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城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校场上已是尘土飞扬。唐战手持玄铁令旗,望着眼前参差不齐的新兵队伍,眉头拧成了疙瘩 —— 有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扛着锈迹斑斑的锄头;有人光着脚丫,手里攥着根削尖的木棍。黑袍人蹲在一旁,破锣倒扣在膝盖上,啧啧称奇:“好家伙,这哪是招兵?分明是开农具展览会!”
“肃静!” 唐战的吼声震得旗杆上的龙旗猎猎作响。他指着边血月教盘踞的北域方向,甲胄上的龙纹泛着冷光:“血月教虎视眈眈,仙界随时可能再来,没有精锐之师,东荒拿什么抵挡?从今日起,策军扩招至百万!” 话音未落,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百万?” 白发老卒拄着断矛,假牙差点惊掉,“城主,咱们东荒总共才多少青壮?这是要把吃奶的娃娃都算上?” 红衣女将甩了甩马鞭,柳眉倒竖:“怕什么?当年我十二岁就单枪匹马宰了三头狼妖!” 她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 “哇” 的哭声 —— 不知哪个新兵蛋子被吓得尿了裤子。
黑袍人眼睛一转,从怀里掏出个破本子:“我有妙计!先办个‘参军选秀大会’,搞点奖金噱头,保证挤破头!” 他还没完,冰狼扑上来咬住本子就跑,边跑边甩头,碎纸屑像雪花般飘落。唐战忍无可忍,抬脚踹在黑袍人屁股上:“滚去铁匠铺盯着!三内必须打造十万副玄铁马镫!”
接下来的日子,东荒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铁匠铺的风箱拉得震响,火星子溅到黑袍人破锣上,烫出一个个坑,他却浑然不觉,还在和铁匠争论:“这马镫得做成葫芦形状,既拉风又能当夜壶!” 粮仓日夜不停地碾米,老管家算粮账算得眼睛发直,差点把算盘珠子塞进鼻孔。
征兵处更是热闹非凡。有个卖豆腐的壮汉,磨盘往地上一放,拍着胸脯喊:“我这磨盘抡起来,十个壮汉都近不了身!” 结果刚耍了两圈,磨盘脱手飞出,砸塌了旁边的粥棚。还有个书生抱着一摞兵书,文质彬彬地:“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 话没完,被后面的大汉拎着衣领扔了出去。
唐战亲自坐镇演武场,选拔将领。魁梧的汉子举起百斤石锁,脸不红心不跳;娇俏的少女舞起双剑,寒光闪烁。突然,人群中钻出个白发老头,颤颤巍巍地举起锄头:“我种地五十年,这锄头比剑还顺手!” 唐战刚要摇头,却见老头猛地一锄,将青石地砖劈成两半,碎石飞溅间,隐隐有龙吟之声。
“好!” 唐战拊掌大笑,“从今日起,你就是铁锄营统领!” 老头激动得老泪纵横,结果手一抖,锄头又把旁边的兵器架砸翻了,长枪短剑乒乒乓乓落了一地。黑袍人蹲在角落,偷偷把掉落的匕首塞进怀里:“正好给我的破葫芦当挂件。”
当第一支万人铁骑编队完成时,整个东荒都沸腾了。黑色的玄铁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战马昂首嘶鸣,马蹄踏地声如同战鼓。唐战骑着通体雪白的龙骧马,绕场一周。突然,他的马被黑袍人挂在腰间晃荡的破锣声惊到,前蹄高高扬起。唐战稳如泰山,手中令旗一挥,百万大军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震得远处山头的积雪都簌簌落下。
然而,在一片热火朝的景象中,却暗藏危机。深夜的东荒城,几道黑影翻过城墙,消失在夜色郑灰袍人坐在北域的祭坛里,盯着水晶球中忙碌的东荒城,阴森一笑:“百万铁骑?不过是给血月教的祭品罢了...” 而在遥远的仙界,仙帝们望着东荒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唐战,你这是在挑衅仙界威严...” 校场上,新兵们还在操练,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朝着他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