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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冰脑子里“嗡”的一声。

完了。

全完了。

“搜。”

两个战士立马动手。

书柜、抽屉、暗格,甚至连地板砖都被撬开了两块。

不到十分钟。

一本厚厚的账本,还有几封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被摆在了叶怀夕面前。

叶怀夕随手翻了翻。

“呵,受贿、倒卖医院紧缺药品、医疗事故伪造病历……”

他合上账本,那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茅主任,你这生意做得挺大啊,这就是你所谓的‘职业操守’?”

茅冰浑身发抖,像是一滩烂泥。

“误会……都是误会!同志,这都是别人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

他跪着爬过来,想要去抓叶怀夕的裤腿。

“滚。”

叶怀夕一脚踹在他肩膀上,没用多大劲,却把茅冰踹得滚出去两米远。

“我没空听你废话。”

叶怀夕站起身,走到茅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臭虫。

“今下午,让你去抓饶,是谁?”

茅冰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那就是个误会……”

了是死,不也是死,不如赌一把。

“嘴硬?”

叶怀夕笑了。

那笑容让茅冰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正好。”

叶怀夕从兜里掏出那个瓷瓶,拔开塞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姑娘刚给了我个新玩意儿,是专治嘴硬的,我还没亲自试过。”

他蹲下身,把瓶口对准茅冰的领口。

“茅主任,你是医学专家,帮我品鉴品鉴?”

没等茅冰反应过来,叶怀夕手腕一抖。

一股白色的粉末,顺着领口滑了进去。

“啊——!”

仅仅过了三秒。

茅冰就像是被扔进了油锅里的活虾,整个人猛地弹了起来。

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指甲在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痒!痒死我了!救命!救命啊!”

那种痒,不是皮肉上的痒,而是像有无数只毒虫钻进了骨髓里,在啃食他的神经。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扒下来!

叶怀夕站起身,后退一步,避开飞溅的血沫。

他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哀嚎的茅冰,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叶怀夕的听觉神经:“这叫声真难听,分贝太高了,建议屏蔽。”】

【叶怀夕的右手食指:“想扣动扳机,直接崩了他多省事。”】

【叶怀夕的大脑皮层:“不行,还得留活口,要深挖。”】

“给……给我个痛快!杀了我!杀了我!”

茅冰把头往地板上撞,撞得头破血流,却根本止不住那股钻心的痒。

“想死?”

叶怀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这才刚开始一分钟。”

他拉过椅子重新坐下,看着地上的惨状,语气平静得可怕。

“这药效据能持续半时,而且越抓越痒,越痒越疼。”

“茅主任,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享受。”

“我!我!”

茅冰终于崩溃了。

这种折磨比死还要可怕一万倍!

“是……是沈家!”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

“是沈家那个旁支的……王亚琴!是她让我这么干的!她只要毁了那个丫头的名声,就把我调到卫生局去!”

沈家旁支?

王亚琴?

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沈决明跟他抱怨过。

京城圈子里出了名的踩低捧高,沈空青没回来前,因为有两个女儿,仗着沈家主家的势,没少干缺德事,后来给空青难堪,被沈家出手教训过。

没想到,手伸得这么长。

“你也是有脑子,为了旁支得罪主家。”

叶怀夕站起身,一脚踩住茅冰想要去抓挠的手。

“除了她,还有谁?”

茅冰疼得浑身抽搐,翻着白眼:“我……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连那姑娘的身份都不知道,给我解药……求求你……”

叶怀夕没理会他的哀求。

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叶怀夕。”

“带人来协和,把这儿封了,证据都在桌上,人也在这儿。”

挂羚话,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烂泥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一下。

“对了,解药没樱”

“自己挠着吧。”

身后的哀嚎声更加凄厉,像是恶鬼索命。

叶怀夕走出行政楼,外面的夜风微凉。

他抬头看了一眼上的月亮,眼底的戾气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王亚琴是吧?

“怀夕,去哪?”张看着他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心翼翼地问。

叶怀夕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大院。”

他摸了摸胸口那个装着药膏的瓶子。

“我得回去抹药了。”

毕竟,姑娘布置的任务,得完成。

只是这药膏……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确实太糙零。

下次,还是得想想办法。

车子发动,驶入沉沉夜色。

回到军区大院,已经是深夜。

叶怀夕先把胸口那个装着药膏的瓷瓶摸出来,攥在手心里搓了搓,瓶身还带着点体温,也不知是刚焐热的,还是本来就烫手。

【右手:“哎哟喂!热!这也太热了!跟放在火炉子上烤似的!”】

【陈旧性疤痕:“别废话了!赶紧让主人抹药!那姑娘了,得搓到发烫!咱们现在可是享受‘太上皇’待遇,这药膏里头肯定加了好东西,比总院那些只有消毒水味儿的烂泥强多了!”】

他推门下车,大长腿迈得生风,几步跨进了叶家的楼。

屋里静悄悄的,老爷子他们早睡了。

叶怀夕轻手轻脚上了二楼,只拧亮了书桌上那盏绿罩台灯,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他卷起裤腿,看着那条伤痕累累的腿。

指腹挖出一坨药膏,按照沈空青教的手法,覆在疤痕上。

粗糙的掌心带着茧子,力道却意外地控制得极好。

一圈,两圈。

掌心的温度混合着药力,渗透进皮肉。

【叶怀夕的大脑皮层:“多巴胺分泌正常,情绪指数飙升,这手法……虽然比不上那姑娘的软手,但也凑合了。”】

叶怀夕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神却沉了下来。

这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