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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小说网 > N次元 > 我见郎君多妩媚 >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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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叹了口气,打量着屋里没有能砸的了,才谨慎地从屏风那头走回来,道:“宫里也不会吃人,没人能欺负到你头上。你还真要自甘下贱,没名没分地做个外室不成?”

本来还想幸姐,好好的郡主怎么能流落到民间,不过想想幸姐被她养了两个月,比起在宫里的七年,不知道健康活泼了多少,他也就悻悻闭嘴了。

绍桢捡起先前扔空的木雕,用力砸过去:“你滚!”

这下总算砸中了,太子捂着肩膀推开门逃了出去。

外头的走廊已经清空,原本守在此处的侍卫们全部站得远远的,不敢多看一眼。

……

绍桢没用晚膳便睡下了。

太子轻手轻脚进来,也没敢掌灯,摸着黑上了床,便听见她往里躺了躺,还翻了个身背对他。

他犹豫一下,伸手进被窝里,立刻被打开,不屈不挠地再伸,再被打,打了三回,她没脾气了。

太子抱着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嘱咐道:“明日一早到通州。回了宫,皇上可能会召见你。到时他问你什么,尽量不要轻易回答。端午地震,就是我带你出游,侍卫提前将山底下的人驱赶走了。这才没造成百姓伤亡,也算做了个善事。”

绍桢面朝着里侧不出声。

太子也沉默下来,过了些时候,听她呼吸声知道是没睡着,忽然问道:“你能不能和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翠微山会地震的?”

绍桢没回答,他便自顾自往下,推测道:“我让人查了你在山东接触过的所有人。唯有两人不太寻常。一个是送你血莲的和尚,一个是济宁卫所指挥使的妻子江氏。江氏被你秘密送走,如今下落不明。那和尚却没听有过什么通晓阴阳的本领。是不是和江氏有关?”

若是实话实,他知道了江氏夫人有宿慧,未知会起什么心思。若是命人将她捉回来,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

心里念头转了一转,绍桢冷冷道:“真是难为你了,现在才问出来。你怎么不想是我遇到的机缘,是世外仙人告诉我呢?要收你才对。”

太子笑道:“可你失败了。”

绍桢闭上嘴。

太子见她执意不肯回答,也没有再问,心下算计着找到江氏再。

看她沮丧不甘的模样,有些畅快,又有些不忿,睁着眼睛出神半晌,道:“你是不是该珍惜?这是你在宫外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绍桢咬了咬牙关。

不知是何时睡着,梦境光怪陆离,昏沉沉被叫醒时,船外的空一片漆黑,看不见半点光亮。

身侧已经空了,还有些残余的温度,应是才走没多久。

方才叫醒的丫鬟站在帐外几步远的地方,柔声回道:“夫人,到通州了。”

绍桢捏了捏额角,掀了被子坐起,罗帐便被人用银勾挂起来,床前垂手站着的正是在淮安府衙第一回看见的丫鬟,叫做宝珞。她在船上看见这丫鬟,才知道是太子的人。

另两个丫鬟捧着衣服进来,宝珞笑道:“奴婢伺候夫人穿衣?”

绍桢望着浅绛色纱衫,碧青色挑线裙子,玉兰色绣石榴妆花窄袖褙子。

“是太子安排的?”

宝珞自然地点点头,很是通晓上意,道:“爷吩咐过了,今晚连夜都要进紫禁城。”

绍桢沉默着让她们伺候换上衣服。

不换不校太子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皇上知道她的身份,实打实的欺君之罪,赐死都是轻的。幸姐又被送回了宫,她只能听任太子揉捏。

洗漱之后,梳头换衣,拾掇完出舱房。

外面正是通州码头,岸上火光映亮半边漆黑夜空,河面灯影憧憧,数百禁军整齐肃穆地伫立在岸边,最前的是储君出行的全幅仪仗。

远远看见太子穿着赤色盘领金织蟠龙常服,正搀扶着颤巍巍跪下的礼部尚书张锦荪,神情温和地着什么。张尚书和另外两名阁老都是泣涕涟涟,半晌,太子才越过他们上了金辂,往船的方向看了一眼。

仪仗出行,提前净街,茶饭都是直接在车里解决,一路畅通无阻入了皇城,进入午门后直行,在乾清门前方停。太子下金辂,绕过照壁快步进殿。

殿外太监通传,他踏进东次间,看清父亲便是一愣。

皇上正半躺在炕上听太监念书,比之他出宫前消瘦得厉害,脸色蜡黄,两颊凹陷下去,眼神精亮,仿佛老了十岁不止,猛地咳嗽起来,朝他招了招手。

太子扑通一声跪下,膝行过去,捧着皇上干枯的手掌哭泣道:“儿子不孝,儿子回来迟了。爹怎么消瘦成这样。”

在旁侍候的太监齐项放下书叹了口气:“当日听那等噩耗,皇上大恸之下一病不起,沉年的毛病也压制不住,一起爆发了。后来又得了太子爷亲笔信,这才渐渐好了。”

皇上止了咳嗽,拍着太子的肩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信上腿受了伤,如今都养好了吧?”

太子泣涕答是:“都是儿子的错,让爹操心至此。儿子实在不孝,早知如此,便该清醒后第一时间回京,侍奉父皇榻前。”

皇上也叹了一声:“能从地震里捡回一条命,是上庇佑了。不必多言。”

正好院判端着刚煎好的药进了屋,太子接过来亲奉汤药,又细细询问皇上的脉案。

皇上倒是没有阻止,进完汤药让院判退下,问起这段时日在山东的所见所闻来。

父子俩了半晌朝中大事,皇上沉吟片刻:“你在信上,张家的那子其实是个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心神一凛,神态自若中添零羞愧,道:“正是在地震中得知。儿子去了山东,想着顺路看看她,又逢端午,听嘉祥的翠微山风景秀丽,便请她一道同游。谁料想遇上地震。她为了拉我从地下出来,弄得衣衫不整,这才发觉异样。又有余震,我便不知后头的事。醒来后得知,她以为我当真遇难了,所以心灰意冷辞官。儿子在山东养伤,顺道派人南下去接她回来。她待我情深义重,儿子感佩于心,恳请父皇准许儿臣纳她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