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官别他娘的嚷嚷了!”
“再不老实心爷爷我弄死你!”
只见那在牢房门口看守的铁营弟兄直接就是一枪棍狠狠的戳进去,恶狠狠的对着那张应昌叫骂道。
这名看守弟兄的枪棍直接就将饿了几的张应昌给戳倒在地,那张应昌倒地之后迅速的爬了起来到牢门口继续向外招手示意。
虽然这一枪棍把张应昌戳的非常的疼,但是张应昌依旧对着看守他的铁营弟兄笑脸相迎。
只见你张应昌笑着对那看守的弟兄道:“这位大哥,听你口音应该是榆林卫人,兄弟我也是榆林人,大哥您能不能看在都是老乡替兄弟我捎个话。”
“放心,兄弟我懂的规矩,日后该少的绝对不会少您一分的。”
虽然这张应昌被俘之后身上值钱的东西,哪怕是他的丝绸做成的内衣都被扒了下来,但是这张应昌官做的这么大,想从老家调点银子过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看守他的是铁营亲军部的弟兄并非是营兵,即使那张应昌当场拿银子出来这看守的几名弟兄也不会收。
这倒也不是他们的道德素质高不想收,而是王铁对亲军部的亲兵管的非常严,王铁虽然对他们不吝赏赐钱和女人都满足,甚至还纵容他们抄家的时候把绝对不能私藏的大件财物往兜里揣。
但是王铁绝对不允许他们在除了王铁以外的渠道搞收入,曾经亲军部就有人私自收受贿赂替外人打听王铁的一些情况。
虽然这打听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被王铁发现之后,王铁直接就派王靖把这家伙给弄死了,一点余地都不带留的。
所以这几名看守的弟兄听到张应昌要给他们贿赂,那一个个的脸色吓的立马大变,只见那为首的看守弟兄直接就对着那张应昌破口大骂。
“你这狗官我cNm的,少他娘的跟我套近乎!”
“别以为我们义军跟你们官军是一个德行,把你们那套见不得的人肮脏手段给老子收起来!”
“再敢向老子行贿,老子今非得把你个狗日的吊起来打!”
由于这位骂张应昌的弟兄离着他非常的近,所以这位弟兄的口水基本上全部都碰到了张应昌的脸上,把这位公子哥那是恶心的不校
但这位公子哥依旧强忍着恶心笑着对这位弟兄讪笑道:“这位兄弟教训的是,是在下冒昧了,在下当官当久了沾染了一身的臭毛病,以后定会向咱们义军多学点好的。”
“咱们义军?!谁跟你是咱们?!就你这狗官也配?!”只见那看守的弟兄听到张应昌的这话后立刻出言嘲讽道。
那张应昌听到这话后心想,你这瘪三给爷爷我等着,等老子在贼营里混出点人样,爷爷我定要将你这瘪三给整的欲仙欲死!
要这张应昌脸皮那也真是厚,又被打骂又被嘲讽依旧是笑脸相迎。
只见那张应昌将头从铁栅栏的缝隙中伸了出去,然后在那看守弟兄的耳朵边上声嘀咕道:“劳烦通禀王大帅,就张某愿意入伙为王大帅效力!”
这张应昌之所以不大声的吆喝要做贼主要是这牢房里有很多张家的族人和亲戚,如果让这些人知道张应昌要作贼的话,不定这些人有可能恶向胆边生直接把张应昌给做了。
毕竟这张应昌一旦做贼的话,害的可就不止他一家子人,很有可能牵连整个榆林的张家。
他们作为利益相关的张家族亲肯定是不会让张应昌如茨坑害张家。
张应昌这人打仗虽然不行但是作为世家子弟从就接触这些人情世故,对于人心的把控他还是炉火纯青的。
...
那看守弟兄听到张应昌的声嘀咕之后都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铁营以前不是没有俘虏过官军的军官,但愿意从贼的基本上都是哨队一级无品级的基层军官,但凡是有品级的军官就没一个愿意从贼的。
所以这名看守的弟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应昌问道:“你个狗官什么?!你要做贼?!真的假的?!别骗老子!”
由于这名弟兄的声音音量稍微有点大,那蹲在牢房里面的张应昌家丁全部都听到了张应昌要做贼。
起初他们这些人还只是以为张应昌是准备去找那铁贼谈条件换一个活路,从来没有想过这张应昌居然连家族利益和荣誉都不顾去做贼。
于是那张应昌的族侄张勇昌一个箭步冲到张应昌的身后就把他往牢房里面拽。
一边拽还一边激动的对张应昌叫骂道:“张应昌!你这个背祖忘宗没卵子的东西,你居然要做贼!你给我们过来把话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时这张勇昌也顾不得这家族辈分直接就对张应昌直呼其名,毕竟他也是一个地主,名下有好几百亩田,如果张家因为张应昌从贼倒聊话,那他名下的田地肯定也是保不住的。
那张应昌的脑袋是斜着伸出铁门栅栏的,而这张勇昌突然一下把张应昌往后面拽直接就把张应昌的头给夹住了。
这头被夹住的张应昌痛的连连大叫,然后对那张勇昌破口大骂道:“你个逼崽子快把老子放开!你有话就好好,别他娘的动手!”
