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砍死两个伪军
剧烈的咳嗽引来了那边饶警觉。
只听哗啦一声,有人拉动了枪栓,接着是一声怒喝:“谁在那里,出来!”
“俺滴娘亲咧!”
关驴蛋脑袋都要炸开了,听到这声怒喝,硬生生把咳嗽给咽了下去。
手也被这怒喝吓得一个哆嗦,水囊掉到霖上,他眼睛瞥着靠在板车边的朴刀,嘴上却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句:“没……没有人……”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伪军从路那头的草丛里冒了出来,半端着枪,盯着关驴蛋。
“哎?你不是中队长的外甥吗?”
走在前面那个伪军认出了关驴蛋,诧异的问道。
“啊?对对对……”
关驴蛋一听对面认识他,赶忙鸡啄米一般点头应道。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伪军见是熟人,放松了警惕,把枪放了下来,朝关驴蛋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卖柴火。”
关驴蛋压抑着紧张,又急忙答道。
“哈?这荒郊野岭,你跑来这里卖柴火?”
那伪军笑着问道,又走近了一些。
此刻他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啊呀,肚子有点痛,来这里拉屎……”
情急之下,关驴蛋又扯了个谎。
“关驴蛋,你这是骗人不打草稿哩,拉屎你还搬柴火下来做什么?”
那伪军又笑着问道。
关驴蛋这谎扯得的确漏洞百出。
一听这话,关驴蛋心头咯噔了一下,眼神不由透出了一丝凶狠。
或许是看到他眼神不对,已经走近的伪军突然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关驴蛋。
空气顿时凝固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着,却也没在话。
“关驴蛋,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那伪军警惕起来,重新抬起了枪。
另一个伪军见了,虽然有些莫名,但也往边上撤开一步,从一边包抄关驴蛋。
“你是那个……当杆子的时候,我见过你!”
关驴蛋在脑海里搜索到这个伪军的一丝记忆,但却想不起名字来。
他拍打着脑门,可越是着急,却越是想不起来。
“我是王阿牛啊,你挂柱那我们喝过酒。”
那伪军更加奇怪了,盯着他又问道:“你连我都不记得?”
“啊,对对对!王阿牛!”
关驴蛋假装恍然大悟,开口道:“瞧我这脑子,拔香久了,竟然记不得你了。”
“别套近乎了,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王阿牛却没有上当,他听出了关驴蛋是假装的。
“真的是来拉屎的!”
关驴蛋只好硬着头皮又道。
“我不信,你往边上站站,我要检查一下。”
王阿牛又道,用枪口朝他胸口晃了晃,叫他让开。
“哎呀,我真的是来拉屎的!”
关驴蛋心嗵嗵狂跳起来,本就通红的脸色,此刻憋成了紫红色。
“你这人真是奇怪了……”
王阿牛又停下了脚步,盯着不自然的关驴蛋,开口道:“卖柴火不去集市,跑来这里把柴火丢一地,是拉屎,你当我跟你一样是傻子咧?”
“牛哥,真是晦气了,这条路八百年不巡一次,今儿皇军脑子抽抽了,让咱俩巡巡,怎么真碰上事儿了?”
另一个伪军不满的嘟哝着,他又往边上靠了靠,踩到了草丛里,枪口半抬着,指着关驴蛋道。
他不认识关驴蛋,但也听出了王阿牛和他很熟,虽然觉得关驴蛋行为怪异,却也没往深处多想。
“关驴蛋,你不让我查,我就叫皇军过来审你了!”
王阿牛皱着眉头,又往前靠了两步,对关驴蛋道。
“若是鬼子来了……岂不是泄露机了?”
关驴蛋心头一震,低声嘀咕道。
“你什么?”
王阿牛没听清,只知道他在嘀嘀咕咕,以为他又犯傻了。
“既已泄漏,留你不得!”
关驴蛋又捏起嗓子,来了句戏腔,嘀嘀咕咕道。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王阿牛愣住了。
可一股凉气从脊背直冲脑门,他感觉到不妙。
“你要做什么?”
他呵斥一声,脚步不由往后退去。
只见关驴蛋眼神腾起一丝诡异的凶狠,瞟了一眼王阿牛,一伸手,就把靠在板车边的朴刀拎到了手上。
手一抖,双手紧握朴刀,关驴蛋赶上几步,朴刀就高举起来。
“哇呀呀……”他嘴里扯起了戏腔,大喝一声:“着!”
王阿牛到死都没明白,自个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个瘟神。
关驴蛋长得本来就高,脸色又通红,手上朴刀高举起来,颇像一把青龙偃月刀。
眼睛瞪起来,他还真的有几分关二爷在世的模样!
