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德哥儿又举起马鞭,洋人立马挣扎着道。
“您误会了,并不是我们推荐给妓院的。
是白莲教!”
兜兜转转事又落在白莲教头上。
德哥儿毫不客气抬手又给了他一鞭。
等惨叫声结束,德哥儿这才笑着问道。
“鸦片吸食真不是你们推荐给青楼的?”
德哥儿嘴里问着,一挥手,乌雅立马上前将另外两个洋人脱臼的下巴安上。
罗西牧师下巴刚接上立马回答道。
“鸦片的吸食方法的确不是我们推荐给青楼的。
是葛先生,他有青楼的股份。”
德哥儿嗯了一声,叫了一声阿桃。
正打瞌睡的阿桃听到喊声立马答应一声站了起来。
“查查他的老底就算了,林家事快完了,咱们随他们一起回京。”
阿桃嗯了一声,立马出去安排。
从三位洋人嘴里套口供这种事自然不需要德哥儿亲自出手。
乌雅一脸兴奋的接过这个活。
三个洋和尚的失踪只有那位葛姓的商人关注,姑苏人连议论都懒的议论。
德哥儿要去林家参与林如海的五七祭,三皇子难得的不愿意去凑热闹,却跟着薛蟠一起去鬼混。
南船北马,在姑苏体现的淋漓尽致。
刚到姑苏时一行人骑马犹如公园里的猴子。
虽然这次去林家的护卫都是经过阿桃特意筛选的,可上乌篷船的动作依然被三皇子嘲笑。
船几乎成为各家大户必备的工具,比起轿子,姑苏城里明显船的普及率更高。
一溜五条乌篷船出了环秀山庄进邻一直河。
林家祖地在吴县林家屋,出了盘门,河道上各式行船让人目不暇接。
不愧为财税重地,鱼米之乡,在北地不可多得的湖泊,在姑苏多如牛毛。
适应了乌篷船后,德哥儿站在船头分辨着各类船只。
“少爷,眼线又跟上来了,咱们还是心为妙。”
德哥儿一脸微笑的看着头戴帏帽的女子,直到女子扭身进了船舱。
“咱们就是来吸引饶,不然怎么让贾琮安然脱身。
林兰台到底手握着什么,居然让江南世家、官员如此紧张。”
阿桃摇摇头,无奈的道。
“少爷何必耽误那些,等见到东西不就一清二楚。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江南官员的行贿受贿各种黑料罢了。
林大人认为那是林姑娘的护身符,的看来那就是催命符。
荣国府可信?贾政真的值得托付?向老爷求援也是无奈之举吧!”
德哥儿转着手里的银色短棍。
“向王家求援?
他林如海是想保全名声,做一个太上皇面前的忠臣。
江南官场糜烂他心知肚明,却不敢秉公直疏,陛下如何肯护他。
读书人就是瞻前顾后,太计较个让失,置大大局于不顾。
太湖上的人准备好没,千万别在这里翻船!”
“少爷放心,他们已经化装成渔民进林家屋防备。”
德哥儿嘿嘿一笑,扭头看向北方。
“夏爷爷曾经给我算过一卦。
京城龙虎之气环绕,加之文华气浓郁这才压住我心中巨兽。
上怜悯,夏爷爷盼我多些仁心,少些杀伐!”
“少爷,位置不同处理方式不同是夫人在课堂上讲过的。
夏尚书因为需要考虑南北平衡,还得兼顾边疆人口,自然需要考虑有生力量。
封疆大吏在他面前都需谨言慎校”
德哥儿拍拍阿桃的肩膀,“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如今咱们没有官方身份,只能靠着三殿下的身份威慑部分官员。
时不我待,清理掉这些蛀虫就是咱们仁心。”
初冬黄昏时的吴县毫无美景可言,穿着麻衣草鞋的船家努力的摇着桨想快点让旅人回家。
岸上的孩童在父母的呼喊声中甩着大鼻涕不情愿的告别伙伴。
“少爷!”
德哥儿顺着阿桃手指的方向看去,码头上贾琮正蹦跳着对着自己挥手。
“这个琮哥儿,如此多同窗就他还如同清水一般,一眼能看到底。”
阿桃没有反驳德哥儿,却忧心的道。
“将如此重要的账本托付给他,会不会有问题?”
“你都感觉琮哥儿难堪大任,那些老狐狸看不出来?
看看如今琮哥儿的状态,他有受影响嘛!”
阿桃摇摇头,“人真是复杂!”
船还没靠上码头,贾琮已经跳上船。
“德哥儿,你们总算来了!
我自己烦闷坏了,林家家底不薄,要不多待几?”
德哥儿摇摇头,“明日祭奠过如海公就得走。
怎么样没遇到事吧!”
贾琮嘿嘿一笑,“能有什么事,在他们眼里我完全就是透明,连个纨绔都算不上。
不过如海公两位姨娘倒是十分有趣。
林家也有不少有意思的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想你们家还有什么稀奇的。”
贾琮嘴里着有没有给自己带新鲜玩意,拽着德哥儿进了船舱。
“林家如今内部不稳,族里的老人认为如海公置办的学田族田太少。
估计林姑娘的嫁妆单子已经泄露,如今林家长房颓势,其它几房能不趁机多捞些好处。”
德哥儿勾起嘴角一笑,拍拍贾琮。
“如今林家老管家都跟在你身边了,怎么现在由你出面掌事?”
贾琮脸一垮,难得露出一丝疲惫。
“被逼无奈啊,二哥整日里要和林家族人商议。
大有将如海公遗言推翻的架势。
会不会他早有预料特也给族里留下大笔现银,让二哥跳出来和林家族人打擂。
林姑娘虽然聪慧,毕竟辈分在那摆着,更是女儿身,对上族人胜算了了。”
“老管家是白给的,他没有出面嘛?”
贾琮摇摇头,“如海公离逝,最伤心无措的就是这位老人。
能勉强将丧事处理妥当就不错啦,如今能挡住林家族人不进主宅就不错喽。”
德哥儿眉毛一挑,调侃着问道。
“有事求我?”
贾琮点点头,眼睛里的精光一闪。
“到了林家我才知晓林姑娘在荣国府用的药都是从姑苏送到京城。
如海公在主宅中为林姑娘预备下不少贵重药材。
咱大娘就是靠药材起家,老管家的意思是将药材托付给咱们。
林家在京城的宅子可以处理给咱们,只留铺子!”
“那些不是在林姑娘的嫁妆单子里嘛?”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林家如今刚有两个秀才,已经盘算着明年秋闱中举之事。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如海公早就有安排。
可如今金陵知府换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们的自信来自哪里!”
船靠上码头,一身孝衣的老管家哑着嗓子请德哥儿下船。
“见招拆招吧。”
完德哥儿走出船舱,跳上码头给老管家见礼。
“林伯伯节哀,府上大事还等着您拿主意呢!
林姑娘生活起居您还得费心,如此糟践自己并不是明智之举!”
看到托着自己胳膊的德哥,老管家心里更加苦涩。
若是少爷没有夭折,也必是如此精彩的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