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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小说网 > N次元 > 离婚后,前夫雨夜跪地求我复婚 > 第111章 他一直睡在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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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他一直睡在她的房间

时微一路走来,将季砚深那玉石俱焚般的决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回头,他也绝不让她和顾南淮好过。

其实,她对顾南淮的情愫,还停留在朦胧的好感,从未想过有什么未来。

经历这场失败的婚姻,她对婚姻本身,更没有半分幻想。

但,她绝不能拖累他!

“季砚深。”时微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夜色,落在他耳畔,“我答应你。”

季砚深狠狠一怔!

黑眸中瞬间翻涌起难以置信的惊愕,整个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逆转钉在原地。

时微面无表情,直视着他眼中翻腾的疑云,一字一句,冰冷如霜:

“我答应你,撤销离婚诉讼,和解。”

季砚深的心猛地一沉!

槽牙咬紧,胸腔瞬间被一股汹涌的狂喜涨满,漆黑深眸里迸出细碎的光——她终于肯回头了!

然而——

这狂喜只持续了一瞬。

想起“和解”背后的缘由,全是为了顾南淮。

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他眼底的光,只剩下刺骨的冰凉与酸涩。

男人喉结艰涩地滚了滚,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自嘲。

他手指用力捏紧手机,指节泛白,对那头的周京辞冷声吩咐:

“东西,别送了。”

电话那头,周京辞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季砚深利落挂断。

时微已径直走向路边那辆幻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落座后,她双臂抱胸,闭上双眼,声音透着疲惫的疏离:“找家酒店,把我放下。”

季砚深眸光微动,瞬间了然。

她没要回顾家老宅。

看来,孟婉容之前“敲打”过她了。

他侧过头,目光沉沉落在她紧闭双眼、写满倦意的侧脸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搅。

“呵。”一声轻哼从他鼻腔逸出。

“时微。”他声音低沉,像砂纸磨过粗粝的石面,“七年前,就算我没有破坏你和顾南淮——”

他语气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她可能出现的任何细微反应,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以为,顾家就会允许你和顾南淮交往?”

时微闭着眼,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置若罔闻。

季砚深借着顶灯的光亮,一瞬不瞬打量着她。

她侧脸线条紧绷,眉宇间染着倦意。

他绷着脸,沉默地将她的座椅缓缓调低,随即抓过手边一条柔软毛毯,带着点发泄似的力道,不算温柔地朝她身上一扔。

“回家。”他对司机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时微蓦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她不愿再回那个“家”!

季砚深眼皮微掀,捕捉到她眼底的抗拒,冷嗤一声:

“怎么?答应回头了,连‘家’都不肯回?”

时微懒得与他争辩,抿紧唇,将头彻底转向另一侧车窗,重新闭上眼,仿佛陷入沉睡。

车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时微闭着眼,心如明镜。

这次撤诉、和解,换取照片作废,不过是权宜之计。

下一次,她会继续起诉离婚。告他恶意剥夺她治脚的权利,买通医生,导致她残疾。

此刻,想起脚伤还有希望痊愈,一股灼烫的暖流猛地冲上喉咙……她眼角悄然溢出两滴滚烫的泪。

……

深夜,幻影驶入富人区。

下车,进门,上楼。

时微的动作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每一步都踏在虚无里。

对这个曾被她视为“家”的地方,她内心激不起半分涟漪,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她没有看一楼客厅里,自己曾经精心布置的格局一眼,径直踏上旋转楼梯,走向二楼她以前的卧室。

推开门,一股浓烈而熟悉的气息窜入鼻腔。

雪松混合着冷冽的气息,是季砚深的味道。

时微拧眉,看着床上一只他的枕头。

梳妆台上,是他惯用的须后水和腕表海

衣帽间敞着门,里面挂满了他的西装和衬衫。

所以,她走后,他一直睡在她的房间。

床头柜上,一只深蓝丝绒首饰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鸽子蛋钻戒。

时微一眼认出,是她的婚戒。

也是她发现他真出轨、心死如灰后,毫不犹豫卖掉的那枚。

他竟然……把它赎回来了。

时微“啪”的一下合上,嫌恶地随手一扔。

转瞬,她扯掉床上的四件套,从衣柜里取出新的铺上。

当她收拾妥当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季砚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深木盆,盆沿搭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

他一眼看到地板上那堆被丢弃的、属于他的寝具,也看到了床上焕然一新的纯白。

男人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掠过一丝复杂的暗芒。

有被排斥的刺痛,也有意料之中的了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他沉默地走进来,将木盆放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

热水蒸腾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带来一种与冰冷氛围格格不入的暖意。

“坐。”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目光落在她穿着拖鞋的脚上。

仿佛回到了以前,每晚过来亲自为她泡脚。

他着,弯下腰,伸手要去碰她的脚踝,要脱她的鞋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别碰我!”

时微冷冷呵斥,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神锐利地刺向他,带着彻骨的疏离和厌恶。

季砚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郑

“你出去。”时微冷冷道。

季砚深缓缓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郁的阴影,笼罩着床边那盆兀自冒着热气的木盆。

他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时微,你别不知好歹。”

时微冷哼一声,“季砚深,你清楚我为什么回头,现在,你给我出去!”

音落,她没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房间里一件碍眼的摆设,径直绕过他,走向浴室。

“砰”的一声轻响,浴室的门在她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季砚深依旧站在原地,维持着那个被拒绝后的姿势,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隔了一会儿,他抬脚,踢翻了那盆热水。

……

时微出来的时候,卧室里没了季砚深的身影。

她走到门口,反锁房门,又费力地将一张沉重的床头柜推过去,死死抵住门板。

不知过了多久,时微被枕下手机闹钟的微弱震动扰醒。

万俱寂,夜色浓稠。

她悄然起身,像一抹无声的影子溜出房间,蹑手蹑脚地摸上三楼书房。

她记得,每一次季砚深带她就诊的记录都放在书房保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