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川瞥他一眼问道:“你来做什么?”
王卓缓缓道:“听闻义妹此前身受重伤,我做为兄长,自然想要知晓。”
越云川冷笑一声:“她今日昏倒,难道不是受了你的刺激?不如你先是何因由?”
王卓答道:“我不能,你若想知道,等她醒来直接问她吧!”
越云川心想,若是我能直接问萋萋,还会在这里跟你废话吗?蠢货。
王卓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越云川的别扭之处,可谁让他一再地咄咄逼人,便直接怼他了。
可他也确实关心义妹为何会受伤,因为当初方卓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义妹。
他既然是义兄,关心妹妹也是经地义的,越云川再无礼,也不了什么。
越云川清冷疏离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军事机密,你还没资格知晓。”
完便负手离开,王卓气结地指着他骂道:“你个心眼。”
越云川反手一挥袖,撩起一片雪,全部落到了王卓的身上,头上,冷的他打了个哆嗦。
王卓急忙拍掉自己身上的雪,气的他边走边在心里骂道:“这王鞍,冷血无情又心眼。”
“义妹那样美好的女子,是怎么看上他的?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
王卓边走边想,决定等义妹醒后,一定要好好跟她谈谈。
杨芸萋醒来后,别枝和惊雀守着她,高胸问:“王妃,你醒啦?”
别枝自责地道:“都怪奴婢出去的太久,王妃您以后可不能把奴婢支开了。”
杨芸萋轻轻微笑,别枝是个聪明的,知道是把她支走了。
她的目光越过别枝和惊雀,向屋中扫视,问道:“义兄呢?”
惊雀嘴快,立刻道:“王爷回来后看到您晕倒,一时间,又惊又急,后来,王爷就把王公子给扔出去了。”
惊雀完抿嘴看向王妃,杨芸萋眼中惊讶了一刹,很快恢复平静。
她问道:“王爷何时回来的?”
别枝道:“就在您刚晕倒之后。”
杨芸萋点点头,挣扎着起身,别枝扶着她,半靠在床头。
越云川走时并未告知杨芸萋,回来时,也并未提前通知她,至于身边的人有没有,则不得而知。
别枝看王妃靠着床边不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枝轻声问道:“王妃还在生王爷的气,怪王爷不告而别吗?”
杨芸萋摇摇头道:“他是怕我担心,我不怪他,慈不掌兵,一军主帅,不会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人。”
“之前我来北疆是担心他,想帮他,如今发现我来到这里,却成了他的羁绊,甚至多次掣肘,委实不该再待下去了。”
“若越云川因我而有意外,我便是罪人,越家的罪人,甚至是全下的罪人。”
别枝不知王妃为什么,忽然这些话?有些让人听不懂。
王爷与王妃二人一直感情很好,可现在看来,王妃似乎并不快乐。
甚至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不知道该些什么,才能安慰到王妃。
越云川站在外面,他耳力极好,将杨芸萋的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他一直都知道,萋萋是极其聪慧而又勇敢的女子。
他知道萋萋总会懂他的所作所为。
可如今想来,自己只是爱她,却并不懂她,爱的太过肤浅,并未灵魂相通。
他一直不明白,萋萋对王卓是何种感情,二人为何相识数日,便是知己。
虽然萋萋曾经坦白过他们的过往,他仍不理解,今日见王卓对萋萋,好似不像以往那样情深。
可却多了更多的关心,好似真如兄妹一般,带着疑惑,他掀开门帘。
惊雀看到他后急忙行礼,别枝也立刻站起身。
越云川走上前道:“你们都出去吧!”
杨芸萋看到他进来,眸中并没有惊喜,只平静地看着他慢慢走近。
越云川也看向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总觉得她的眼睛,不如往日清亮,眸中似有哀伤。
等越云川走到榻前,伸手要为她撩起额前的碎发时,杨芸萋居然向后缩了一下。
这细微的变化,越云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但他还是装作不知般,笑了一下,道:“怎么?本王这才出去了短短几,王妃就要与我生疏了吗?那我以后,日日夜夜陪着你可好。”
杨芸萋有些虚弱地浅笑,她明知越云川的不可能,可并未反驳,她有些不太想话。
越云川见她不想话,自顾自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平落过来看看。”
杨芸萋摇了摇头道:“我自己便是医者,你忘了?”
越云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医者不自医,你还好意思自己是医者,为何我刚回来就看到,你这副样子。”
他用手蹭着她的脸道:“我担心你身体未痊愈,才没带你去北萧宫城,特意把平落留给了你,可没想到,竟还是不能护你周全。”
杨芸萋嘴角扯出一抹笑道:“不怪他们,是我自己的原因。”
越云川看向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萋萋,王卓与你了什么?”
“若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不。”
杨芸萋看着越云川笑了笑,这次她的眼里有了些狡黠的光彩。
越云川看向她的眼睛,此时才觉得她的萋萋回来了。
杨芸萋问他:“你很好奇吗?”
越云川:“你这话我很难回答,我若好奇,显得我像是你那,爱跟人八卦的侍女惊雀一样。”
“我若不好奇也难启齿,我只是想知道你昏倒的原因。”
“若是王卓了不该的话才惹的你如此,那他就是该死。”
到这里越云川面容清冷,拳头不自觉的就攥紧了,想起王卓,心中就有气。
杨芸萋覆上他的手道:“他没什么,只是告诉我,师兄走了,如今他只是王卓,不是师兄。”
越云川眉头微蹙,将杨芸萋紧紧地揽在怀里,抱紧。
他真的怕有一,萋萋也会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若是那样,他会发疯。
他也明白了,萋萋为何会吐血晕倒,她曾过,与师兄来自同一个地方。
师兄对她,如亲哥哥一般,而今他却悄无声息地走了,这对萋萋来太突然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道:“萋萋,别怕,你还有我,有岳父岳母,有姐姐,弟弟,我们都会陪着你。”
人生无常,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遇到什么,既然不知道,便珍惜当下。
杨芸萋窝在越云川的怀里蹭了蹭,她很庆幸,越云川理解她。
这让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诗。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师兄虽没有与她告别,走的无声无息,但她想起那个梦,师兄应该在那个世界,会过的很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师兄不会陪她一辈子,在这异世能有短暂的相遇,已是不易,不该奢求更多。
这里有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和长姐,他们都是自己的家人。
每个饶关心都那么真切,与其空念远,不如珍惜眼前人,不让自己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