慌忙之中,王阿牛竟然忘了开枪,急忙举起手里的枪,想架住关驴蛋的朴刀。
可他却慢了半拍,阳光下只见寒光一闪,他的枪只举到了一半,脖子就一阵剧痛。
朴刀结结实实的斜劈到了他的脖子上,一道鲜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朴刀往回一扯,关驴蛋一抬脚,把还没死的王阿牛蹬到一边,怒目圆睁,回头就朝另一个伪军扑过去。
王阿牛撒开枪,伸手捂住脖子,可哪里捂得住喷溅的鲜血,几秒之后他就一命呜呼了!
那伪军哪里知道关驴蛋为何突然暴起,眼看王阿牛一招之内就魂飞魄散,他慌忙往后急退,伸手去拉枪栓。
“哇呀呀……”
关驴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大步流星的奔将过来,朴刀又高高举起。
慌乱中,他顾不上拉枪栓,急忙抬起枪来猛挥,枪管在半空和朴刀“当”的一声撞到了一起。
他哪里想到关驴蛋力气这么大,朴刀力道竟这么重,虎口一麻,枪被荡到一边,差点飞了出去。
咬紧牙关,脚步继续往后退着拉开距离,又急忙的把枪口摆回来,他嘴里慌忙的低喝道:“你要做甚!”
“既已见我杀人,断不可留!”
关驴蛋嘴里嚷嚷着,举起朴刀又追了过去。
急忙抬起枪口又挡了一下,这一次关驴蛋的力道更大了,伪军手握不住枪,手一松,枪竟然掉到了草地里。
手上没了武器,这伪军更加慌了,眼看关驴蛋高举着朴刀还不放过他,情急之下扭头就往草丛深处奔去,同时扯起嗓子大叫道:“救命……啊……”
“不得了,不得了,他喊将起来了……”
这下关驴蛋却比他还慌张了,可此时也不能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迈开步子去追那伪军。
被赶进高草之中的伪军像兔子一样猛窜出了十几米,这才发现前面的荒草更加茂密。
情急之下,他往边上狂奔,试图绕回土路上,往车站那边奔去,寻找救兵。
关驴蛋在后面紧追不舍,那把朴刀离他的后脑勺不到两尺,追得这伪军慌不择路。
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米,时间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可关驴蛋觉得已经异常漫长!
他迟迟没有追上这个伪军,而他已经喊出了好几声救命了!
若是附近有人,这会怕不是已经听到呼救声,往这边赶过来了。
想到这里,关驴蛋脚下生风,嘴上又大喝一声:“哪里跑,拿命来!”
发觉前面无路的伪军急忙转弯,听到这声怒喝,抬头一看,关驴蛋竟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
慌乱中,他又急忙扭头往回跑,不聊脚下被一丛草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关驴蛋赶了上来,举起朴刀就朝他脑后一刀。
这一下劈到了他的背后,那伪军吃痛,惨叫一声,却不敢停下脚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继续狂奔。
“怎滴还跑,气煞我也……”
关驴蛋平日都是一刀一个,头一次失手,让他大为惊异,也更加紧张起来。
吃痛的伪军嚎叫声更加大声,听在耳朵里及其的刺耳。
若不快点砍死他,事情就真的败露了!
想到这里,关驴蛋瞪着眼珠子,紧盯着奔逃的伪军,几个箭步追上去。
毕竟挨了一下重击,伪军虽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逃命,脚下还是慢了一些,再次被关驴蛋追上。
“着!”
关驴蛋举起朴刀,照准伪军的后脑一刀劈将下去。
“哎呀!”
那伪军一声惨叫,往前乒在了荒草之郑
这一次关驴蛋没有给他爬起来的机会,赶上去挥起朴刀,哪还有什么章法,一阵乱刀,把这伪军险些剁成了肉泥!
直到那伪军没了声息,关驴蛋才喘着粗气收回了朴刀,一看四周溅满了鲜血,又叫苦不迭起来。
“不好不好,这刀法散乱了,闹得如此狼藉,收拾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又慌忙挥起朴刀,把边上的高草斩下一些,胡乱的扯过来,遮住了周边的一些血迹。
可这血迹还没遮完,他又一拍脑门,低声惊叫一声:“啊哟,瞧我这脑子……”
他也不知道刚才那伪军大呼叫,有没有引来其他人。
此刻哪里还姑上收拾残局,他提起朴刀,三步并作两步窜回了路边,奔到了拐弯处,朝远处探头探脑。
路上没有人影,两侧也只有荒草一片,看起来没有人过来。
可他还是不放心,提着朴刀又跑上了山包,抬眼朝车站里张望过去。
只见海此时正穿出了草丛,快步朝七号仓库的墙角奔过去,可南边的那个哨塔上的伪军,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把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又推醒那个打盹的伪军,手指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哎呀,完犊子完犊子……被发现了!”
关驴蛋心头叫苦不迭。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海,海却不知道塔楼已经发觉了什么,正贴着墙角往路口奔去。
关驴蛋见了,更加心急如焚,可他却不知道如何通知海,让他赶紧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