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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长长的一阵嘶碎声。

余念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把吊带裙的下面给撕碎了,顿时怒不可揭,恨不得咬死他,“你又撕坏我的衣服。”

“坏就坏了,”他声音低哑到模糊,“我赔你新的。”

商量完赔偿协议,纪宴行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衣帽间不算大,但都铺上霖毯,她被他抱在试衣间前,他站在她后面,她跪在地毯上,看着试衣镜里交叠的身影。

他仍是衣冠楚楚,白衬衫一丝不苟得没有一丝的褶皱,如果此刻抽身去开视频会议,也没人能挑的出什么错。

相比下来,她过于狼狈,黑色吊带裙的肩带搭在胳膊上,半掉不掉的,皮肤滑嫩得跟豆腐似的,根本挂不住肩带。

她不满,要求换成他跪她站。

纪宴行都应她,单膝跪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高傲的女王,而他是完全臣服于她的臣子。

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脚。

余念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脚。

但已经被纪宴行握在手里,怎么可能轻易抽得出去。

……

盛夏的夜晚本就闷热,室内的温度更是灼热。

结束后,她的饭菜早就凉了。

纪宴行把她抱在怀里,走到餐桌旁,看着牛排玫瑰花红酒的组合搭配,嗓音还有点沙,轻笑出声:“你是不是少买了蜡烛?”

距离烛光晚餐,只差几根蜡烛。

“……”余念不满地咬在他肩膀上,“都怪你,牛排都凉了。”

虽然她本就做的不怎么样,煎牛排比她以为的要难,边边都被她煎焦了。

“嗯.....”

因着她这一咬,两人都难耐地出声。

余念低吟了声,恨恨地骂他:“出去。”

纪宴行低眸瞥了眼,淡淡地道:“不出,里面舒服。”

着,他从她身后伸手,用刀叉切了一块牛排,虽然凉了,但味道还可以。

他点评道:“不错。”

余念脸色缓了缓,理直气壮地使唤他:“给我切一块牛排。”

纪宴行又切了一块,喂到她嘴里。

余念慢慢咀嚼,确实还可以。

他突地往上,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好吃吗?”

“……”

混蛋。吃饭都不让她好好吃。

余念咬着唇,不愿回答他,纪宴行啧了声,一下比一下重,声音恶劣到不行,“宝贝儿,好吃吗?”

垂在餐椅旁的两只脚趾蜷了蜷,余念手指攥着他的衣服,连话都不完整,她垂眸看着他,长发垂落,眼尾泛着红,欲哭不哭的,可怜极了。

“纪宴行....你别欺负我......”

“是么,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我这么对你。”

“混蛋!”她颤着身体,闷声骂他。

纪大混蛋毫不掩饰他的恶意,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宝贝,这个七夕礼物,我很喜欢。”

在没开灯的餐厅内,光线昏暗,空气都被渲染得湿润起来。

八月的盛夏,打着冷气的室内,仿佛比室外的温度还要高。

-

七夕那晚过后,纪宴行就登堂入室了,两人住在余念的公寓里,开启了同居生活。

他们俩的工作依旧繁忙,白都要上班,刘姨晚上会做好饭,纪宴行偶尔也会亲自下厨,在他做饭的那,余念会变着花样点许多想吃的菜,坐在大理石台上,晃着腿看他做饭。

他做饭慢条斯理的,洗菜切菜炒菜,动作不紧不慢,反倒有五星级大厨的闲适悠然,余念手指卷着发丝,心想他确实很居家,就算没有纪家话事饶身份,做丈夫也是蛮不错的。

生活中的琐事他都依她,可他骨子里仍是强势,白她故意折腾他,晚上他会报复回来,变着法子让她哭着求饶。

这般如热恋期的情侣一样的生活一直持续着,没过多久就到了纪宴行的生日。

余念坐在书房,看着桌面上的银色腕表,这是她去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是她精挑细选的,他戴上去一定很斯文败类。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对他渐渐失望,他们争吵冷战,纠缠了许久,那段时间她想,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爱他了。

他们之间有了许多的纠葛,是不能用简单的爱恨形容的,她爱过他恨过他,纠结过矛盾过,最后选择屈服于现实的温暖,扎在她心头的软刺被他一根根拔了出来,要完全无痕也不现实,只是被新的甜蜜覆盖,痕迹越来越淡。

安静的书房里,余念问自己,她现在还爱他吗?

应该还是爱的。

在他“放过”她的那段时间,她努力去把他忘掉,努力去开启新的生活,可就是对谁都没兴趣,连第一次见面的意愿都提不起来。

漫长的岁月里,她习惯性地爱他,心脏会条件反射为他心动,那段时间,她逼迫自己把过往的爱恨沉在心底,逼迫自己为她的心筑起防御墙。

他先是强势地要求她为他开一个的门,然后用温柔体贴的攻势把她的城墙卸下。

纪宴行生日那去了外地出差,要和一个很重要的官员谈事,答应她晚饭前回来,余念便一个人在家,慢悠悠地做蛋糕。

做饭什么的她不在行,但烘焙她是练过的,在刘姨的帮助下,余念做了个六寸的蛋糕,冷藏在冰箱里,准备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如她所料,纪宴行在看到蛋糕时,眼底铺满了温柔和暖意,浅笑着看她,“你做的?”

蛋糕很却很精致漂亮,通体是奶白色,表层是粉白色的玫瑰花瓣,没有更复杂的设计了,只在上面写了“生日快乐”。

“对啊,”余念托腮,“好看吧?”

纪宴行低低地笑出声,夸她:“好看,念念很棒。”

余念:“……”

莫名其妙。吃饭时,余念只要抬头就能发现纪宴行看她,眼睛盯着她,眼神专注,直勾勾的那种,搞得余念有些不自然。

吃完饭,余念忍不住问:“怎么了?”

怎么一整顿饭都是那种很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纪宴行眼眸一动,“没事。”

余念盯着他看了几秒,没有追问:“那吹蜡烛许愿吧。”

着,她将蜡烛点燃,然后起身去把餐厅的灯都关上,看向对面的纪宴行,眼睛弯弯的:“许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