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叫楚千辞,还是楚什么辞的,但那之后便再也没听皇上的消息了。”
顿了顿,苏南枝继续道:“直到一个多月前,顾澜忽然让我带着孩子回到老家来。”
可老家也不安全。
顾澜派来保护苏南枝的人护送着她和孩子从老家又一路逃走,本是打算去顾澜安置的另外一个宅子,却在被人追杀时遇见了苏家叔。
之后,她便在这山庄住下了。
安顿好后,苏南枝才知晓京城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顾澜提前预知了危险,才会叫她提前离开。
甚至为苏南枝准备了各种后路。
晏青禾听完这些,心情更加复杂了。
所以,京城里的那个皇帝只是澹台冥的替身,恐怕除了顾澜和方易安这些心腹,旁人根本不知真正的澹台冥就在此处。
搞不好,京城里的顾澜根本不知道澹台冥遇到了危险。
看来,之前追到村子里的那些人,真的不是来找澹台冥的,而是来杀他的!
晏青禾本想多了解一些京城的情况,尤其是他摔下山崖之后发生的事情。
可惜,苏南枝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也只是听蒙恕攻城失败,其中还有楚千辞的功劳,所以澹台冥后面才会选择相信楚千辞。
再之后的事情,她便不知道多少了。
顾澜也不想让她担心太多,加之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便没有多问。
苏南枝本也只是想知晓晏青禾为何与澹台冥出现在这里,既然问清楚了,也就不好再耽误他休息。
便先离开了。
晏青禾如今心事重重的,虽然很困,却睡得不踏实。
还没有彻底亮,便模模糊糊地醒来。
想去看看澹台冥,得知他还在昏迷中,便也只好守在床边,等着他醒来。
这里毕竟是旁饶地盘,且外面这么多人都想要澹台冥的命,他还是心些才好。
结果,竟直接趴在澹台冥的床头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察觉有人为自己盖了衣服。
可是睁开眼睛,却又没看到身边有人。
身上倒的确是多了一件厚实的披风……
而澹台冥,仍在昏迷郑
晏青禾便为他把脉,探出他脉象平稳了许多,如今伤势正在恢复,虽然未醒,但离醒来也不远了。
再去看药师们为澹台冥煎煮的药,发现用的都是极好的药材。
这苏家叔对他们,当真是用心。
晏青禾再回到客房时,恰好有人来为他送吃食。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迷迷糊糊的,竟然就这么熬过一了。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用了早膳和午膳。
也可能是澹台冥房间里的安神香功效太强了,竟连自己用了早膳和午膳都不知晓。
还以为自己是趴了一会儿而已。
山庄的下人都十分知晓礼数,且都非常讲规矩,从不多问多看。
将晚膳放在桌面,便识相地到院子外面守着,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下人守在此处。
饭菜是很可口的,色香味俱全。
可如今形势未明,澹台冥也没有醒来,如今也安顿下来不需要再四处逃命奔波,也没耗损什么体力,晏青禾便没什么胃口。
只是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那下人见状,赶忙上前询问道:“可是饭菜不符合公子的口味?要不要让厨房那边再做点京城的特色菜?”
晏青禾便笑着温声道:“饭菜很好,只是我自己不饿,不必劳烦了。”
闻言,下人也不好再些什么。
把饭菜撤了,要进去伺候晏青禾沐浴时,却被晏青禾拒绝。
直至守在院子外,等到晏青禾沐浴后又伤他休息后,那下人才吩咐人照看好这院子,不动声色的去了主院。
彼时,苏家叔正在屏风后与另外一人在饮茶。
屏风遮住了那饶模样,但依稀可以看出此人身材修长,且身形硬朗。
哪怕是隔着屏风,下人也不敢抬头多看,而是弯腰禀报道:“那位公子已经歇下了,但今日胃口不太好,并且进食多少。”
“嗯?”
发出疑惑的,是另外一位客人。
那人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看向苏家叔,“哪里来的公子,竟还值得你这般上心?”
苏家叔嘴角也带着淡笑,虽然脸上有着烧伤后留下的狰狞疤痕,可是看起来并不吓人。
反而因为他温柔的眉眼,而显得格外儒雅,“家中晚辈的朋友罢了,既然是客人,自然是要上心些。”
很明显,他不打算同他这位朋友太多关于晏青禾的事情。
那位朋友自然也看出来了。
笑着并未再搭话。
可是心里也清楚,能让这山庄的主人这般在意,怎么会真的只是什么晚辈的朋友呢?
而苏家叔也隔着屏风看向那下人,吩咐道:“许是饭菜太过清淡,他才没了胃口,明日做点肉食,只要不油腻便可。”
虽是肉食,可不油腻的做法也多得是。
就是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惯……
下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可坐在苏家叔对面的那位朋友却能看得出,苏家叔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不过是碍于他在这里,不好询问罢了。
但他并不知趣,毕竟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可不想就这么走了。
所以仍旧坐在位置上,悠闲地品茶。
苏家叔总算耐不住了,问道:“你来这里,就为了寻我喝茶?”
那人微微一笑,“不行吗?”
“……”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喝茶。”他又忽然笑着往前倾了倾身子,“听,京城那边出事了。”
苏家叔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这反应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郑
那人又接着道:“你倒是担心不担心。”
苏家叔反问道:“担心什么?”
“你不怕苏家因此没落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担心?”
那人笑了一声,“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新帝失踪的事情。”
“失踪?”苏家叔装得很像,“我怎么从未听过此事?”
接着又道:“若新帝失踪了,那如今在京城被刺杀的那人,又是谁呢?”
京城如今大乱,不就是因为新帝在帝陵被刺杀,如今危在旦夕吗?
那人眸光微闪,“你骗骗旁人也就罢了,怎么连我都要防着呢?”
苏家叔微笑着,一副不知道他在什么的样子。
那人便继续道:“新帝与先帝是何种关系,明眼人心知肚明,就算先帝是他亲手捅死的,他都未必会去帝陵守着,更何况先帝还不是他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