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多宝阁,掌柜是个头戴四方巾的胖子,身上的服饰尽显土豪气质。
赖青衫开门见山,问道:“掌柜的,你们这儿有没有白水晶?”
“有有樱”
赖青衫和楼心月对望一眼,都很高兴,忙道:“拿出来看看。”
掌柜转身招呼伙计:“把那条白水晶项链拿来!”
过了一会儿,伙计拿了一只锦盒过来。
打开锦盒,赖青衫拿起盒中的白水晶项链,发现白水晶被雕成了环状,而且杂质颇多,透明度不高。
赖青衫要拿白水晶制作瞄准镜,水晶环肯定不行,因为中间是空的。
“有没有别的白水晶?”
“有是有,但是价格稍微一些。”掌柜看着赖青衫的装束,似乎有些不信他的实力。
赖青衫淡然一笑,给宁烟使了一个眼色。
宁烟立刻拿出昨晚那锭五十两的大元宝,摆在了柜台上。
掌柜态度顿时客气了几分,笑着伸手指引:“几位,请到这边稍坐一会儿,老夫亲自给你们去拿。”
宁烟收起银子。
跟着赖青衫去了一边的待客区域,掌柜吩咐伙计上茶,自己则是笑容满面地上了楼梯。
过了一会儿,从阁楼中,又捧了一只比刚才更大的锦盒下来。
“郎君,娘子,请看!”
随着锦盒打开,看到一只白水晶雕成的犀牛,犀牛体型粗壮,足有手臂粗大。
赖青衫拿了起来,对着门口照射进来的阳光看了一眼,相比刚才的水晶环,水晶犀牛的透明度要高了好几倍。
“心月,你看看。”赖青衫将犀牛交给楼心月。
楼心月出身官宦之家,见多识广,拿起水晶犀牛,细细端详一回,对着赖青衫点了下头,表示水晶犀牛可以入手。
掌柜察言观色,满面春风地:“几位且放宽心,老夫的多宝阁在佛顶郡已经十几年了,一向童叟无欺,这是本店最好的一块白水晶,别的就没有了。”
“这头水晶犀牛,什么价格?”赖青衫问道。
“一百二十两。”
水晶虽能被划分到宝石这一块,但其实相比别的宝石,产量其实不少,只是苍云县太穷了,所以他们只能到佛顶郡来买。
因此赖青衫觉得一百二十两的价格虚高,故此回头又问楼心月:“心月,你呢?”
“掌柜的,我也是吃过见过的,白水晶什么时候卖这么贵了?”
“哎哟,娘子,你看看这水头,而且这么大块头,不好找的呀!”掌柜急忙推销起来。
推销了几次,无动于衷。
这时就见门外走进两人,一个正是萧白莲,另外一个则是三十几岁的男人。
“哎哟,阳郡尉,稀客稀客!”掌柜迎了上去,抱拳。
阳郡尉指了指身边的萧白莲,道:“这位是萧公子,乃是我世交的弟兄。”
掌柜又对萧白莲拱手:“萧公子,幸会幸会。”
萧白莲淡淡点头,一看便看到了赖青衫他们几人,同时也看到楼心月手里拿的水晶犀牛,问道:“掌柜的,那只水晶犀牛是你的?”
“是,这位郎君要买白水晶,老夫正与他们议价呢。”
“别议了,五十两,给我!”萧白莲从袖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抛给了掌柜。
掌柜顿时面露难色,那五十两银子就像烫手山芋似的。
刚才楼心月最低一次,跟他讨价还价,也就还到八十两而已,萧白莲上来给了五十两,就准备把水晶犀牛买走。
这已经亏本了!
“对不住啊萧公子,这块水晶犀牛,已经卖给这位郎君了。你要不看看别的?店还有别的水晶。”
“不,我就要那头水晶犀牛!”萧白莲折扇指着楼心月手里的水晶犀牛,“家妻过几生辰,她喜欢白水晶,正好将这一头水晶犀牛送给她当庆生的礼物。”
“萧白莲,你别太过分了!”楼心月看出萧白莲是为了报昨晚的羞辱,这才故意刁难。
阳郡尉听她直接叫出萧白莲的名字,也有一些奇怪,问道:“白莲兄弟,你跟这位娘子认识?”
“呵呵,她是前朝都水少监之女,如今只是一个劳役而已。”
“那不是跟你定了亲的?”
萧白莲轻笑一声:“不错,确实跟我定了亲的,只是她现在哪里配得上我?你呢,阳世兄?”
阳郡尉笑着点零头。
“呵,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苦苦求着心月姐姐跟你回家,心月姐姐拒绝了你,你便怀恨在心,没见过你这么没品的男人!”贺兰墨忍不住讥讽。
萧白莲面部肌肉微微一抽,眼中又羞又恼,怒道:“哼,我带她回家,也只是纳她为妾,想当我的正妻,门都没有!”
“你会不会太自信了?”楼心月对这位昔日的故人,越来越厌恶,“别让我当正妻,就是让我当你们萧家的老祖母,我也没兴趣,毕竟你们萧家连脊梁都没有!”
楼心月之父虽然死了,但却属于以身殉国,不前朝的官吏,就是本朝的官吏,对他也是多有推崇。
反观萧家,为了荣华富贵,举家投降,虽然大梁朝廷还是接纳了他,但却未必看得起他们一家。
所以只给了萧白莲之父一个的户曹参军。
楼心月的话,直接触痛了萧白莲的心事,他恶狠狠地盯着楼心月:“那也比你现在一个劳役要强!就比如现在我要这只水晶犀牛,你就得让着我!”
“呵,让着你?”赖青衫好笑地道,“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着你?”
萧白莲大声道:“就凭我爹是都护府的户曹参军!”昨晚没拿出身份压人,那是因为事先好了以价钱比高低。
这次,他不会这么傻,直接搬出了身份,又指了指身边的阳郡尉,对掌柜:“阳郡尉乃我世交的哥哥,掌柜的,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掌柜无奈地看着阳郡尉。
阳郡尉眼神却很犀利,掌柜无奈,只好走到楼心月面前:“娘子,对不住,并非不想卖给你们,实在是……你们都看到了,人就是个生意人,实在得罪不起这些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