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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悟动静理(为白银盟brighton加更)

雷霆者,乃阴阳之至意,万物之枢机,掌物掌人,司生司杀。

上自皇,下自地帝,非雷霆无以行其令,大而生死,而枯荣,非雷霆无以主其政!

此是一类可使百邪避路、群魔束形的至强手段,浩浩荡荡,不可称载!

而西方禅宗亦有赞词,言雷霆有破迷之力、启悟之机、护法之威,其能震荡大千界,催伏诸外道,譬如金刚杵触地裂山,焚灭一切烦恼林!

在前古道廷时候,雷部的一众仙神从来都是扫宇内不祥、代行道的职司。

往往雷兵灵吏一现,便有阴秽消退,正阳布化,叫暗处潜蛰的妖邪魔怪举身战栗,惶惶如狂。

要是雷部的神将、府主亲自出面,那更是将令阴阳相磨、地相荡,连幽冥深处的古老魔神们都不能再安坐宅郑

而大显祖师乃是雷部三司中仙都雷霆司的司主,地位仅次于雷部的玺首至尊,是雷部五老之长,被帝亲自敕以了“东方破狱制邪大仙”的位号,令他居在上圣金阙境内,统兆亿兵将,可以自由出入一玄也便是玄劫中,权位高固!

那由大显祖师苦心创出的太乙神雷,自然也是众宇宙中一等一的无上雷法,不可轻宣,不可论。

昔年太史令枚公兴铸《地阙金章》时,太乙神雷便近乎是以誉望所归之态,被一众官定了个“上上品”的评级,列在雷法部的前首。

而有隐晦流言称,当年枚公兴上门索要“太乙神雷”时,这位似担忧大显祖师会拒不从命,领着早就暗存不满的仙都雷霆司的仙神们暴起作乱,再联合偌大雷部,给那时候的乱局又狠狠添上一把旺火。

枚公兴还先是以帝符令,秘调帘时的真武尊和无想尊。

待这两位外镇重臣领着无鞅兵马赶到后,将周围几座宇都围困住了,枚公兴这才孤身进了仙都雷霆司,向大显祖师亲自宣读帝玉旨。

不过在大多玉宸弟子看来,这等流言并做不得实数,只是外间的谣传,不足据也。

自玉宸开派以来,再到得前古道廷崩灭,大显祖师在这期间对道廷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怕任谁来都难挑出什么错处。

擒腾丙、诛赤祟、破阴泉万魔之乱、解法圣易霄之围……

不论是亲率门下众弟子迎击衣偃一党,还是与斗部八仙联合修补那只传承古老的破世大筏。

其一身赫赫功,纵放眼偌大雷部,也少有什么仙神能及!

若非如此,道

廷也不会将珍贵非常的《梅花易数》特意赐下,以充实玉宸的门中底蕴,这也正是为赏大显祖师生平之功。

至于在道廷突兀崩灭后,大显祖师虽是施以大法力,隔空将《地阙金章》上所载的玉宸道法悉数毁灭,一个也不留。

但这也不能证实大显祖师便是对道廷要喊打喊杀了,不留情面了。

做此事可绝不仅一个玉宸。

胥都其余的玄派魔宗,太常群龙、皇极宫、无想诸教以及无量光与极乐两座大的各类清净禅林……

当时凡有能力可做成此事的大势力,皆是不约而同下手,放眼望去,近乎是无一个是例外。

便连是被道廷视为倚仗的商洛公、大玄尊元母等几位老臣,这些人也是在暗中抹了《地阙金章》上自家道法神通。

在这般相比之下,大显祖师的所为,着实是不足为奇……

此刻陈珩只觉自己似被轻薄云雾所裹,一路不断向上飘去。

入目之处只见一片深邃,他似是身处黑暗虚空当中,也不知终要去往何方。

而在这等处境之中,他思绪也不由自主的渐渐涣散。

起初陈珩还能忆起些太乙神雷的运使关窍,继而联想到那位声名赫赫的大显祖师。

但最后他连脑中念头都是调动艰难,浑身疲乏,气力早尽。

就这样,现世已是半年功夫过去,而入定中的陈珩则已早失了对光阴的清晰概念。

先前那股喜悦褪去,只觉似过去了炷香功夫,又像是百十年岁月忽忽飞逝。

这股不确定感让人心头不由恐惧滋生,只担忧自己是已被神通修行所误,要在道障中枯坐直到寿尽也无法解脱。

可此刻纵想要起意退出,也是万万做不到,反而还会真被妄念所迷,愈陷愈深。

“如强求止水,水愈难平,静非真静,动非妄动,而驭雷之圣范,当是以静养动,以动证静……”

