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国的文字?你确定?”陈廉立刻意识到了蹊跷。
“确定,肯定。”妙荟很笃定地道:“这个轮盘是密室门的机关锁,想要打开机关锁,就得根据妖国文字将轮盘依次转到合适的位置……”
当她停顿之后,想再次开口时,陈廉率先道:“这个昭毅侯,莫非与妖国有关系?”
“可能性不。”妙荟进一步分析道:“大秦境内,还是有一些人懂得妖国文字的,只是这个昭毅侯一直待在京都,只寻欢作乐,又没官职使命,何必研究妖国文字呢,除非是兴趣使然。”
“如果是兴趣使然,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陈廉沉吟道:“一个与妖国本该毫无关系的人,却精通妖国文字,那只能明妖国对他有什么诱惑力。”
通敌卖国,这个猜测立刻冒出了心头。
陈廉开始怀疑,昭毅侯宁可被夺爵也要守住钱财的原因,可能不仅仅只是想当一个富家翁。
搞不好就是等着给妖国当带路党,获得更大的利益!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破解这个轮盘,打开石门!
两人相视一眼,妙荟很光棍地道:“我不懂妖国文字,而且即便懂,也未必能顺利开锁。”
这么一来,不就闹了个寂寞嘛。
只可惜,在昭毅侯府没办法再次刷新机缘了……嗯!
陈廉心里一动,萌生了一个主意。
“有办法能拓印下这个轮盘上的文字吗?”陈廉问道。
妙荟想了想,道:“有!”
她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坨疑似翔……和橡胶的绵软金色物体。
“蕈树脂,一直保持弹性柔软,遇火烘烤才会干硬。”妙荟手托着这玩意,科普道:“墨门修行家的必备用品,用于复刻机关器具里的零部件,然后再制作出一模一样的。”
陈廉笑道:“你可是真是我的哆啦A梦。”
“嗯?多拉爱梦?”妙荟怔了怔。
“赶紧先拓印下来吧,我带出去找人破译。”陈廉催促道。
妙荟一边将蕈树脂摁在轮盘上,像烙饼一样搓揉摊开,一边问道:“你打算找谁破译?”
“钦监的监正,他文地理,无所不通。”陈廉随口搪塞道。
即便监正不知道也没关系,大不了他拿着复印了轮盘的熏树脂找个新地点,刷新机缘系统。
这边,妙荟也已经完成了“拓印”,将糊成饼状的蕈树脂取下来后,就又掏出火折子,将树脂烘烤了一遍。
“拿好了。”妙荟将树脂递了过去,又问道:“但你准备怎么离开?”
这里是内宅,要直接走正门,必然会被发现。
而且也不知道皇子妃要在这里待多久。
“直接翻墙。”陈廉淡然道。
“可是墙外……呃。”妙荟到一半忽然止住。
差点忘了,整个侯府都被巡卫包围了。
都是自己人,还怕个球!
“快走吧,我们必须得争分夺秒了。”陈廉招呼道。
刚刚他看着谢庆隆兴冲冲地跑出去,当时就怀疑这子故意是去搬援兵了。
至于请来的那个援兵要干嘛,陈廉不清楚,但只觉得和这个密室有关。
毕竟昭毅侯已经救不了了,站在谢庆隆的立场,唯有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而这家伙想要自保,最大的底牌和筹码,恐怕就是密室里的巨额财富!
现在这些财富,就是人人垂涎的肥肉,就看谁伸出的手快狠准了。
……
按照原路返回,陈廉和妙荟爬出了池水。
然而,妙荟只是双手抱胸,没有要跟陈廉一起离开的意思。
“你走吧,我留在这,待会见了皇子妃,就我失足不心落水了。”妙荟道。
陈廉知道她现在不方便见人,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爬上了附近最高的那座假山,同时撕掉了脸上的【百态相】面具。
下一刻,他的面容和身形就恢复了正常。
当时去武南伯府请动了皇子妃之后,陈廉为了更隐蔽的探寻密室,又去了隔壁的泰王府。
借走了妙荟还不够,连孙英啄【百态相】面具也顺走了。
根据孙英姿传授的法诀,陈廉临时抱佛脚,勉强易容成功。
然后两个人都伪装成皇子妃的婢女,大摇大摆地进了侯府内宅。
进来容易,出去更容易。
陈廉纵身一跃,踩了一脚围墙上沿,稳稳地落在了墙外。
刚落地,附近就有人喊道:“是谁!”
当即从左右两侧就跑来了两个巡卫旗官。
“别紧张,自己人!”陈廉道。
那两个巡卫仔细一瞅,认出女装的陈廉之后,先是一怔,随即噗嗤就笑了。
“陈百卫,你这是作甚?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没想到陈百卫还有这种特殊癖好,别,挺雅致的。”
陈廉干咳一声,道:“奉命办差,不得已只能作此牺牲了。”
闻言,那两个巡卫立刻收敛笑容,拱手作揖,肃然起敬。
只是嘴角仍然很难压下去。
陈廉懒得解释,看了一眼四周,是一个后巷。
还好没人,要是落在大街上可就社死了。
“给我找一匹马,再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陈廉指示道。
“巷子口那棵树下就拴着一匹马,但衣服这附近怕是难找啊。”
陈廉一挑眉头,似笑非笑:“那就只能委屈两位兄弟了。”
闻言,这两个巡卫终于笑意全无了。
一会过后,当换回袍服的陈廉纵马离去时,那两个巡卫,一个光着膀子,另一个……拿着同伴的内衫护住下体。
“诶,你陈百卫不是跟着贺千卫在里面搜查嘛,怎么会穿着女装从内宅里偷溜出来。”
“切,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主人家不在,内宅的那些女眷难免担惊受怕,这时候陈百卫混进去安抚一下不是很正常嘛。”
“陈百卫真乃神人也!连侯爷的女眷都敢在光化日地上了!”
“要不然陈百卫干嘛这么积极地搞掉昭毅侯,为的不就是这一口。”
“唉,不羡鸳鸯不羡仙,只羡陈廉每一日。”
“别羡了,先顾好自己吧,快去雇一顶轿子,老子的处子身可不能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