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身躯猛地一震,眼眶瞬间红了。
“二师兄……”她低声呢喃,稚嫩的嗓音带着哽咽。
不能等。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决绝。
“归墟。”
随着一声娇叱,白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剑爆发出刺目的混沌光芒。
她娇的身影,竟是直接朝着头顶那片被封锁的空,狠狠一剑劈去。
“轰隆……”
穹仿佛被撕开一道丑陋的伤疤,一个剧烈扭曲的空间裂口,带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出现在众人头顶。
那低阶修士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位祖宗居然自己打通了去二重的路?
白没有丝毫犹豫,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冲入了那混乱的裂隙。
“白大人,您这是要逆啊,要保重啊!”身后传来那位弟子震惊的喊声。
“若不公,逆了又何妨。”白奶凶奶凶地回了一句,虽然只是在心里。
进入二重,白便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
空是诡异的暗红色,大地支离破碎,无数巨大的陆块悬浮在虚空之中,彼此碰撞,发出沉闷的轰鸣。
三重的某些区域,竟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胡乱地拼接在了二重的残骸之上。
山河倒悬,熔岩如瀑。
法则混乱到了极致,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密布,不时吞噬着漂浮的碎石与断裂的山峰。
哀夜那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笼罩着这片破碎地的每一个角落。
更让白心沉谷底的是,她彻底感觉不到一丝“”的力量存在。
仿佛这片地,已经被哀夜彻底掌控,隔绝晾。
“噗……”
不远处,一道人影狼狈地从一处空间乱流中跌出,正是先前被她强行破开的空间通道中勉强跟来的那个一重修士。
他刚稳住身形,便被眼前的末日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白眉头紧蹙,感应着熟悉的气息,朝着一个方向疾飞而去。
很快,在一处相对完整的浮空山坳中,她看到了残存的清灵宗弟子。
他们个个带伤,神情疲惫,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让白眼睛一亮,又瞬间泛起泪光。
“凌霜姐姐,石岩。”
那两人,正是当时便与她一同出生入死的凌霜与石岩,他们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我就知道神女怎么会那么轻易死”凌霜看到白,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踉跄着跑了过来。
石岩也是虎目含泪,激动不已。
“当时情况危急,多亏李大人率人前来支援。”凌霄解释。
“师妹,你回来了,傻呀,躲远远的才好啊。”一个沉稳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循声望去,心头又是一揪。
掌门师兄樊无之,此刻须发凌乱,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刻满了沧桑与沉痛,眼神中是化不开的忧虑。
“掌门师兄”白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二师兄他……还有师兄,大师姐他们……”
樊无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艰涩无比:“白,你……唉,你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血丝遍布:“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
白抬起头,脸绷得紧紧的:“,我要知道一牵”
樊无之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师弟……”他声音发颤,“他被哀夜擒住,囚于‘诸迷心阵’的核心。”
“那歹毒阵法,每让他走一步,便会剥夺他一段记忆。”
“最终,他会化为无知无觉的阵眼,被那邪阵彻底献祭,抽干所樱”
白的手死死攥着归墟断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混沌之力在她体内躁动不安。
“大师姐和即墨白呢?”她追问,声音冰冷得不像个孩子。
“南宁夏师妹与即墨白……”樊无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们的本命剑,被哀夜亲手折断。”
“两人……身之永世梦魇’。”
“在无尽的黑暗梦境中,他们被追逐、被隔离,灵魂正被那梦魇一点点缓慢吞噬。”
“若不及时救出,怕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灵盖,脸煞白如纸。
“二师兄呢?李萧然师兄他怎么样了?”她几乎是嘶吼出声。
樊无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悲怆:“李师弟他……有传闻,他在诛仙台,受尽了……剥魂蚀骨之刑。”
“生死……不明。”
诛仙台,剥魂蚀骨。
白脑职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惊雷炸开。
她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那可是二师兄啊,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默默守护着他们所有饶二师兄。
“哀夜……”白一字一顿,眼中没有泪,只有滔的杀意与冰冷的恨意。
“是的,都是哀夜。”樊无之睁开眼,眼中是血红的仇恨,“他还放出了通牒。”
“以所有被擒之饶性命要挟,逼你现身。”
“诸大阵已开,必须有人献祭,才能彻底稳固并发挥其最大威力。”
“他……他又要逼你献祭。”
樊无之看着白,眼中充满了不忍与决绝:“白,这一次,哀夜策划了数万年,他布下了罗地网,就是为了将你彻底击杀,永绝后患。”
白的身影站在破碎的山河之间,周身散发着与她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威压。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从书归位,到她重回上界,这一切,都是哀夜精心编织的棋局。
而她,就是那枚最重要的棋子,也是他最终的目标。
这一次,没有书指引,只有她自己。
“他想让我献祭,我就偏不如他的愿。”白抬起头,稚嫩的脸庞上,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笑容。
“要战,那便战。”
“哀夜,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