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在原地猛的一冲,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左侧缝合怪冲锋路径的斜前方!无视它挥舞的骨爪!身体下沉!双手如同巨蟒绞杀!猛地抓住它一只粗壮的、覆盖着骨板的臂膀!
“吼?” 缝合怪冲势被打断,愤怒地想要挣脱!
哼!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野兽般的冷哼!全身力量爆发!肌肉纤维绷紧发出崩裂般的呻吟!
噗嗤——!!
不是挣脱!是……硬生生地将它的手臂,从那强壮的肩关节处……撕裂了下来!!!
如同撕扯一只卤得不够烂的烧鸡腿!坚韧的皮肤、肌肉纤维束、粗大的韧带、坚硬的关节……在足以撕裂钢铁的蛮力下,被硬生生扯离了躯干!
“嗷嗷嗷嗷——!!!!!”
缝合怪发出了撕心裂肺、超越痛苦的、灵魂层面被摧毁的惨嚎!黑绿色的血浆如同决堤般从巨大的撕裂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数米内的泥浆!它剩下的肢体疯狂抽搐摇摆!
还没结束!借着撕扯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旋转!那根还带着沉重骨爪、滴着粘稠血浆的断臂,被高高抡起!
呼——!轰!!!
沉重的骨爪断臂化作最原始的钝器,带着我旋转的离心力,狠狠砸在最后一个冲到近前、正张开巨嘴试图撕咬的缝合怪的胸膛正中!
那覆盖着厚实骨甲的胸膛,如同被陨石正面撞击!
“咔嚓!噗——!!!”
骨甲碎裂声和胸腔爆炸声同时响起!整个胸膛瞬间塌陷成一个脸盆大的不规则深坑!断裂的肋骨茬刺穿了骨板,如同邪恶的荆棘丛暴露在空气中!混合着内脏碎块的粘稠血浆从它张开的大嘴里猛烈喷出!
这只缝合怪的冲势戛然而止,巨大的身体被这股毁灭性的力量打得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那只还在抽搐断臂哀嚎的同伴身上!将那只已经重伤垂死的家伙彻底砸进了粘稠的泥沼深处,只剩下一片剧烈翻腾的墨绿色气泡!
瞬间!两只缝合怪,一残一废!
装甲车前方的“墙”……轰然坍塌!
一条由碎骨、烂肉和滚烫残躯铺就的猩红通道,短暂地出现在绝望之前!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装甲车引擎剧烈的喘息和那两只垂死变异体在泥沼里剧烈抽搐、拍打出的沉闷“哗啦”声。
我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出浓重的血腥白雾。身上被浓稠的、冒着热气的污血彻底浸透,黏腻地粘着皮肤和衣物。狗腿弯刀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了手中,刀尖滴落着混合了黑绿血液的粘液。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又握紧,感受着指骨关节残留的、如同熔岩般滚烫的痛楚和力量消散后的酥麻。
不是受赡痛。是一种力量释放后的极致疲惫和满足!一种将坚固的、阻碍道路的东西彻底粉碎的纯粹的快意!
视野中的猩红色泽浓郁到了几乎遮蔽一切的地步,所有声音似乎都模糊扭曲,只剩下自己沉重如风箱的心跳,以及装甲车里传出的、无比清晰的心脏剧烈跳动的鼓点声。
“怪……怪物……”
猎犬那嘶哑、带着最深恐惧的呓语再次传来,这一次近在咫尺。
我猛地抬头!
那双猩红的、如同燃烧着两团浑浊血焰的竖瞳,穿透面罩和蒸腾的血雾,直刺装甲车前风挡玻璃后的铁砧和玻璃外侧不远处,几乎瘫坐在地、正带着同样深重恐惧看着我的医生!
磐石也挣扎着扶着墙壁勉强站直,目光死死锁定在我身上,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惊骇、难以置信、警惕、还有一丝微妙的、属于指挥官的命令被更狂暴力量彻底践踏的无奈和深深的戒惧!
任务似乎完成了?路开了?
那股源于丧尸本能的嗜血狂涛,并未因短暂的目标达成而平息,反而因为剧烈的消耗和眼前这些散发着鲜活生命气息的目标重新高涨!
保护他们撤退?任务?
不!撕碎!
撕碎!
撕碎所有!
一种更加粘稠、更加黑暗、更加兴奋的情绪洪流,正汹涌地冲刷掉最后一点关于“掩护”的残渣!
我的嘴角,在那厚重的血腥气息中,咧开一个更大、更加纯粹的、属于捕食者的冰冷弧度。身体微弓,如同蓄满毒液的眼镜蛇,缓缓转过身,锁定了后方那仍在不断翻涌、试图重新合拢道路的尸潮前锋!
还不够!远远!不够!
毁掉!
全部毁掉!
猩红!粘稠!窒息的猩红彻底淹没了我的视野!视线所及,不再是废墟,不再是尸骸,而是一片翻涌蠕动的、散发着浓郁死亡芬香的赤色海洋!那些蹒跚、嘶嚎着涌来的灰黑身影,在他们空洞腐烂的眼眶深处,跳动的不再是混沌的意识,而是……无数颗滚烫、诱人、充满鲜活弹性的鲜红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装甲车内,磐石因剧痛而紊乱急促的心跳;
车窗旁,医生因恐惧而几乎跃出胸膛的心跳;
铁砧紧握方向盘时那沉重如鼓、绷紧到极限的心跳;
远处水塔之上,白蝎那冰冷如仪器、却因高度应激而微速提升的心跳;
更近处,浑身浸满强酸脓血、在泥沼中挣扎的猎犬那微弱却如同战鼓擂响的心跳……
所有这些生命的律动,交织成一首狂乱、刺耳、充满诱惑的协奏曲!它们在呼唤!在嘶喊!渴望着被捏碎!被挤压!让那滚烫腥甜的汁液喷溅而出!浇灌这干涸的、燃烧着无边饥渴的荒原!
掩护?任务?撤退?
这些属于“人”的脆弱词汇,被体内奔涌的、如同滚烫岩浆般的毁灭欲望瞬间溶解!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纯粹的、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绝对指令:
撕碎!挤烂!碾成肉泥!让所有会跳动的东西停止!
“呃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