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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九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只看范九那表情,祝宁就知道他肯定是听了一肚子的八卦,所以才能那么心满意足。

祝宁好奇问他:“都打听出什么了?”

范九一听这话,疲惫都飞到了脑后,直接就自发自觉搬来一张板凳坐下了,还给自己倒了水喝两口润润嗓子,然后才神采飞扬起来。

这个死者名叫范玉。

的确是个读书人。

而且是春末来到长安城准备秋科举的读书人。

范玉的成绩还不错。听还颇有些名气。

只是他家里家境普通了些,所以只能租住在那偏僻的宅子里 ,带着一个书童过活。

那书童每日还得买菜做饭给范玉吃。

范玉最开始来长安时候,几乎不出门。

但后来渐渐地也有了朋友二三,出门变多了。

只是依旧寒酸。

衣裳永远是那么半新不旧的,书童买的菜也是素菜多,荤腥少。

左邻右舍倒是都觉得范玉主仆二人都还蛮好相处的。

也觉得范玉此番肯定能有个名次——不多高,但肯定也能榜上有名,然后捞个官做一做。

就连范玉自己也曾经和某个交好的朋友了未来的打算。

只要他能留在长安做个官,哪怕品级再低,他也知足。那时候,他就拿着家里凑出来的钱,在长安买个宅子,再娶个媳妇,就能长长久久留在长安城里了。

听到这里,祝宁也好,江许卿也好,甚至柴晏清,都跟着皱起了眉头来。

首先,范玉的书童不见了。

其次,范玉虽然吃穿得普通,但居然身怀巨款。

这……

祝宁甚至下意识想到了四个字:卷款潜逃。

不过,范九继续了下去:“范玉的书童在半个月前就不见了。旁人问他,他只是让书童回老家去了。”

“可我去县衙问过了,他并未兑换过任何同行文书。那请问,书童……怎么回老家?”

祝宁陷入了沉思:好些人都以为古人比现代人还方便,那想去哪里,走就是。而且去到任何地方,都是想住下就住下,想买房就买房。但其实不是。许多地方都会设关卡,专门查通行文书。

没有通行文书,轻则不给过。重则会当成黑户直接抓起来!

要么返回原籍,要么就当黑户直接卖成奴隶!

所以,即便是发生大灾荒,很多人也是轻易不敢离开自己家乡的。

除非世道乱起来了。

那个书童,就像是范九的,没有通行文书,根本不可能回老家。

那么,书童去哪里了?

范九神秘一笑,卖起关子:“你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

柴晏清淡淡发出警告:“嗯?”

范九一缩脖子,老实交代:“我查了查人头契。那个书童叫丰儿,是被范玉卖掉的。”

众人皆惊。

要知道,范玉和丰儿是一起来长安的。

十有八九,丰儿还是一直伺候范玉的。

那情分,可不一般。

范玉怎么会卖掉丰儿?

“那办契的吏,那日丰儿也在。丰儿没有不情愿,反而直接就跟着买家走了。只是临走时候,对着范玉了一句话。他,郎君,以后别再赌钱了。”范九“啧啧”了两声:“那孙子居然赌钱!而且还把丰儿抵了赌债!”

众人也是一阵无言。

怎么呢。

就是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一个前途光明灿烂的读书人,居然因为赌博,沦落到卖掉自己的书童。

祝宁好半晌才喃喃了句:“女怕嫁错郎,男怕跟错人啊——”

原本还十分凝重的气氛,顿时就消散了。

江许卿和柴晏清看着祝宁,好半晌也是不出话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么出来,感觉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只有吉一脸崇拜:师父得好对!

得,气氛如此,也没啥好的了。

柴晏清言简意赅:“那还查到什么?既然书童是他自己卖掉,后来他把钱拿去又赌了?欠债了?”

“还有,书童丰儿卖给了谁?现在还能不能找到?”

范九连连点头:“能找到。我已经记下地址了。一会儿就去找。至于范玉,他的确没改好。前几日,还有冉家里来催债。”

“不过,他没钱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前两饭都要吃不起了,不过不知从哪里弄了钱来,倒是也没饿死。”

完这些,范九就起身,去将丰儿“借”来。

柴晏清颔首允了。

等范九走了,江许卿喃喃:“赌博害人不浅啊。我记得前头也有一个人,因为赌钱还不上钱,就跳了护城河自杀的。”

祝宁点点头,趁机告诫江许卿和吉:“世上三样东西,黄赌毒,都是不能沾的!轻则众叛亲离,重则家破人亡!”

吉眨了眨眼睛:“什么叫黄赌毒?”

祝宁解释:“黄就是嫖,乱搞男女关系。这种容易染病。花柳病,你还没见过,死的时候浑身都是脓疮。”

“赌你们都知道,我就不了。”

“毒,就是五石散。五石散让人上瘾,坏人身体和意志。染上这个,一个费钱,一个身体遭不住,最后也只有一个死字!”

吉立刻保证:“我绝不碰这个!”

江许卿也是连连点头:“是不能碰。”

柴晏清微微扬眉,重新回案子:“一般赌徒只有两种死法。一种还不上钱,走投无路自己寻死,另一种就是被追债的拉去做苦力,累死。可范玉哪一种都不像。更像是有人寻仇?”

而且如此煞费苦心。

柴晏清道:“那药估计也不便宜。”

杀死范玉的人,很处心积虑,而且很舍得下本钱。

可问题来了,范玉怎么会和旁人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的?

祝宁想了想:“会不会是他为了弄钱,做了什么恶事?比如骗人感情和钱,或者害死了谁?”

赌徒最可怕的不是他会把自己的钱拿去赌。而是他会想尽办法弄钱去赌。

甚至能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偷,抢,骗。无所不用其极。

柴晏清揉了揉眉心:“又是个复杂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