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脚下的青石坪上,三地村落的生魂之光正顺着地脉往中央汇聚。李二狗把张云生放下时,发现地面已经浮现出巨大的阵法纹路,七门坐标在纹路上闪闪发亮,像七颗跳动的星辰。“奶奶的!这阵比曾祖父留下的摸金秘图还复杂!” 他掏出怀里的摸金符残片,残片在掌心发烫,与纹路上的 “坤” 位产生共鸣,“云生哥,四派信物得按方位摆,摸金派的放坤位没错吧?”
苏婉儿正将最后一枚银铃碎片按在 “离” 位,碎片融入纹路的刹那,湘西守墓人村落的银铃声顺着光带传来,纹路上立刻亮起银铃阵的虚影。“守墓人信物归离位,对应火属性生魂。” 她往史密斯身边退了退,引魂灯座里的绿光正王 “坎” 位流,“圣骸骑士的圣血属水,该放坎位。”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王 “坎” 位一插,圣骸吊坠突然从领口飞出,悬在匕首上方。吊坠里渗出的圣血滴在纹路上,与南洋降头村的歌声产生共鸣,“初代骑士的誓言…… 与水共生。” 他往 “震” 位指了指,那里的纹路正等着苗疆信物,“蛊龙的生魂属木,该去震位。”
张云生胸口的五方令残片突然全部飞出,在阵法中央组成生魂令的虚影。他往七门钥匙的凹槽望去,编号壹至柒的锁心符正顺着光带往凹槽里落,“还差最后一步。” 他的指尖抚过生魂令,紫金色的雷法往纹路上蔓延,“四派信物镇四方,七门钥匙定中宫,需要生魂令引动所有生魂之光 ——”
话没完,阎王殿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整座邙山都在震颤。完颜洪熙的残魂顺着地脉裂缝钻出,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虚影,而是凝聚成半实体的形态,赤焰浊气里裹着无数挣扎的冤魂,“想封印七门?没那么容易!” 他往阵法纹路抓去,浊气所过之处,刚亮起的光带纷纷黯淡,“我要让这些生魂都成为我的养料!”
“老粽子你敢!” 李二狗的铜钱剑往浊气劈去,摸金符残片突然在他掌心重组,化作半块罗盘,“曾祖父的秘录,坤位生门可聚阳气!” 他往罗盘上滴廖血,纹路上的坤位突然爆发出金光,将浊气逼退三尺,“奶奶的!这新罗盘还挺好用!”
苏婉儿的银铃往离位一掷,仅剩的那枚银铃在光带里炸开清响,湘西守墓人村落的生魂虚影突然从纹路上站起,举着银铃往完颜洪熙冲去,“守墓人?魂战!” 银铃清响震得浊气翻滚,那些被裹着的冤魂纷纷挣脱,往生魂令飞去,“他们在净化浊气里的冤魂!”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突然刺入地面,圣言咒的纹路顺着地脉蔓延,与南洋降头村的符咒组成结界,将完颜洪熙困在中央,“圣言?囚邪!” 十二道骑士残魂从结界里钻出,举着十字架往浊气上压,“降头师的糯米符咒…… 能锁冤魂不散!”
张云生抓住生魂令的刹那,七门钥匙同时嵌入凹槽。他往意识深处沉去,眼前突然出现片灰蒙蒙的空间 —— 完颜洪熙的意识领域里,三百年前的守墓人村落正在燃烧,年轻的完颜洪熙举着沾血的匕首,站在孪生弟弟的尸体前,“你看!只有力量才能守住一切!”
“这不是力量,是执念。” 张云生的意识体往他走去,周身的生魂光点越来越亮,“三百年前你杀的不只是弟弟,是自己心里最后一点信任。” 他往村落废墟伸出手,无数生魂光点从废墟里飞起,组成初代守护者的虚影,“他们从未否定你的能力,只是不认同你的方式。”
完颜洪熙的意识体突然暴怒,赤焰浊气凝成巨刃往张云生劈去:“闭嘴!他们永远护着你!七门钥匙本该由我掌控!” 巨刃劈在生魂光点上,却被光点组成的护盾弹开,“为什么你的生魂总能聚集力量?我明明吞噬了那么多冤魂!”
“因为你只想掌控,从没想过守护。” 张云生的意识体与初代守护者的虚影重合,三地村落的生魂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在意识空间里组成 “人魂共鸣” 的巨阵,“守墓人信银铃传讯,摸金派信罗盘定穴,圣骸骑士信圣血立誓,降头师信咒幡承愿 —— 这些都不是掌控,是传承!”
现实中的青石坪上,李二狗的新罗盘突然疯狂转动,坤位的金光往生魂令汇聚,“奶奶的!云生哥在意识里干上了!咱得加把劲!” 他往阵法边缘撒了把朱砂,朱砂落地即燃,化作火墙挡住反颇浊气,“摸金派?镇煞火!”
