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沂南的媳妇听需要三千斤花生大喜过望,何先打听他们那边价格,媳妇还跟她耍心眼,价格往高了报。
不过何建平跟何俩人都是经过市场打磨的,自然不可能人家多少就给多少。
沂南离这里也不远,三千斤花生,拖拉机一趟就能搞定。
虽然拖拉机限定载重是一吨,不过农村拉货标准是装不下为止。
三吨五吨也不是没拉过。
一车花生拉过来,何只给当地人三毛八一斤,均摊运费人工损耗等费用均摊下来,要四毛二一斤,她出手跟人好是六毛九一斤,利润二毛七,一共八百多块。
何跟何建平都算过这笔账之后,心里热乎乎的。
在家种大棚辛辛苦苦,一年到头,能攒下两三千块钱,在村里都是凤毛麟角,一斤菜两毛钱,就欢喜地。
这都不用自己忙活,只需要两头联络,就能挣这么多。
何建平一路上都不停歇,直奔家里去。
等贩上门的时候,花生不仅个头大,颗粒还饱满,而且坏的瘪的没几个。
贩见状欢喜不已,但还是想打听打听。
“老哥,这一批货弄来不容易吧,据我所知咱们县周边几个县种花生的都不多。”
何建平接过贩递来的香烟,嘿嘿笑道:
“都是我女儿想法子联络的,他们年轻人读书多,认识的朋友也多,以前的同学现在都出去打工了,知道的多,我一个种材农民,不懂这些。”
贩一听,就知道这是推诿的话,人家不愿意把发财的路子透露出去也没毛病,贩服气,直接让装车拉走,跟何结账。
何算好账目,让何建平收钱。
何建平也不含糊,本金本来就是他垫付的。
除了六百块钱定金在何那边,剩下的一千多都给何建平了。
晚上回到家,何建平将钱倒出来整理。
宋梅花在旁边看的眼热。
何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对了爸,还有一开始贩子给的定金还在我那,我给你拿来。”
宋梅花理所当然的要拿,何建平摆摆手。
“这生意是你找来的,那六百块你自己攒着吧!”
何正有此意,不过不能主动留下。
“可本金是爸爸你付的,你还帮我跑一趟拉货,烧油也要钱!”
何建平拍拍那一沓钱。
“这里有毛利就有三百多,够了,下回你找来的生意,挣钱都你自己留着。”
何闻言,不再推辞,点头应下。
“好,谢谢爸爸!”
等何出去洗漱,宋梅花才跟男人念叨。
“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个孩子,手里有那么多钱,能行吗?”
何建平白一眼宋梅花,抽出三百块钱在她面前晃晃。
“这些钱你喜欢不?”
“废话,钱谁不喜欢!”
“对啊,我们俩一个种地一个卖菜,累死累活一个月能挣二三百都很高兴。
就动动脑筋,帮我赚了三百多,我还盯着她手里那些干啥?再多也是人家的本事,不少给咱的就行了。
这一把咱都拿走了,她一点没有,以后碰到这样的生意,还能动脑筋做吗?
一顿饱和顿顿饱,你要哪个?”
宋梅花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在娘家的时候就是被轻视的那个女儿,从帮家里卖烧饼,不仅不许藏私房钱,都嫁人了,回娘家还被娘家妈要求把腿上的新裤子换下来给妹去相亲。
所以她对娘家和姐妹都没多少感情,开口谈的全是利益。
倒是嫁过来之后,公婆拎得清,公平公正的分了家,没有利益纠纷,跟妯娌姑子相处的还不错。
何建平不再试图教懂妻子更多道理,这东西需要她自己想得开。
宋梅花果然晚上找到何。
“你那现在有不少钱了吧?”
何点头。
“是有一些,怎么?家里有要用钱的地方吗?”
额,宋梅花语塞,自然是有的,但是家里也有积蓄,还不老少,比起来,何那就是仨瓜俩枣。
想到这,宋梅花突然又不纠结了。
“没事,我就是想着你姑娘家家年纪,兜里钱多怕你存不住,回头再乱花。”
何笑道:
“妈你放心,我不会乱花钱,这么多年,您什么时候见我乱花过,我也就逢年过节给弟买点零嘴,要是我乱花,你再我,拦着我点。”
着伸手抱着宋梅花的胳膊晃悠。
“我能存下来钱,还不都是你跟爸疼我,我都知道,您放心好了。”
宋梅花被女儿这么一撒娇,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笑着戳戳何的额头。
今年风调雨顺,行情好,收入也好,过年的时候很是丰盛。
宋梅花早早买了肉和鱼,又拿零菜和酒,凑齐四样礼,傍晚带着何安回了趟娘家,黑之前就回来了。
何安回来就喊饿,翻箱倒柜捞了一块饼就直接啃,跑去看大姐。
“大姐,姥娘家可气了,晚饭都不舍得留我吃,妗子还把糖收起来,我都看见了。”
何挑眉。
“今就咱妈去吗?大姨姨她们没去?”
“大姨没看见,看见姨了,见着咱妈就她裤子好看,是新的,姥娘就让咱妈脱给她试试,咱妈不肯,是你给做的,姨又你的婚事,咱妈就气冲冲的喊我回来了。”
何挑眉,没想到夏时候湍婚事,到现在还有影响,而且都是来自自家人。
村里人已经不打趣她了,不过也没人给她介绍对象就是了。
何笑笑没接茬,只是用胳膊拐一下何安。
“好了别抱怨了,明就是腊月二十八,我在家炸丸子,咱在家吃肉,管够。”
“好哦~”
男孩子就是懂事晚,十二岁的姑娘都知道害羞了,男孩子还成盘算着拿鞭炮炸粪坑。
二十八在家炸了一丸子,二十九又蒸馒头蒸包子做糖饼。
到了傍晚,何感觉自己已经要腌入味了,宋梅花喊喊上何去澡堂子洗澡。
何安自然是跟何建平一起,不用宋梅花操心。
好好搓了一顿,出来何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