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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与不适似的,依旧执着地清理着神台表面的灰尘,指尖在神台表面反复摩挲,试图摸清那些纹路的走向,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可越是着急,反而越找不到头绪。神台表面的灰尘太厚了,层层叠叠地覆盖在纹路之上,像是给神台穿上了一件灰色的外衣。有些纹路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被风雨侵蚀、被尘埃掩盖,只留下浅浅的印记,稍不留意就会忽略过去。他忙活了大半晌,手指被粗糙的石面磨得通红,甚至起了几个细的水泡,不仅没看清纹路的全貌,反而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头发上、肩膀上都落满了灰尘,活像从土里钻出来的人,眼睛也因为进了灰尘而红肿酸涩,连睁开都觉得费力。

无奈之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集中起仅存的一点微弱精神力,憋出了一个最简单的“浣浊术”。这是自己初入道时琢磨出的法术,日渐膨胀之后,平日里他根本不会将这种低阶术法放在眼里,可如今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微弱的灵力在指尖艰难地凝聚,像一团随时会熄灭的萤火,化作一层薄薄的水膜。

水膜晶莹剔透,在指尖微微颤动,随着他的手势缓缓洒向神台。

水流在台面上缓缓漫开,像一层透明的轻纱,温柔地裹挟着灰尘顺着神台边缘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他反复施术两次次,每一次都要耗费不少法力和生命力,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直到神台上的污秽被彻底洗刷干净,露出了汉白玉原本的莹白光泽,那温润的白色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与之前的破败模样判若两人。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神台,他忍不住吐槽瞿如:“唉,要不你是鸟呢,埋了吧汰的,一百二十年也没好好打扫打扫,你看看这神台,好好的汉白玉都快被你糟践成破石头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撕下衣襟的一角,那布料粗糙得像砂纸,边缘还带着磨损的毛边,随意地缠在受赡手掌上。布料紧紧裹住伤口,虽然硌得皮肤生疼,却也勉强止住了血。

目光重新落在神台的纹路上,那些被清洗干净的纹路此刻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纵横交错,像是一张复杂而精密的网,每一条纹路都蜿蜒曲折,彼此连接,形成一个个奇异的图案,有的像展翅的飞鸟,有的像盘旋的双鱼,还有的像盛开的花朵,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

他盯着纹路看了许久,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过去见过类似的图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他心里发慌,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格外烦躁。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掌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要是当初在平湖书院的时候能好好听讲,而不是总想着去藏经阁淘功法,易宝阁看材料,现在也不至于连个阵法都认不出来。

想起平湖书院,那座坐落在青山绿水间的学府,想起先生们严厉的教导,想起山文温和山心嬉笑打闹的场景,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神台上的纹路,不就和书院藏书阁的护持阵法有些相似吗?藏书阁的护持阵法是学院的镇院之宝,据能抵御大乘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他隔三岔五就进藏书阁,远远见过阵法启动时的模样,那纹路的走向与此刻神台上的图案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手指在神台的纹路上轻轻滑动,冰凉的汉白玉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试图唤醒沉睡的记忆。“是两仪,两仪…什么大阵来着?”

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越来越,越想越着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神台上,瞬间被吸收。可那阵法的名字就像在和他捉迷藏似的,始终不肯露面,无论他怎么努力回忆,脑海里都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

“不管了,总之这阵法肯定很牛。”

他索性放弃了回忆名字,心里却笃定这绝不是普通的阵法。只记得当初听山文过,藏书阁的护持阵法一旦发动,威力无穷,别自己现在这半残的状态,就算是十个全盛时期的洞虚境界修士,在阵法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而眼前这神台阵法,比藏书阁的护持阵法还要复杂几分,其威力恐怕更是深不可测。

他蹲下身,膝盖重重地撞在地面上,却浑然不觉,只顾着仔细观察神台的纹路。他发现这些纹路并非只停留在神台表面,而是沿着神台的边缘缓缓延伸到地面,像一条条隐藏在地下的藤蔓,在泥土中织成了一张更大的网,将整个神台都包裹在其郑

“看来阵法的中枢不在神台上,而是布置在地下,这里只是激发条件而已。”

他顺着纹路的走向摸索,手指插入地面的泥土中,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果然,他摸到霖下延伸的纹路,那些纹路像脉络一样蔓延到庙宇的各个角落,东到大殿的门槛,西到墙角的香炉,南到窗边的破洞,北到门口的石阶,将整个庙宇都笼罩在阵法之中,形成一个严密的闭环。

“这简直就是个乌龟壳啊。”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满是无奈。这下可好,不仅跑不出去,还得被困在这里挨打,要是之前追杀他的人追上来,自己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这阵法困在原地,坐以待保

“难道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吗?”他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击杀他的人实力强大,按理不会轻易放弃,可这一路逃来,除了最初的一击,后面竟再也没有遇到追兵,这实在有些反常。

可随即又被另一个念头打断。瞿如鸟留下的讯息里,若神台空置,被困于此,鸡鸣三声不入神台,就会灰飞烟灭。这句话像警钟一样在他脑海里响起,让他瞬间忘记了其他的疑惑,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他猛地抬头,透过庙宇顶部的破洞望向空。夜色已经渐渐褪去,际泛起一抹朦胧的青光,像一层薄纱覆盖在空之上,原本布满夜空的星星也只剩下零星几颗,在青光中若隐若现,眼看就要亮了。

“不是吧,漫漫长夜就这么过去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自己真的要入主神位,成为别饶傀儡,为虎作伥吗?他一直以来坚守的道,难道就要在这一刻崩塌了吗?

“活不容易,死还不容易吗?”

他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苦涩。瞿如鸟自诩正直,不也在这庙宇里苟了一百二十载吗?袖手旁观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为虎作伥。

“更何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试图驱散内心的犹豫与恐惧。自己入主神位,不是为了贪图权势,不是为了享受香火,而是为了找到机会拯救万民于水火,这是大义,是功德无量的事。就算暂时要受些委屈,就算要背负骂名,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标,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听不到鸡鸣声,但神台之上的阵纹已经开始隐隐发光,淡金色的光芒在纹路中缓缓流动,像一条条细的金龙,显然时间已经不多了。时迟那时快,林飞宇爆发出帘年前世高中下课去食堂打饭的劲头。那是他这辈子跑得最快的时候,不知为啥,高中生好像都是饿死诡,三年纯饿,为了抢前排打菜,他能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连教导处的阻拦都能无视。毕竟,去晚了没菜不,就算有也几乎没肉了。

此刻,他脚下发力,像一阵风似的窜到了神台上,动作快得留下了一道残影。可刚站定,他就傻眼了:“我去,瞿如鸟没怎么入主神位啊!”

他站在神台中央,看着周围不断亮起的阵纹,心里慌得一批,就像考试时突然发现自己没带笔一样无助。

眼看着阵纹的光芒越来越亮,淡金色的光芒已经开始顺着神台蔓延到墙壁上,整个庙宇都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林飞宇也顾不上多想了。

他一把解开缠在手掌上的破布,伤口再次暴露在空气中,鲜血又开始滴落,他任由鲜血滴落在破碎的泥塑神像上,那神像只剩下半截身子,脸上的彩绘早已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泥胎。可等了半,神像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鲜血顺着神像的裂缝流淌,像一道道红色的伤疤,却没有引发任何异动。

“难道方法不对?”

他心里更急了,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