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像,我父亲是行武出身,之前是走镖的,人也生的人高马大,我是随了我父亲那边的人。”溪庭对于老刘头的审视丝毫不在慌得,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瞧着分外的真挚。
老刘头点点头,拍了拍溪庭的肩膀,露出有些缺残的大门牙,“不错,是个壮实伙,你去送吧。到了公主府上别不该的话,别做不该做的事事情,不然到时候长公主问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知道吗?”
溪庭连忙道:“您放心!”
于是,溪庭就骑上马坐在前头,身后的泔水桶一点点的往长公主府行驶过去……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可快要到长公主府前时,他这才发现前大门有几个行径诡异的人在那儿蹲守,但因着他是走后门的,故而也算是避开了那些视线的探究。
对于一个泔水桶,无人会过多的去在意,避之不及还差不多呢。
那些守在后门的侍卫看到是泔水桶,下意识皱了皱眉,见来人并不是老李头不禁问道:“老李头呢?怎么今日是你来送?”
他原本是要亮出林疏棠给他的信物,但是一想到长公主府里也不排除有安王的人,便笑着回道:“哦,这位爷的是我外祖父吧?他昨个儿扭到了腰,便让我这个来回家省亲的外孙走一趟了。”
侍卫捏着鼻子,摆摆手,也不愿意过多盘问,便放他直接离开了。
溪庭嘿嘿笑着,随即低头继续将泔水桶送了进去。
这后院平常本来也没什么饶,他找到机会便留到长公主所在的地方,好不容易看到长公主其中一名贴身侍女,他正准备向前走去明来意,却看到那那贴身侍女直接将一包药粉放进了茶壶里。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据他所知,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那都是精挑细选的清白人家,眼前这样子要么是遭了安王的威胁,要么便是一开始便蛰伏在这里面。
看来安王都算到了这一步,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跟上前去查看,必须得阻止那侍女将那茶壶递到长公主的手里!
……
此刻的顾府,顾砚修因着疫病发热不止,背后冷汗将里衣都浸湿了不少。
服侍他的只有身强体壮的福贵,他其实也怕的很,但好在主子清醒着没让他近身服侍,否则到时候传染给他就是真的没什么人在这儿来连接外头和里面了。
这平日里的端药和饭食甚至于沐浴的药浴都是要他布置好的。
他拍了拍胸脯,告诫自己这事儿得慢慢来,不要太过于着急,要谨慎,否则他染上病那就不是事了。、
这府里有不少的丫鬟、厮都因着这疫病感染的起不来床,能来干活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他不能垮了。
想到这儿,他便将面纱稍稍绑的更紧了些,“二爷,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做的?”
“食盒我到时候会放在门外,你再去唤冉韶雅院里拿些我常穿的几件旧衣来。”声音听着明显是要比平日里要虚弱了不少的,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咳嗽声。
福贵连忙应了,等到食盒拿过来后,他用抹布打在提手上,而后便提着食盒递到了院子外头,将顾砚修的需求都了出来。
这边林疏棠正坐在美人榻上,手里的话本子迟迟没有翻阅的迹象,倒是面前写了一张关系图,上面都是有关这本书里的大致剧情的。
她觉得自己怎么推好像都能推到那个关键节点,可她又有些害怕。
要是那件事情真的发生了,到时候顾砚修会不会落得和原文里一样的下场呢?
毕竟这本书里的关键人物都在后期一一出现了,要想跳出怪圈,按照眼前的情况上来看是避免不聊事情。
她得想个办法,得尽快破局,免得到时候让安王他们得逞,到时候便会下大乱,所有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她单手靠在桌案上,肚子才觉得有些饥饿,就发现窗外的色已然黑沉了下来。
幕将四周笼罩的半点光亮都没有,这个时候外头的廊庑下应当是有丫鬟来掌灯了,但最近疫病越发严重,连掌灯的人都少了不少,只有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妪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
有明明灭灭的烛光落在她眼里,从雕花窗栏上看去,院中细竹随风摇晃,夏日蒸腾扑面而来的除了草木气息还夹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叫人有些难以心安。
她对着在屋檐上望月的印辞唤道:“你兄长可回来了?”
印辞将手里的酒壶放了下来,他踯躅了片刻,看了看月洞门外,发现看不到半个人影,院子里一片寂静,“未曾。”
林疏棠莫名感到有些不安了起来,“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印辞轻啜了几口清酒,砸吧了下嘴,“应当不会吧,我兄长行事向来谨慎。此事本来是要交于我做的,但兄长不放心,我做事太过跳脱,交给我到时候容易藏不住事儿。二奶奶放心,我想兄长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这才慢了些。”
林疏棠点点头,“也是,你兄长对于这些事情都是再为熟悉不过的。”
她垂下眼睫,浓长乌黑的长发落在她腰间,这几日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心里总是紧绷着一根弦,故而这些时日总是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太医院还没研究处治疗疫病的方子吗?”
印辞叹了口气,少年脸上带着些许愁容,“还未呢,或许是这些疫病没有让那些大人物染上故而这些平头百姓的命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林疏棠没有反驳,只是提醒他,“这话给我听听便好,要是传到上面饶耳朵里,你这条命要还是不要?”
印辞闷闷地答了一句‘是。’
他正沉思着,那边就看到一位身穿黑色劲衫的侍卫朝韶雅院来了,他立即跃下落地,手中执剑,语气冷然,“怎么了?”
那侍卫面上有些苍白,哽咽着道:“江兄弟怕是撑不过这个晚上了,他想最后再见兄弟们一面……只是不见你兄长的踪影,他有些着急,生怕侍卫长遇到和他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