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越往里越难走,宋瑶枝也不打算再走下去,就在附近开始观察这些植物。
没一会她发现了一株超大的粉葛藤,这藤比她腿还粗,她忙用刀清理出周围的植物,再砍了一个粗棍子削尖来挖这株粉葛。
这株粉葛至少长了三四年,没有锄头和铁铲这些工具,挖这么一大株粉葛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但看到巨大的粉葛根系,让宋瑶枝再累都能忍受,目测这颗粉葛至少有30斤以上,宋瑶枝挖了至少有半个时辰,手臂都酸痛了,终于将一整颗粉葛都挖起来了。
沉甸甸的粉葛将背篓都塞满了,宋瑶枝背的有一些吃力,有这么一大颗粉葛,宋瑶枝也决定回去,明再继续过来淘宝。
路过溪,宋瑶枝放下背篓去看看鱼篓里面有没有鱼,不得不宋瑶枝运气好,有两个鱼篓都有鱼,一条草鱼和一条鲤鱼,草鱼比较大,估计有两斤重,鲤鱼略。
现在有一个问题,这鱼该怎么带回去,没有水桶不知道怎么才能将鱼活着带回去。
宋瑶枝看到不远处有大片滴水观音和类似芭蕉的叶子,忙过去采摘过来,在鱼篓上填上一层草,再铺上滴水观音叶子,最上面再放芭蕉叶,这样确保水不会漏下去,两条鱼稳稳的在鱼篓的水里呼吸着。
回去的一路上在找鱼香叶和野葱,最后只找到了鱼香叶,有了鱼香叶煮鱼也就不成问题了。
下山比上山快多了,还未黑就到了山脚下。
因为他们家在村尾,宋瑶枝满满的收获并没有被村里人看到,要是给村里人看到,估计很快大家就会往山上找粉葛了。
宋瑶枝远远就看到家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心中一阵暖流涌动。
不记得最后一次在家里有热自己的事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高二那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家了。
前世父母在她很的时候就离异,离异后她被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生活,一开始父亲和母亲也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分别去乡下看她。
后来父亲和母亲都有了自己的新家庭,母亲就几乎没再来过,而父亲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地带着阿姨和弟弟留一两就离开,自己也成了他们家庭的局外人。
幸好爷爷奶奶很疼爱她,除了父母的爱,别人有的东西她都樱
因为爷爷和奶奶的爱和乐观豁达的性子,也让她成为一个有爱且乐观的人,
现在在这陌生的时空,袅袅的炊烟,混杂着乡土的气息,淡淡的人间烟火,却别样的温馨和动容。
宋瑶枝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进门看到林衍坐在灶前的身影,语气欢快、脆声地喊了一句:“阿衍,我回来了。”
林衍听到这般清脆的声音,走出院看着宋瑶枝背篓里粉葛和手上鱼篓拿着的鱼,有些疑惑地问:
“这鱼哪里来?还有这一大箩是粉葛吗?”
宋瑶枝迫不及待的向人展示自己今的成果,兴奋地道:
“这鱼是我在山里面抓的,这粉葛也是我在山上挖的。山上有一条溪,里面有不少鱼。”
看着两条比有巴掌大的鱼,林衍心情有些复杂,这鱼在溪里有多难抓他是知道的。
他看着喜笑颜开的宋瑶枝,不动声色地问:“这两条鱼你是怎么抓的?”
宋瑶枝开心地将她手里的鱼篓展示给林衍看,并告知了他如何设陷阱。
随后宋瑶枝向林衍展示她的粉葛成果,“这颗粉葛长了至少有三年以上,有了它,我们近期的米饭不用愁了,山里真的好多美食宝物,我最近都去探索探索。”
“你刚刚在忙什么?今晚我们就吃这鱼和粉葛,再加上上午采摘的野菜吧。”宋瑶枝看向林衍问道。
“我刚才在烧热水和煲粥。”
宋瑶枝闻言想了想会儿,“这鱼有两条,我们两吃一条就够了,还有一条送给春福婶。家里没有盐巴了,顺便问他要点盐巴。你看合适不?”
林衍点点头。
“我先把鱼送到春福婶家,踩我回来煮吧。”宋瑶枝完便提起一条鱼拿出来放到家里的水盆,直接拿着鱼篓前往春福婶家。
路上遇到干农活归来的树仁叔和霍婶儿两人,宋瑶枝礼貌向二人打招呼。
霍婶儿瞧见她手里的鱼,眼睛直直的盯着看,“你这鱼哪儿来的,拿鱼去哪儿?”
宋瑶枝无视霍婶儿直勾勾的眼神,霍婶儿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宋瑶枝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她:
“这鱼儿是在河边那抓的,早前跟春福婶借了些吃食,现在归还给她。”
果然霍婶儿听了便不再多了。
到了春福婶家后,春福婶怎么都不肯收宋瑶枝这条鱼,宋瑶枝连哄带骗的才让她收到,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袋盐巴。
回到家后,林衍已经把菜洗好,鱼也杀干净了。
宋瑶枝看到后,毫不吝啬的称赞了林衍,“你真厉害,这鱼也杀的这么干净,我会煮鱼,但是真不会杀鱼。以后家里的鱼就靠你了。”
宋瑶枝真不是谦虚,上辈子买鱼哪里需要自己杀。
这样的男人用现代话来,是一个生活居家的男人,在上辈子这样的男人比比皆是,但在封建的古代,这样的男子可称得上难能可贵,毕竟这里奉行的是君子远庖厨。
林衍听后默默地给宋瑶枝打下手煮饭。
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林衍竟生出有一种现世安好,岁月无尘的感觉,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醒来了给饶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两人一起配合的做了一道鱼汤,一道蒸鱼,一道拌菜,再加上蒸粉葛。然的食材,没有高科技的调料,也很是鲜甜,两人都吃得很满足。
没有娱乐,没有电灯的年代,夜晚的时光有些无聊。
宋瑶枝还没有来得及感慨,劳累了一的身体已经发出了要休息的信号。身体沾床不久后就发出绵延轻微的呼吸声。
林衍却久久未眠,漆黑的屋子,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进来,借着月光看向眼前的面容。
他是一个心思细腻深沉之人,平日的细之事他都能察觉,更何况今日的宋瑶枝这般大的变动。
他想不通为何会这样,难道宋瑶枝之前胆懦弱是伪装的,现在才是真实的她?但往日的宋瑶枝完全看不出伪装的痕迹,一个只有15岁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想了大半夜,林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身旁睡熟之人发出的轻柔而匀称的呼吸声,恬静安详,林衍在这样的乐章下,轻轻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