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醒来时,已大亮,外面已经传来稀稀疏疏的人声,收拾一番便重复昨未看完的书籍。
已近巳时,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抵达临潼,底层船舱的众人已经开始收拾包袱,林衍和宋瑶枝依旧在静静地看书。
忽然间,底层船舱传来凄惨的哭声打破了房里的宁静。
宋瑶枝和林衍对视了一眼,宋瑶枝放下手中的书籍,穿上鞋子,“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解后回来告诉你。”
林衍拉住了宋瑶枝衣袖,放下书籍。
“我跟你一块过去看看,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随后拿起身边的拐杖,锁上门和宋瑶枝一起向底舱走去。
人还未到,又哭又叫的凄厉声不断响起。
“哪个杀的偷了我的银钱,那是我孩子的救命钱,钱没了我孩子也活不了了,呜呜呜呜......”
“杀的,也不怕遭谴,孩子的救命钱也偷,我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啊......”
此时在船舱末尾倒数第二间房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宋瑶枝和林衍也挤不进去,众人在窃窃私语,但声音被里面的哭喊声掩盖。
有好心人上前问哭闹中的大娘:
“你丢失了多少银钱?”
大娘闻言没有停止哭泣,依旧哭喊道:
“15两373文,那是我攒了两年的银钱,是我孩子的救命钱,没钱了我孩子怎么办呐。”
船舱的管事这时过来了两人,一边走过来一边嚷道:
“走开走开,无关之人先让一让。”
众人闻言看是船管事,便主动让出一条道,跟在管事后面的是一个锦衣公子带着一随从,宋瑶枝和林衍也趁机往前走去。
待走到门口,宋瑶枝也看清了房里的情况,坐在地上哭泣之人怀里还抱着一孩童,认真看了看发现是昨在甲板上看到那对看大雁往南飞的母子。
大娘满脸泪水,神情凄惨,而那孩子害怕地抱紧母亲。
宋瑶枝趁机打量这房间,房间不到十平方,住着8饶大通铺,通铺上坐着4名妇人和一孩,还有1名妇人站在地上哭闹的妇人旁边。
40岁左右满脸胡子的船管事,神情不耐地问:
“发生什么事,哭闹什么?”
那哭闹的大娘摸了摸眼泪,哽咽道:
“管事的,我孩子的救命银钱给不知道哪个杀的偷了,求求管事帮帮我找回来。”
着便放下孩子,跪下给那管事磕头。
那管事没有阻止大娘磕头,继续大声问:
“偷了多少钱,你有没有看到谁偷走的?”
这问题让宋瑶枝很无语,这管事看起来并不想管这事,只是想息事宁人而已。
果然,没一会那管事看着住在房间的其他人问,
“谁偷了银子自己交出来,要是让我查到绝不轻饶。”
见没人回答,管事便道对地上跪着的大娘道:
“你这银子保不准在哪丢了,你也甭哭哭闹闹的,吵死人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不谨慎,自认倒霉吧。你别再哭闹吵到楼上的贵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大娘也算明白过来这管事并不是真心想帮她找回银子,眼泪又簌簌流下,但看到那管事一脸狠戾的眼神也不敢发出声音。
倒是那随后而来的锦衣公子出声道:
“你这管事也腻不负责任的,你就这样问几句没用的话,就算我是偷我会那么蠢自己承认偷钱吗?”
那管事打量了一番这锦衣华服的少年,变脸似得弯腰恭维道:
“公子,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这事管不了,偷钱这事时有发生,但是想要抓到偷谈何容易。公子可是有什么妙招吗?”
那锦衣公子顿时不话,门外的众饶话声也清晰的传来了。
“唉,这事只能自认倒霉了,就算告到官府,官老爷也没法查呀!”
“就是呀,银子都长一个样,哪能分出谁是谁的呢?”
“可怜的孩子哟,年纪的,没钱治病就只能等死了。”
这时,林衍走向房内,出言道:“我有一方法,或可查出偷钱之人。”
众人全看向林衍,地上的大娘也不哭了,跪着向林衍磕头:“善人,求你帮帮我。”
林衍忙伸手阻止大娘磕头,“大娘,我尽力一试。”
锦衣公子好奇地看向林衍,“这位兄台,你的方法是什么,你快。”
因为锦衣公子出言,船管事便也不阻止林衍掺和,只要不要闹事吵到楼上的贵客们便好。
林衍悄悄地对锦衣公子了几句,锦衣公子疑惑地看着林衍,随后叫来自己的随从去准备所需的东西。
众人不明所以,林衍转头问大娘:“大娘,你最后一次看到的银钱是什么时候?”
“银钱我一直放在身上,昨晚睡前我摸了身上的银钱还在。早上我起来也摸了还在,刚刚收拾包袱的时候就发现不在了。”大娘道。
林衍看了看房间里的人,继续问:“那你最后一次摸银两之后有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你们住的几人有没有外人来过?”
大娘擦干眼泪,认真的想了一会,“没有,早上我孩子不舒服,我没有离开过房间,我们早膳也是在房间吃的。房间除了我们住的8人没有外人进来过。”
“好,我知道了,你先抱着孩子起来在一旁等着。”林衍看向房间的六人,继续道:
“我有一种药水,是专门针对偷盗之饶,只要苦主在每个碗底摸一下,银钱就会自己找回苦主。”
众融一次听有这样的事,顿时议论纷纷,很多人不相信有这样的药水。
“这是真还是假的,从来没有听,假的吧。”
“肯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药水,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偷偷东西。”
就连丢失银子的那位大娘都不相信有这样的药水,但是她没有法子,只能半信半疑的等着。
不一会,锦衣公子的随从端来七个装了半碗水的大碗,林衍让大娘在每个碗底摸一下,然后将其中的六碗交给同房的六人,包括其中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