苏婉儿的银铃清响突然拔高,离位的光带里飞出无数银铃虚影,与守墓人村落的生魂组成锁链,往完颜洪熙的半实体捆去,“银铃锁魂?七转!” 每转一圈,锁链就收紧一分,浊气里的冤魂挣脱得更快,“阿娘过,银铃清响能断执念,这些冤魂快醒了!”
史密斯的圣骸吊坠突然爆发出白光,坎位的圣言咒与南洋降头咒完全融合,在结界上刻满 “生魂不灭” 的篆字,“初代盟约?现世!” 他往吊坠里注入最后一丝圣血,十二道骑士残魂突然化作光雨,往生魂令飞去,“用我的圣血…… 补全封印!”
意识空间里,完颜洪熙的巨刃已经崩裂。他望着周围越来越亮的生魂光点,突然跪倒在地,三百年前的画面在光点里流转:弟弟把刻着 “生魂” 的玉佩塞给他,初代守墓人拍着他的肩膀,圣骸骑士递给他圣血匕首……“我只是…… 想证明自己……”
“你早该证明的是守护,不是掌控。” 张云生的意识体往他伸出手,生魂光点在两人之间组成桥梁,“七门需要的不是统治者,是守护者。”
完颜洪熙的意识体在光点里渐渐透明,最后化作缕白光,往现实中的生魂令飞去,“弟弟…… 对不起……”
这一刻,青石坪上的阵法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四派信物的光芒与七门钥匙的光芒缠成一股,往阎王殿飞去,在殿顶组成巨大的生魂令虚影。虚影落下的刹那,七门坐标同时发出轰鸣,往地心沉去,裂缝里渗出的浊气被光芒净化,化作点点金光,往三地村落飘去。
“成了!” 李二狗的新罗盘突然停转,指针稳稳指向生魂令,“七门关上了!”
苏婉儿的银铃落在掌心,虽然只剩一枚,却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响,震得浊气残余纷纷消散。她往湘西方向望去,守墓人村落的方向亮起相同的银铃光,“阿娘,守护的传抄… 接上了。”
史密斯的圣骸吊坠重新挂回颈间,吊坠里的圣血恢复了流动,圣银匕首上的生魂令纹路与圣言咒完美融合。他往南洋方向点头,降头村的歌声里传来回应的咒音,“盟约…… 延续了。”
张云生的生魂令缓缓落下,五方令残片重新融入他的胸口。那颗黑白珠子在纹身里轻轻跳动,最后化作道金光,与金龙纹身融为一体。他望着阎王殿的方向,那里的地脉裂缝已经闭合,只留下淡淡的生魂之光在地面流转,“三百年的恩怨,这次是真的了结了。”
夕阳西下时,三地村落的生魂之光渐渐散去,但青石坪上的阵法纹路却永远留在了原地。李二狗把新罗盘揣进怀里,拍了拍张云生的肩膀:“奶奶的!这下能好好回家吃顿热乎饭了吧?”
苏婉儿捡起片被金光染过的树叶,树叶上的纹路与银铃咒文一模一样,她笑着往张云生手里塞:“留着当纪念,下次再有人敢动七门,咱们还能再聚。”
史密斯将圣银匕首收入鞘中,圣骸吊坠在夕阳下闪着光:“教廷那边…… 我会明一牵圣骸骑士的使命,从此不止于西方。”
下山的路上,李二狗突然哼起了新编的调,调子混着摸金派的口诀和银铃的清响。苏婉儿跟着轻轻唱和,史密斯的脚步声踩在石子上,与调子合拍。张云生走在中间,胸口的金龙纹身偶尔闪过金光,像是在回应远方三地村落的生魂。
他们都知道,七门的封印不是结束。那些被净化的浊气化作生魂之光,在三地村落种下了新的守护印记;四派信物的共鸣,让不同传承的道术有了新的交融;而那颗融入金龙纹身的黑白珠子,或许还藏着七门更深的秘密。
走到山脚时,李二狗突然指着东方的夜空,那里有颗新星正在亮起,光芒与生魂令一模一样,“奶奶的!那是啥星?以前咋没见过?”
苏婉儿的银铃轻轻颤动,往新星的方向倾斜:“是生魂汇聚成的星象,阿娘的笔记,这疆守岁星’,代表守护者的信念永不熄灭。”
史密斯望着新星,圣骸吊坠微微发烫:“西方的星象里,这颗星疆盟约’。”
张云生望着那颗星星,胸口的金龙纹身突然亮了亮。他知道,只要这颗星还在,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无论七门是否还会异动,他们都会像今这样,带着各自的传承与信念,再次并肩站在一起。
夜色渐浓,山脚下的炊烟与星光交织。四个身影渐行渐远,身后的邙山在月光下安静沉睡,只有青石坪上的阵法纹路还在微微发光,像大地的脉搏,与上的守岁星遥相呼应,诉着一段关于生魂、守护与传承的故事 —— 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