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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方的道路,虽然依旧未知,但他心中已有了方向,去更广阔的地,去寻找炼化何罗鱼卵的方法,去完成那些未聊心愿。

(第四十五日)

西去数日,行至不知名水之畔时,暮色正将空染作靛青。

南岸那座十里长亭早失了往日风华,飞檐翘角挂着干枯的藤蔓,朱漆亭柱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芯。

林飞宇卸下背囊歇脚,见河水流淌清澈,卵石河床在余晖中泛着银白。

便从行囊里取出一根钓线,那是用异种蛛丝捻成,韧性极强,又以金针穿了条肥硕蚯蚓作饵,垂竿于斑驳的青石驳岸。

鱼竿的杆身则是行路时催生的一根千节竹棍,挥舞起来非常顺手。

钓线刚入水,水面便泛起细碎涟漪。一群鳑鲏鱼绕着饵食打转,银鳞在夕阳下闪烁如碎金。

正当他静待鱼儿上钩时,用竹枝编了一个鱼篓。

竹林深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鄙的笑骂。三五个敞胸露怀的汉子晃出竹林,为首那人左脸斜贯刀疤,玄色劲装袖口卷至肘弯,露出刺着青蛇的臂,腰畔环首刀的铜吞口已磨得发亮,却仍透着股凶戾之气。

“喂!亭子里那子!”刀疤脸吐掉嘴里的草茎,靴底碾过岸边芦苇,溅起的泥点甩在他青布裤脚上,“这河段是你家开的?钓鱼也不问问爷爷们?”他身后两个瘦子一瘸一拐,裤腿上沾着水草,显然刚从下游摸鱼上来,腰间鼓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暗器。

林飞宇瞥了眼钓线,浮子正轻轻下沉,便专注收竿,钓起一尾巴掌大的鳑鲏,鱼鳃在残阳下泛着胭脂色:

“我在此歇脚片刻,并未见岸边立着收税的告示。”

话音未落,那瘸腿瘦子突然抬脚踢翻他的鱼篓,十几尾活鱼滚落在地,银鳞在泥土里扑腾。他弯腰捡鱼时,林飞宇瞥见他靴筒里插着柄三棱短刃,刃口凝着暗绿毒锈,那是用汉水毒蛙的黏液淬炼的凶器,寻常人被划中便会筋骨糜烂。

“嘿!还敢顶嘴?”

刀疤脸往前踏半步,一股汗臭混着河水腥气扑面而来,

“子懂不懂规矩?从上游芦苇荡到下游石板桥,十里河岸都是我们‘水蛇帮’的地盘!想钓鱼?先交十两纹银买个平安!”

他话间,右手已按上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虎口处的老茧蹭得刀鞘发出“沙沙”声响。

恰在此时,钓线猛地一沉,力道大得险些将鱼竿拽入水郑

林飞宇左手疾伸,扣住刀疤脸手腕脉门,指尖触及皮肤的刹那,丹田内金丹陡然轻颤,一股温润灵力顺着指尖溢出。那灵力并非暴烈的攻击,却如春风化雨般渗入他经脉,瞬间震散了他体内积攒的暴戾之气。

刀疤脸“哎哟”一声踉跄后退,手腕上清晰浮现五个指印,青黑色的血管在指印下突突跳动,像是有虫子在皮下爬行,更奇的是,他常年练刀留下的暗伤竟隐隐作痒,竟有发作迹象。

“你找死!”

另一个瘦子见状拔刀,短刃直刺他腰侧。

林飞宇旋身避过,钓竿顺势横扫,缠绕的鱼线如灵蛇出洞,精准缠住他手腕。空中的鳑鲏鱼甩动鱼尾,溅起的水珠落在瘦子脸上,竟烫得他惨叫出声,那是金丹灵气附着所致,凡俗皮肉触之如遭烙铁,更让他想起三年前被帮派老大用烟袋烫脸的旧疤,疼得涕泪横流。

刀疤脸惊怒交加,“呛啷”拔出环首刀,刀风裹着恶气劈向他脖颈,却在距离三尺处骤然凝滞,仿佛撞上无形气墙,刀刃甚至泛起细微的波纹,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

环首刀卡在半空,刀疤脸使出浑身力气也难进分毫,虎口“啪”地震裂,鲜血滴在青石板上,竟凝结成诡异的紫黑色,那是他常年沾染血腥形成的恶血,此刻被金丹灵气逼出体外。

林飞宇从容收竿摘鱼,指尖捏碎鱼鳃处的寄生虫,虫体在灵力中化作淡金色飞灰,每一粒飞灰都像微型星辰般闪烁片刻才消散。

“还要税么?”

林飞宇重复道,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地痞们莫名心悸。

话音未落,剩下两个地痞对视一眼,突然从怀中抖开一张密眼渔网,想将他当头罩下。

那张渔网用浸过大量油的麻绳编织,网眼处还挂着几缕倒刺,显然不是正经捕鱼用具。

林飞宇足尖点地,身形拔起丈许,渔网“噗”地罩在芦苇丛中,扫倒半片白花,惊起几只栖息的水鸟,翅膀扑棱间带起的风都带着渔网的恶臭。

丹田内金丹急速旋转,九窍同时吞吐地灵气,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金色护罩,护罩边缘流转着细微的符文,正是不君子中蕴含的浩然正气所化。

“妖、妖怪啊!”瘸腿瘦子屁滚尿流地后退,裤裆湿了大片,尿液混着泥土,在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他想起帮里老瞎子的“汉水龙王显灵”,以为林飞宇是水下仙神降世,磕头时额头撞在石头上,磕出个血窟窿也浑然不觉。

刀疤脸到底见过些世面,咬着牙从腰间摸出枚黑色弹丸,往地上狠狠一砸,“嘭”地腾起刺鼻黄烟,混杂着硫磺与蛇蜕的腥气,更有几缕若隐若现的黑气,那是用蛇草炼制的暗器。

林飞宇屏息闭气,右袖轻扬,不君子化作一道流光化形,剑身在暮色中划出金虹,精准劈开黄烟。

剑身划过之处,黄烟如遇沸油的雪般消融,露出里面蜷曲扭动的三条蕲蛇,蛇信子吞吐间竟带着人话,嘶喊着“救命”。

“再不走,便送你们去喂河底的东西。”

林飞宇挥剑斩断缠在钓线上的渔网,剑尖挑起一缕黄烟,金光过处毒烟尽数消散,连带着那三条蕲蛇也化为齑粉,只留下三枚蛇眼在地上骨碌碌滚动,瞳孔里还映着恐惧的神情。

恰在此时,钓线再次被猛地拽动,力道之大连青石驳岸都微微震颤,水面掀起巨大漩涡,漩涡中心竟隐隐浮现出一张巨大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