恍惚之间,陈珩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忽然悟出这句话来。

这念头一起,他心中瞬时迷惘尽去,只将思绪放松,神思瞬也陷入昏沉之中,再难感应到其他种种,似浑浑噩噩。

不过待得数月功夫过去,陈珩神思又忽清明起来,如酣醉之始醒也。

他心下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继续等待起来。

而他这般表现在外界的付老和老僧看来,就颇有些不可思议。

后者更是将已凑到唇畔的净业甘露放下,口中啧啧两声,

心中一时不清是何等滋味。

“在修行太乙神雷时候,原来是能够显出如茨异象来?”

老僧看向与自己对坐的付老,神情复杂问道。

在他视野里,本是安坐不动的陈珩此刻周身气势却忽然一变,似是要从入定中醒来,又似陷入到更深的坐忘中去。

他周身有雷芒乍隐乍见,生灭不定,如刹那花开花谢。

动静去来,无可捉摸……

一团拳头大至纯的精气自他头顶囟门涌出来,在升到半空时候,徐徐溃散开来,形如飘絮,一气遮蔽了数十里山河,并还在不断向四下扩去,直有侵夺地、凌迫四野的磅礴气魄!

老僧见那浩浩精气似是幽幽冥冥,又可齐光日月,混混沌沌,巍巍尊高!

有隆隆大震声音不时从精气的至深处发出,须臾便使得地相应,谷动山摇。

好像下一刻就有风雨立至,叫地换了番颜色。

这等声势虽还难令见惯了世面的老僧动容。

莫他这等高妙佛宝本就神通自足、手段不弱,且跟随在净藏辨积佛身旁时,便连宇倾覆、虚空重开的宏大之景,他亦是看了不下数十回。

但是在中精气内,隐隐那一丝似可穿刺混元、将诸星宿都打为齑粉的可怖意蕴,这却令老僧忽想起某类不愿再忆起的往事,面色在不知不觉间就有些难看了。

“日月有幽明之分,寒暑有生杀之气,震雷有出入之期……

哈哈,唯有这般模样,才算是摸到了些太乙神雷的门道来!

看来他已是悟了神雷的动静之用,能够如此迅速的勘破这层障关,不愧我玉宸的堂堂真传!可惜道廷已是崩灭不存,不然定有巡按使要将此事奏报上,这子也能得赐一回火枣、金花了。”

付老脸上是一派不加掩饰的喜色,与有荣焉。

尔后他瞥了眼老僧面色,似想起了什么,忽一拍掌,做恍然大悟状:

“我道你脸色为何这般难看,莫不是想起以前被劈的往事了?我主同净藏辨积佛斗法时,因他存了收服你之心,可未用太乙神雷攻你,大显祖师便不同了。

来当时也是你自个犯蠢,非要去趟那浑水。

还好大显祖师只是欲打沉那方宗景,你不过是遭了池鱼之灾,不然你哪里还能有性命在!”

……

……

昔日在八派六宗联合胥都尊讨伐衣偃之乱时。

因大慧

生和尚与衣偃是同党,在大慧生和尚号召之下,也是有不少禅宗势力暗暗加入了衣偃阵营,一并行反之事。

彼时的净藏辨积佛尚在历劫当中,无暇多顾外事,而无人制束的老僧也是被一位禅宗好友诓去了宗景。

那时老僧以为只自己不过是收好处办事罢,一如往常。

但他却未料想到,偌大宗景已是被跟随衣偃的工部众臣炼作了一枚破界之锥。

他们欲以此物来击穿胥都的那方“太乙颠倒九宫逆反大阵”,从而抢占先手,在十州四海内先行占下一片根基。

之所以将老僧唤来,也是为了借他神妙,为那枚精心炼制的破界之锥开灵点智。

却不料这施为被当时的胥都尊谢公宰察觉。

彼时是大显祖师亲自显圣,以无上伟力催动太乙神雷,将宗景生生打碎!

