,你又何必争这一两的?”
“你先回去吧,我不想听你再多什么。”
莫之瑶满肚子委屈,转身离开。
许承宣本想也回墨韵堂歇歇,走到一半,一个下人匆匆赶来。
“侯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许承宣疑虑,改道往如意居走去。
一跨进门,便看见金清珞正在厅中坐着。
一见到许承宣,她眼眶立马就红了。
“表哥安好。”
许承宣语气淡淡。
“最近府中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来见你。如今看你倒是愈发清润动人了。”
金清珞听后心中一阵欢喜。
她抚了抚发边新戴的海棠花。
“表哥这几日为府里上下操劳奔波,身形似乎清瘦了些呢。莫神医不是最擅长养生药膳么?表哥怎么不请她开个方子,也好让厨房炖些滋补的吃食来补补身子?”
许承宣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