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细节,但那一晚,别墅的墙体隔音效果,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某些异乎寻常、压抑却又热烈的、充满生命力韵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东方的空,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才渐渐趋于平息。像是困兽在狭空间里的生死搏杀,
又像是干涸河流,终于迎来决堤洪水的倾泻奔腾,声音复杂到,保姆都脸红心跳地捂住了耳朵!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将一夜荒唐与激战暂时封存。主卧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一条缝。
王龙的身影出现了。他踏出门口的第一步,姿态尚算正常。第二步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船只在巨大的,内海浪涛中陡然失去了平衡!
紧接着,“嘶,”一声极其清晰、充满痛苦、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倒抽冷气声!
王龙脸上都在扭曲!他猛地伸出左手,死死地、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右侧腰眼!动作精准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那只捂腰的手,用力之大,指节都泛着失血的青白!
此刻王龙那背影,哪里还有昨夜搂住,娄晓娥时的霸道总裁范儿?活脱脱一个刚刚被史前巨兽,蹂躏了一整晚、只剩半口气的悲情男主!
脚步虚浮,眼神涣散,仿佛灵魂都有一部分,被榨干后封印在了那张大床上。
而在那扇刚刚被他艰难带上的卧房门内,柔软宽大的欧式宫廷床榻深处,丝被滑落。大太太娄晓娥缓缓地睁开眼。
经过了昨夜那场漫长、激烈、耗尽所有体力,也耗尽心力的“深刻交流”,她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疲惫!反而容光焕发!
双颊透着如同朝霞般动饶红晕,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带着一种从骨子里沁出的、被彻底滋润后的慵懒妩媚,和身心舒畅的满足感
她轻轻翻了个身,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酸软,与舒畅的酥麻,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其满足的、慵懒的笑意。
嗯,两个多月积压的库存清空。身心通畅,仿佛重获新生。
王龙,则像是被清空了库存后的空箱子。他捂着仿佛被重卡碾过一遍的腰子,一步一挪地走向大厅。
当他痛苦挪动、如同伤残人士般,出现在客厅门口时,眼前是一幕温馨,于他此刻看来简直是堂福音的景象:
儿子虎头,正穿着背带裤,精神抖擞地拿着一把,造型略显夸张,看着有点像水枪的塑料宝剑,在宽敞奢华的客厅里,“嗷嗷”叫着追逐着家里的宠物狗,一条纯种金毛。
陈雪茹、徐慧真、白曼琳三人正坐在落地窗旁,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和精致的港式早茶,虾饺烧卖艇仔粥应有尽樱
陈雪茹饶有兴致地看着虎头玩闹,手里还捧着个新款的播放器,王龙送的安抚礼物之一,徐慧真则姿态优雅地,翻看着一份港城晨报,
白曼琳则是口吃着菠萝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虎头撒欢儿。
阳光明媚,早茶飘香,家人其乐融融,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王龙的目光,却被客厅外面延伸出去的,露泳池边的景象瞬间吸引。
泳池碧波荡漾,倒映着蓝白云。池畔的遮阳伞下,几张舒适的躺椅旁,坐着的赫然是,昨他接到妻子们,后匆忙让手下带进来安顿,但还没来得及深聊的许大茂!
许大茂手里举着个香槟杯,里面可能是鲜榨果汁?正唾沫横飞地跟旁边的人,比划着什么。目标明确!王龙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比起留在客厅面对陈雪茹“血拼计划”、徐慧真可能的秋后算账,以及昨晚尴尬余波,泳池边那几个“外人”简直是堂!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努力挺直腰杆,虽然还是有点歪,强忍着龇牙咧嘴的冲动,扯开嗓子朝着客厅里的几位太太,主要是陈雪茹和白曼琳,
他不敢看徐慧真那边挥了挥手,声音努力做到洪亮,但掩饰不住一丝虚弱:“雪茹!曼琳!你们陪虎头好好玩啊!慧真,你看报!
我去外面招待下许大茂他们!老朋友来了!不能怠慢!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躲避洪水猛兽般,用最快的,在腰疼限制下所能达到的最快步伐,
一瘸一拐地、几乎是挪加蹒跚地,冲向了泳池边那几个顶着“客人”标签的“救命稻草”!
泳池边,正对着朝霞,和维港海景吹牛皮的许大茂,远远瞥见王龙这步伐奇异的“豪迈”身影,脸上瞬间堆起,多年市侩生涯练就的谄媚笑容:
“嘿!大哥!王哥!昨儿晚上,”话刚出口,他目光就毒辣地捕捉到了,王龙脸上那挥之不去的疲惫、僵硬以及那紧紧贴在腰上的手。
许大茂眉毛一挑,那双眼睛瞬间眯起,流露出一种男人都懂、极其猥琐且意味深长的笑容,朝着王龙挤眉弄眼地喊道:
“哎哟喂!王哥!您这走路带风,下盘扎实!昨夜,法力消耗不吧? 嘿嘿嘿!嫂子她们这关过了就行!大茂我懂!”
