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时前，阿斯加德人圈通道，教堂。
洛基带着司南离开神迹广场，最终出现在这座灰白色教堂的拱门前。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暗红色光影，像是干涸的血迹。
教堂中央的神座高耸而冰冷，洛基懒散地倚靠在上头，右手随意抛接着两只青玉丹壶，壶身在光线中翻转，偶尔折射出刺眼的亮斑，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他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在台阶下的司南身上，嘴角挂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不是愉悦，更像是猎手在欣赏陷阱里挣扎的猎物。
“原本我至少还需要十年，才能踏过至高的门槛……”他拖长了音调，指尖一挑，丹壶又稳稳落回掌心，“幸好，我们家南从昆仑虚带回了永生不朽丹。”
司南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两枚大夏秘宝级别的神丹，足够让我一步登，坐上阿斯加德的王座……”洛基俯身向前，阴影笼罩下来，“你呢，南？”
司南喉咙发紧，低着头开口：
“洛基大人今日……必定能问鼎至高。”
神座上的男人忽然敛了笑意。
“好。”
啪嗒，两只丹壶被随手丢到她脚边，骨碌碌滚了半圈才停住。
“那你先吃。”
空气骤然凝固。
司南猛地抬头：
“洛基大人，这不是您冲击至高需要的丹药吗，为什么……”
“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谁知道那个乌尔德的代理人有没有骗我呢？”
洛基坐在神座之上，悠悠开口。
丹药的消息毕竟是来自其他人，即便是被西王母亲自看管的，洛基依旧不是对其很有信心，更何况司南本身也......
司南的呼吸滞了一瞬。
“……我明白了。”
她慢慢弯下腰，指尖碰到冰凉的玉壶时，能感觉到自己掌心的冷汗。两枚暗金色的丹药滚进手心，表面浮动着诡异的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微微收缩。
没有犹豫，她仰头吞了下去。
洛基盯着她咽下丹药，这才慢悠悠地踱回神座，单手支着下巴，像欣赏一场戏剧般俯视着台阶下的司南。
一秒。两秒。三秒……
司南的指节攥得发白，牙齿深深陷进下唇，留下一排泛青的齿痕。
五秒。六秒。七秒……
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突然，她的脸剧烈抽搐起来！
“唔……！”
漆黑的血液从她眼眶、鼻腔、耳道里涌出，像蜿蜒的毒蛇爬过苍白的皮肤，她踉跄着向前迈了半步，膝盖却猛地一软，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洛……基……！！”
她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声，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拧紧，蜷缩成扭曲的一团，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在雪白的地砖上绽开刺目的花。
神座上的洛基眯起眼，轻轻叹了口气。
“你以为用‘无缘纱’裹住沥药，我就感知不到了吗？”他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当年你用假的湿婆怨骗我时，这招就已经不管用了。”
司南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早就知道？”她每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股黑血，“那为什么还……”
“因为想看看你的【诡计】能玩到什么程度。”洛基忽然站起身，黑袍扫过台阶，“可惜啊，你还是太过稚嫩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蹲下身，手指直接插进司南后背的伤口！
“呃啊——！”
粘稠的血肉被翻搅的声音中，他扯出两枚被轻纱包裹的丹药，这是司南一开始就藏在身上的两枚丹药。
随后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教堂穹顶突然浮现无数道黑色的丝线，像倒流的钟表指针般急速旋转！
地上濒死的司南骤然消失，而大殿中央，另一个完好的司南正惊恐地低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现在……”洛基把玩着丹药，纱衣上的血珠滴落，“这两枚丹药又是什么把戏呢？”
洛基根本没给司南反应的时间，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贴到她背后，左手一把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右手捏着丹药，毫不留情地塞进她嘴里。
“咽下去。”他低笑，声音里带着戏谑，“让我看看，这两枚被你藏起来的丹药，到底有什么名堂？”
“咳……咳咳！”
司南喉咙被硬物卡住，呛得眼眶发红。
她死死咬着牙，指节攥得发白，眼底戾气翻涌，短剑无声滑入掌心，她猛地反手刺向洛基后心！
“真。”
洛基嗤笑一声，身形微闪，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黑蛇自神座底部蜿蜒而出，顺着她的双腿盘旋而上，冰冷黏腻的蛇鳞贴紧皮肤，像活着的锁链，将她死死缠住，悬吊在半空。
司南动弹不得，黑蛇勒进皮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死死盯着洛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一般冰冷。
洛基却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她，指尖轻敲手臂，像是在等待一场好戏。
四十秒后，司南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狂暴的力量自她体内炸开，她身上的伤势瞬间愈合，气息节节攀升，克莱因境巅峰、人类花板……还在暴涨！
她眸中精光爆闪，澎湃的精神力轰然震碎黑蛇，右手一扬，短剑如电光刺向洛基咽喉！
“啧。”
洛基轻蔑地打了个响指。
时间倒流，剑锋退回，暴涨的境界如潮水般褪去，司南踉跄一步，实力再度跌回克莱因巅峰，只有那双眼睛里的不甘，烧得比之前更烈。
“看样子你的诡计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还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会用真丹。”
洛基略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指尖轻抬，无数黑蛇再度将司南的身形凌空挂起，切开司南后背的血肉，将那两枚包裹着无缘纱的丹药再度取出。
洛基张开嘴，将那两枚丹药吞入腹中，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十秒，二十秒......
等到之前司南起药效的时间过去，洛基瞬间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在自己体内散开，随后他的气息开始不断攀升，冲击了至高的屏障。
啵——！
片刻之后，他的体内传出了一道宛如蛋壳破碎的声音，属于至高神的威压从他的体内开始溢出！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基感受着自己体内磅礴的力量，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充满不甘神情的司南，嘴角微微扬起。
“我亲爱的南，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背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