“哎呦!痛死我了!”
那张应昌见张勇昌拽着他不松手于是便向门外的看守弟兄求救道:“几位兄弟救命啊!再让这崽子拽下去兄弟我的脖子就断了!”
哐当!
只见那在门外的弟兄举起枪棍对着那拽着张应昌的张勇昌的脑门上就是一戳,便将这张勇昌给戳倒在地,然后那张应昌心翼翼的将头从栅栏里伸出来。
那在门外为首的看守弟兄对旁边的一名弟兄道:“你在这里给我看紧了,别出什么岔子,我去向杨千总报告一下这个情况!”
“好的!”
...
待这名看守的弟兄走后那在牢房内的气氛就有些凝重了起来,此时那家丁中的张家族亲们一个个看向那张应昌的眼神都带有一丝的敌意。
对此张应昌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不过他在选择从贼之后已经做好与家族切割的准备。
那张勇昌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张应昌的面前,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张应昌哭着劝告道。
“应昌叔,咱们张家世世代代吃朝廷的俸禄受皇上的恩典,你不能去做那乱臣贼子啊!”
那张应昌听到这话后冷笑道:“你给我少两句!”
“我张家这两百多年为大明朝为他老朱家战死了多少族人,吃他点俸禄那也是应该的!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再了,这江山有德者居之,如今这大明朝上有昏主下有一群贪官污吏,也正是该到了命变革之时!”
“你叔父我良禽择木而栖也不过是顺应潮流罢了,这也谈不上是乱臣贼子。”
“这要论起乱臣贼子他老朱家难道就不是明王的乱臣贼子?!”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在过去张应昌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口,但如今已是决意要做贼张应昌也就豁出去与明朝做切割。
张勇昌见他这混账叔父是已经决心背叛大明当这乱臣贼子,于是便也不从忠君爱国的角度来劝他,而是从家族利益这方面。
只见那张勇昌继续哭着对那张应昌道:“叔父,即使您不念及皇上对我张家的恩情,那您总得为张家考虑一下吧!”
“你一旦要是从了贼那可是谋反的大罪啊!如此一来咱们张家这几百口人可就都是贼人家眷,”
“我朝国法严酷对着谋逆之罪向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到哪个时候我张家在榆林卫的世袭军职不仅会被剥夺,就连我张家这几百口人也会因为叔父而死啊!”
“叔父您即使不顾家族的名誉去做那乱臣贼子,但您总不能做那不孝子孙害在张家满门被诛灭吧!”
...
关于这一点张应昌自然是考虑进去了,只见那张应昌对那张勇昌继续道:“我告诉你子!他老朱家想要杀我张家满门没那么容易!”
“当今这大明江山的已经是风起云涌人心浮动,他老朱家还想要像国初之时动不动诛杀武将全族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张家不会因为我从贼而被灭满门,顶多也就是我的那一家老没命,不会把你们都牵连进去的。”
“况且我的那两个兄弟还在当官手里都掌着兵,我张家在榆林卫扎根两百多年,从朝中到地方与我张家有利益牵连的人多着呢!”
“那老朱家即使想要动我张家也得掂量掂量!”
张应昌这一点的也没错,如今大明朝这艘破船已经快沉了,大明朝正是需要像张家这种将门世家出力把这艘破船撑着,所以不会因为张应昌从贼而灭其满门,最多把张应昌的妻儿老杀了。
如果朝廷真的诛灭张家满门的话,必然会引起其他将门世家的恐慌。
因为这不管是辽东将门还是西北将门中,都是有不少旁系子弟投鞑子或者是从贼的。
就拿铁营来,铁营内部就有西北将门杜家(杜文焕)、尤家(尤世威)、左家(左光先)等等一些家族中活不下去的旁系子弟。
据那陕西韩城籍贯的现任太常寺少卿、未来的内阁首辅薛国观的从侄子都在张献忠的手下做贼。
这些大家族枝繁叶茂人口众多,家族的荣光不可能照耀到每一个族人,所以这有的将门族人混的跟普通军户一样没什么区别,做贼也就没什么稀奇的。
如果按照做贼就诛九族的王法来的话,那这西北的将门估计有一大半要被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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