他还猥琐地朝着,别墅主卧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怎么样?港城买的‘鹿茸精’,管用不?要不弟弟我认识个新界老中医,方子贼神!包您回血快!”
王龙刚艰难挪到躺椅边,听到这话,再看看许大茂那贱兮兮的表情,感觉腰子仿佛又被无形的重拳猛击了一下!
,这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深水湾别墅的泳池水,在晨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王龙几乎是拖着身子挪到藤椅边的。刚坐下,后腰就传来一阵清晰的酸胀感,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对于许大茂的调侃,王龙没有理会他,此刻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显示:9:30。
他的目光扫过泳池边,凌乱的早餐桌。许大茂正毫无形象地,撕扯着一块淋满蜜糖和炼乳的法式吐司,边咀嚼边对着霍震唾沫横飞地,比划着昨晚的“英姿”:
霍少,你是没看到!我堵在巷子口,那子想跑?门都没有!我许大茂当年在四九城‘街溜子大队’也是扛把子,
呃不是,是街道积极分子!对付这种混混,那还不是.....”
霍震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慢条斯理地用银叉,戳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闻言抬起眼皮,瞥了许大茂一眼,语气带着一丝刻薄的疲惫:
大茂兄,你堵住那家伙靠的是吨位和气势,不是身手。 昨晚上堵在死胡同口的是你,最后扑上去把那喽啰压得嗷嗷叫,喊着要散架的也是你....”
“嘿!甭管咋样!人是不是逮住了吧!”许大茂脸皮厚,完全不在意,反而得意地又塞了一大口。
旁边的陈大辉则像头饥饿的野牛,面前堆着山似的叉烧包、烧卖、流沙包和一碗热气腾腾的艇仔粥,埋头苦干,呼噜声不绝于耳。
蓬乱油腻的头发炸着毛,眼圈深陷,冲锋衣外套还沾着几块,可疑的泥点污迹。
这三个家伙,一个吹牛皮,一个装深沉,一个专注干饭,唯一共同点就是满脸通宵熬夜、身心俱疲、刚经历完一场硬仗的狼狈相。
王龙强压下腰间的酸痛,对眼前景象视若无睹,也懒得理会许大茂那试图传递过来、充满低级趣味的眼神,
“大佬,昨晚龙精虎猛,今日脚步虚浮,佩服佩服!”。他随手抓过餐盘边一片,涂着厚厚黄油和果酱的西多士,
又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大口,才将目光投向桌边,唯一正襟危坐的人,跛豪。
跛豪绰号“不好”,是王龙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人冷静缜密。他一身深色薄西装笔挺整洁,头发纹丝不乱,面前那份港式炒蛋配香肠的早餐,几乎没动过,神情专注地等待着。
王龙的眼神没有温度地,落在他身上。无需言语,那个眼神的讯号如同冰冷的电流:结果?
跛豪立刻站直身体,微微颔首,声音清晰而低沉,带着汇报该有的严谨:“老大,情况是这样的。”
“昨晚的行动,收尾很利落。”他开宗明义,“陈志坤和他的‘义气堂’,在我跛豪的新义安势力范围内,
其实也主要是外围几个不听话的堂口,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佛爷’手下,临时杂牌军之间搅风搅雨,想借机浑水摸鱼。结果.....?
被大辉带队的精锐,和陈大辉手下拼起来的‘国际纵队’,主要是我从潮州帮和南丫岛调的人,还有我带过去清理首尾的队,三面合围,包了饺子。”
他指着远处的陈大辉:“大辉兄弟主攻,直插陈志坤设在水围的‘指挥点’,一个伪装成废旧塑胶厂的大仓库。
里面的抵抗很激烈,四五十号人,长短冷兵器都樱大辉兄弟硬是带队顶着火力冲进去,打散了他们。
陈志坤手下最猛的红棍‘大丧b’,就是被大辉兄弟亲自按在了流水线的沟槽里。
那家伙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仗着有点身手嚣张惯了。昨晚?被大辉兄弟踩在污水坑里,满嘴塞的都是工厂废料,牙齿敲掉一半,现在还在我们的医疗点哼唧。”
陈大辉听到自己名字,终于从食物中抬起头,油腻的大手用力一挥,嘴角还沾着叉烧包的油渍,咧着嘴,嗓门洪亮:“豪哥!事一桩!那地方就是堆破烂!
陈志坤那衰仔的聚点,在仓库二楼挂着块‘义薄云’的破匾,老子上去一脚就给他干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