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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在病房外的草坪上坐了一会儿,晚风吹在身上,直到太阳开始降落,边有粉色的晚霞,她才起身回到病房。

纪宴行在病房等了好久,都没见余念回来,他到没有烦躁,因为他知道她会回来照顾他的。

他身边受伤,动也不能动,就这样坐在病床上,面前的平板上播放着她看他无聊给他找到那个动画片。

就这样等着她回来......感觉也不错。

“咔哒”,门打开的声音,纪宴行立刻闭上眼,均匀地呼吸着,像是睡着了。

病房内没有开灯,光线本就暗,余念进来时,就听到平板播放出来的欢快童音,她朝病床看去,他似是睡着了。思索片刻,余念还是决定叫醒他,一来他还没吃晚饭,二来他现在睡的话,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走到病床前,她弯下腰轻声喊他:“纪宴校”

纪宴行闭着眼,面色仍有些苍白,无端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余念的声音更轻:“纪宴行,起床吃饭。”

因为凑近喊他,她弯着腰,离他很近,纪宴行一睁眼就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你回来了。”

“嗯,”余念,“我扶你坐起来,给你喂饭。”

纪宴行抿了抿唇,“不想吃。”

余念看他:“你现在还在恢复期,不吃饭的话不利于恢复。”

纪宴行盯着她看了几l秒,语气闷闷的:“好吧,不过你先亲我一口。”

余念:“……你幼不幼稚。”

“快亲,我饿了。”

余念无奈,俯下身,在他侧脸轻啄一口,“现在能吃了吗?”

“嗯,可以了。”“……”

他有时候是真的很幼稚,像个耍脾气的孩子,但很好哄,亲一亲就不闹脾气了。

余念把刘姨送来的保温盒打开,饭菜香气扑鼻,余念也有些饿了。

她自己吃一口,给纪宴行喂一口,一顿饭慢悠悠地吃完。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念被他强行要求和他睡在一起,他和她睡在一起他会睡得熟,她没有拒绝,靠在枕头上,和他一起看那部动画片。

本就是打发时间,两人边看边闲聊,纪宴行突然道:“我记起来你日记本里画的那幅画了。”

余念愣了下。

“当时我给了你一把伞。”

“嗯。”

当时年纪,如果换回她现在的心境,肯定不会因为他长得好看有学神光环就喜欢他,最多是惊艳——好养眼一帅哥。

“我的伞呢?”他问。

余念手指蜷了蜷,随口道:“扔了。”

“……”纪宴行睨着她,满脸写着的都是不信。

余念:“……”

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下,余念莫名脸热,含糊道:“我扔柜子里了。”

纪宴行勾了勾唇:“我就知道你会好好保存。”

“……”

年少时的事,过去太久,如今被他提起,余念有些不自在,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的傻样,跟个花痴似的盯着他,太丢人了。

纪宴行见她耳朵红了,唇角的笑意更深,“你是没见过长得帅的还是怎么着,跟花痴一样盯着我,一盯还盯这么久。”

余念瞪着他,听着他洋洋得意的语气就讨厌,“你为什么给我伞?你是不是经常给姑娘伞,来骗人家的芳心?”

纪宴行挑眉:“我还需要通过给她们伞才能得到她们的芳心?”

“……”

见她鼓起腮帮,像只发怒的兽,纪宴行捏着她的手指,嗓音含笑:“我在台上就注意到你了,眼巴巴盯着我的花痴。”

余念一怔:“什么?”

“虽然有不少女生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但像你那样眼睛眨都不眨的毫不掩饰的真没几个,毕竟大多数女孩都有矜持心。”

余念面无表情地看他:“你是我不矜持?”

“哪个矜持的女孩,会对陌生男人花痴脸。”

“……”

她就是颜控属性太严重了而已,哪有像他的那样,跟虔诚的教徒似的迷恋他。

“你当时怎么想我的?”

纪宴行盯着她,低低笑出声:“我从后台出来,在走廊上看你抱着手机走来走去找信号,急得就差跺脚,感觉很有意思,就靠在墙上边抽烟边欣赏你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干着急。”

余念:“……”

“大概是看你长得可可爱爱的,还对我犯花痴,同情心犯了,就把伞给你了。”

余念不咸不淡:“你人还挺善良,那时候经常善心泛滥吗?”

“……”

他怎么会听不出,她傲娇地吃醋了呢。

“那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做好事,”纪宴行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轻佻,“看来做对了,让你记我这么多年。”

“……”

余念看着他这幅自得的表情就闷气,早知道就该把日记本烧聊,得意死他了。

“等我们复合,”纪宴行的语气恢复几l分正经,“到时候,你把日记本给我看看。”

余念:“你不是看过了?”

“只看了几页。”

当时还没来得及看完,她就闯了进来。

余念垂下眸,几秒钟后,抬头看他,语气认真:“纪宴行,我坦诚地和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屈服于内心的欢愉和现实的温暖,可我现在还不想做决定。”

募地,她产生几分自厌情绪,他救了她,对她也很好,她为什么还要拿乔呢。可她真的不是故意拿乔不愿意和他复合,她只是,只是......

纪宴行喉结滚了滚,轻轻捏她的手指,亲昵却不过分的动作让余念内心的愧疚减轻,她仰头看他,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信心,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你重感情,还拿你的家人朋友威胁你,硬逼着你跟我在一起,是我混蛋。”

余念眼睫颤了颤。

被他逼迫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恨他,恨他为什么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意愿。

所以她现在对有束缚的感情很抵触。

上一段离婚的代价太大,她暂时没法再心甘情愿地画地为牢。

“虽然我确实很想挟恩求报,但就算你答应复合也不会开心,我不会再用恶劣自私的手段逼迫威胁你做你不愿意的事,”纪宴行的语气温柔,有种不出的纵容和宠溺,“你不用有任何的愧疚,我很享受追求你的过程,你只需要在你重新爱上我的时候,和我一声‘我爱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