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不是什么坏事。”我连忙宽慰道,同时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稍稍安心一些。“老人家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罢了。我这就帮你处理这件事情。”罢,我转头看向静姐,吩咐她去取来一张黄表纸和一支朱砂笔。
静姐迅速地取来了所需物品,我将黄表纸在香案前铺开,然后示意黄淘气可以开始了。黄淘气似乎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悉,它灵活地操控着我的右手,手中的朱砂笔如行云流水般在黄表纸上舞动,不一会儿,一道安魂符便跃然纸上。
这道安魂符与普通的符咒有所不同,上面特意加了几道引路纹,这些纹路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却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道符咒,确认无误后,便开始将它折叠起来。
“回去后,把这道符贴在孩子的床头。”我一边折着符,一边耐心地嘱咐道,“然后再准备三样你婆婆生前爱吃的东西,今晚子时的时候,把这些东西摆在客厅里,点上三炷香,诚心诚意地‘妈,孩子很好,您放心走吧’。”
年轻媳妇一边听着我的话,一边连连点头,她的双手紧紧地接过我递过去的符咒,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还有,”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明你最好去你婆婆的坟前烧些纸钱,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安心。”
“我记下了,记下了!”年轻媳妇感激涕零地道,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钱,想要往香炉下面塞。
我按住她的手:\"压堂钱已经给过了,不必再添。回去给孩子煮点米粥安神。\"
送走千恩万谢的年轻媳妇,黄淘气才从我身上退去。
我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即使是护身报马上身,也会消耗些精气神。
静姐扶我坐下,重新热了热饭菜:\"这种事也这么耗神?\"
\"主要是看那老太太确实心善,黄淘气多费了些心思画符。\"我扒了口饭,\"那符不仅能安魂,还能帮亡魂了却执念。\"
正着,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张先生,我家出事了您快去我家给看看吧!\"
我和静姐相视苦笑。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消停了。
静姐利落地把饭菜收进保温盒,轻声道:\"你先看事,我去后面给你热着。\"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里屋,带上一些符纸和法器,打算跟着老太太去她家里看看。
老太太的家位于城东的一个老旧区,一路上,老太太不停地跟我念叨着她老伴的那些奇怪事情。
我本来想叫一辆出租车,这样可以快一点到达目的地,但是老太太却坚决不同意,她老头子最讨厌乱花钱,坐公交既便宜又方便。
于是,我只好陪着她一起等公交车。
公交车终于缓缓驶来,车身有些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我们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景色也随着车辆的行驶而不断变化,从繁华的市中心逐渐变成了略显破败的城郊。
老太太告诉我,她姓王,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而她的老伴姓陆,比她大两岁。
老两口原本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现在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很少有时间回来探望他们。
“我家老头子啊,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当车间主任,”王老太太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怀念,“那时候他可风光了,厂里的人都很尊敬他。”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让老太太知道我在认真听她讲述。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里的法器,那是我出门时特意带上的,以防万一。
公交车在一个站台停下,上来了几个提着菜篮的老人,他们相互打着招呼,谈论着家长里短。
车厢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王老太太坐在我旁边,她压低声音继续:“开始我死活不同意,多晦气啊!可老头子工资高,活又不累,还能锻炼身体,我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她叹了口气,“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据老太太,老陆头在殡仪馆干了一年多,一直平安无事。
每的工作就是帮着抬抬尸体,偶尔跟着灵车去接尸。
殡仪馆这种地方,虽然听着吓人,但实际上也没那么多邪乎事——每那么多逝者亲属来来往往,哭声震的,什么鬼愿意在那里作妖?
就在上个月,老陆头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经常失眠,精神恍惚,有时候甚至会突然发呆,对周围的事情毫无反应。
老太太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劝他别去上班了,可老陆头却不以为然,坚持自己没事。
\"那我起床,\"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发抖,\"发现老头子不在床上...\"
阳台传来哼戏的声音,老太太走过去一看,老陆头正拿着喷壶给花浇水,嘴里哼着一段她从没听过的戏曲。
\"我家老头子一辈子不听戏,更别唱了...\"老太太搓了搓手臂,好像很冷似的,\"而且他哼的是女声,尖尖细细的,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更怪的是,老陆头平时雷打不动要看早间新闻,那却对电视毫无兴趣。
一整都神神叨叨的,时不时自言自语,的都是些老太太听不懂的话。
\"我以为他是累着了,就没多想...\"老太太懊悔地,\"谁知道后来越来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