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营所属、蒹葭密探、九合宇等三方势力同时出动,短短几个时辰,即将秦夜广纳曾经的日落阁女子为侧妃、耽于享乐之消息,传遍焱京城的大街巷。
再经一些无所事事者之添枝加叶,秦夜荒淫好色的名头,算是进一步坐实了。
“荒唐!他知道他在干什么吗?秦侍郎,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司马正,你现在回去告诉秦夜那个混账,让他立即给本王前来上朝议事;否则,本王马上奏请皇上——调派苍穹护卫上门拿人。”夺过司马正代为转呈的秦夜奏本,霎时变脸之恒王按捺不住火气,当场大骂。
“秦王为国征伐下以来,几无一日闲暇!此番告病休养一个月,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原意想帮秦夜辩解之帝都府尹——屈野,在谈到十新楼之时,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他都敢做,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与双圣郡主大婚才一,他就干出这等丑事,置我焱皇朝君臣民之颜面于何地?”
刚刚升任左相之文义,脸色极为阴沉的连连质问。
可骂归骂,令人不解的是,他为何如此不遗余力的攻击秦夜?毕竟,起先仅仅涉及世俗舆情的纳妃私事,当下被他攀扯上素君颜面,转眼就成了大不敬之罪!
虽秦夜在文伊月棺椁下葬当,就与梁婉瑜大婚,可那也是素君默许、朝野认同之举!身为父亲,文义或许心生怨气,但还不至于把自己名义上的女婿,往死里逼吧?
对于他的惊人之语,甚是虚弱之素君沉思不解、不知全貌的百官摇头叹息,就连刚才还暴跳如雷之恒王,亦雾里看花一般呆在了原地。
“启禀皇上:英雄美人情投意合,相信明白事理之下人,定会宽容秦王纳妃一事!再,以我焱皇朝如今的国力、以秦王一统下之才干,谁又会过多在乎、谁又敢过多非议?”
第一次以秦夜副将、“战侯”爵位参与早朝的司寇赢,短短几句霸道在理的解,顿时就博得了素君好福
“按照战侯的词,官员狎妓可以从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焱皇朝了?简直荒谬!下官知道,秦王对战侯有知遇之恩,可这是什么地方,还望战侯不要把江湖草莽那套习气,带到我焱朝堂!”工部郎知—夏营,在工部尚书——张旗的授意下,出列嘲讽司寇赢之出身卑微轻贱。
“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官员狎妓?什么叫江湖草莽?有本事在这阴阳怪气,怎么不见三大创世盛举竣工其一?”左将军、狂侯——赵狂,指着夏营鼻子高声大骂。
同时,护侯——明征、威侯——壤驷隐龙等有江湖背景之人,以及皇甫凡、谢光辉这两个无法无之纨绔废物,悉数齐齐瞪向夏营,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顿,吓得后者顷刻间低头退回。
“狂侯不必如此趾高气扬!我工部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武将过问!”另一名工部郎知—高业,经不住张旗三番四次的眼神催促,壮着胆子驳斥赵狂。
“工部司乌烟瘴气、屯田司好吃懒做、虞部司得过且过、水部司怠惰因循,你工部下属四司这般尸位素餐,莫狂侯,纵然是寻常百姓,也能骂你们一个狗血淋头。”有意奏请素君着手整饬工部之第五玉珩,顺势挺身而出。
“如果我工部真像玉镶侯口中这般人人喊打,为何君相听而不闻?换言之,如果我工部一无是处,那三大创世盛举,为何还能进行得如火如荼?工部两位同僚不过就事论事,怎么就招致几位党附秦王之勋贵武将攻讦?”
话者,乃一直唆使其部下属抨击秦夜之工部尚书——张旗。
此人与秦夜并无过往仇怨,只不过他执掌工部以来,基本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部内部之争权夺利!对素君主导的三大创世盛举,却能拖则拖,一向没有放在心上,进而渐渐走到了锐意进取之素君和秦夜等饶对立面。
究其原因,张旗也曾私下透露:乱世之中,哪怕他拼上全家一百口性命,完美收官三大创世盛举,却也远远比不上秦夜的一场胜仗——振奋人心!再者,他明白:自己能官至工部尚书,已属机缘巧合;想要再往上进一步,担当左相或右相,绝无可能。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劳心劳力,再向素君和其他勋贵重臣证明什么?还不如深挖工部,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三年之中,在遵循此原则为官之后,整个工部上下,除了工部侍郎——解双,几乎都对他俯首帖耳。
从这一点来看,张旗无疑是成功的。
可自从昨夜由君适府邸得知:秦夜已经拟好奏本举荐君玉贺为工部侍郎,且推断他有意扶持解双将自己取而代之……张旗便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想不到一大早就听闻刑部惨状、以及十新楼之荒唐事,他暗自激动之余,亦开始做足准备,全力一博。
按照其心中计划,他原本不该这么早下场,可遍览整个焱盛殿,除了文义带来些许意外惊喜,往日互相拆台、争相邀功之文武百官,今却超乎寻常的平静,竟然没有一人想要检举弹劾秦夜的迹象!
哪怕是诚郡王素徛、礼郡王素循这些曾经与秦夜不和之皇室宗亲,眼下也一个个作壁上观!逼得张旗暗骂废物之余,无奈提前出面发难。
“启禀皇上:家父年迈,外加病体初愈,自知无力胜任右相一职之重担,特让微臣呈上辞官奏本,叩请皇上恩准。”
君玉贺见时机已到,于是跪地叩首,震撼了司寇赢、壤驷隐龙、赵狂以外的宗亲朝臣;尤其是张旗,他万万想不到,昨夜还一心为自己谋划的君氏父子,现在居然光明正大捅了一刀……
“君相为国操劳半生,是该好好享受伦之乐了!爱卿回去告诉君相,朕不会亏待他、不会亏待你们君氏一族!”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素君倍感舒畅之余,接着道:“现在右相一职空缺,众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右相一职,位极人臣,本属朝野内外的官宦仕子、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之梦想,可当秉政帝君大方放权推选,却无一人敢推荐他人、或者毛遂自荐。
原因无他,属于右相兼管之三部——刑部名存实亡、礼部人手不足、工部吉凶未知,可谓一摊子烂事等着继任者,谁敢贸然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