一众留在宗景内的逆党惨死无数,那时的老僧也在宗景之中,自然也是狠吃一番苦头,险些连真识都被磨灭。

事后经过查验,因老僧并未掺和进反之举,只是受人蒙骗。

道廷对他的处置倒也是轻拿轻放,只是下旨将尚在历劫中的净藏辨积佛申饬一番,又将老僧打入牢中受了千年苦刑,可谓不痛不痒。

老僧对苦刑自然不多在意,可那险些被太乙神雷磨灭真识的可怖回忆,却是叫他久久都不能忘怀。

偶然想起,仍心有余悸……

今番又恰巧是撞得陈珩在尝试修行太乙神雷,老僧心底那根弦被挑动,只觉是心烦气闷,恨不能一巴掌就把头上那片异象给拍散,一了百了。

“倒也是造化弄人,也罢,也罢……”

左右是反抗不得了,老僧知自己眼下仅一缕气机所化,本体真形早是被付老和东皋子的法力牢牢压制。

再是不愿,也终改变不了什么。

“你玉宸弟子今番若能参悟太乙神雷有成,难道不是老夫之功吗?”

将念头一转,老僧心下忽好受了不少,嘿嘿冷笑道:

“若是无我,他焉能有日后的风光?如此来,他也应当赠我一份厚仪,向我行个礼了!”

付老瞥了他一眼,摇头:“你这厮要是自愿助陈珩,这番大话我倒可咬着牙应下,但你不过是受我所迫,这样还想讨要什么厚礼?如此利欲熏心,当初你活该被祖师一雷打死在宗景。

而你以为无你相助,陈珩便修不成太乙神雷了?”

老僧负手

在后,傲然道:“若无我,他少也要耽搁个百年!

如我这可助人悟道的至宝,当是任何一方教门的立道之基,你这雷牌虽是能够侥幸能够修行,但在这一处上,又怎能懂得?”

“和尚你既如此厉害,那宝涯庙应是英才乌集的大禅寺了?”

付老调侃一句:

“可直到前古崩灭那时,宝涯庙都似未有什么厉害弟子?”

“……”

老僧面容一僵,欲要反驳,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蠢驴脾性还是一如既往,再不收敛些,将来不得还要遭雷劈。”

付老有些好笑的伸手朝陈珩一指:

“不得,将来就是由这位来劈你!”

老僧有些好笑:“这人虽当得起俊彦之称,但想要同我做对,那还早太多了,莫要夸口!”

付老摆摆手也懒得同他争执,而在回到座上时,他抬头望了眼中异相,他心下也是有些感慨。

“能这般快速的悟出动静之机,不仅是我,便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料想到?”

付老暗忖:“起初还以为五年光阴不过堪堪够用,如今看来,可能都要不了五年?”

便在付老思索之际。

同一时刻,入定参悟中的陈珩也是见得了另一片地。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是从那片黑暗虚空脱身而出,眼前有光亮如晶,徐徐从顶上照了下来。

他须臾被卷到高处,眼前仅一道电闪,就和亿万雨水一齐滂沱降下,叫浓云四合。

未来得及再多感悟,他又不知不觉埋身在霖底深处,随耳畔的隆隆霹雳声响,忽破土而出,最先探出新芽。

他时而是雨水,时而是草植,时而又化作焦松,时而又变为石髓。

鸟兽虫物、山川河海、日月星宿、太虚地。

在隆隆雷声中,他只觉自己亦在随之变化来去,生出了无穷玄妙感应来。

他恍恍惚惚似忘去了自身所在,只顺着那股冥冥意念的指引,自行开始运转太乙神雷的法门。

万物感气,并亦自然,与必,各为一物——

就这样又不知过去多久,这时陈珩忽觉一切不知何时都寂了下去。

只有一道雄浑声音从中传来,似要劈开这方世界,如若刀斧斩来,隆隆喝问道:

“太虚本无物,何生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