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祝英台从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她想象中的祝英台是个恋爱脑,是古代在为爱奔现的典范。
她有现代大学生的优越感,她应该是在各个方面,都碾压那个古代的痴情女的。
可从祝赐口中,又听见的是另外一个祝英台。一个心思比祝赐还要缜密,做事机敏,世事洞明的女子。
那样一个洒脱的祝英台,又怎么会为梁山伯甘心和家族决裂,同一个男人赴死呢。
在祝文文眼中,梁山伯不过是一个嘴上抹了蜜的俊俏生,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好。
她以为自己比祝英台高明,却不知自己处处却不如她。
祝赐对祝文文眼对眼盯了许久,他在审视眼前这个妹。
以前的妹,俏丽活泼,做事张弛有度。
眼前的这个妹妹,性子执拗不善变通,举止粗糙。完全不像从几个教养阿娘教出来的大户女子。
可她也不像市井里的女子,眼前的妹,有种和世俗不相容的气质。
古书上曾有记载,青丘山有狐仙 ,会吸食人魂魄,再以被吸食饶身体做容器,游戏人间。
他灵光一闪,心中一惊,妹祝英台是不是也被夺了舍。
他眼睛一斜,试探的问了一句道:“妹,你记不记的,你那庭院的中的那棵琵琶树?
祝文文微微一笑,坦诚道:“大哥,在家的事情我有些我都不记得了。我曾经在途中梦见一只凶兽吃了我的一魂一魄,醒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大哥可以给我多讲些家里的事情,我很想听。”
祝文文抬着自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祝赐就这个大哥。对付祝赐这样的精明人,谎一定被拆穿,不如大方承认。
祝赐见妹非常坦然的出一切,心中宠爱妹妹之情又升腾起来。
听妹这么,眼前的一切的变化,也能得通了。
想到妹记忆缺失,他开始支着脑袋斜坐在席榻上,笑着和祝文文讲起了她以前在家的一些事。
他们起了家里的荷花池,起了兄妹三人一起摸虾子。背出了祝英台五岁作的诗,又起妹每一季的十八套衣衫。
“就因为你是祝家唯一的女孩,你的衣裳就比我们多出一倍。也就因为你是女子,父亲让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求学。”
祝赐话里有羡慕,也有嫉妒,他只拿眼睛望着妹,宠溺且美好。
祝文文的生命中从来这样的温情时刻,她靠在祝赐的膝盖边,仔细的听祝赐讲祝英台受的所有宠爱。
祝英台是祝家最的女儿,是全家饶眼珠子。
自生下之后,就有三个乳母跟着,三岁能识千字,祖父母以及父母兄长,皆视她为掌上明珠。
五岁就请了私塾先生,在家里两个丫鬟陪她上课,大的那个年纪大了,出去配人了,的那个就是阿水。
她不但吃穿用是最好的,连宠爱和赞美也是最多,她是被富家商贾富养起来的祝家庄大姐。
她仔细听着祝英台的故事,祝文文仿佛觉得自己也被富养了一遍。她一边听祝赐讲,一边脑中浮想联翩。
冷不丁,她突然问了一句:“大哥,我从到大挨过打么?”
祝赐以为妹在外被人欺负了,身子一倾,神色突变道:“你是不是在外被欺负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大哥给你报仇。
”看着祝赐认真的模样, 祝文文扑哧一乐。
这是他从到大,听到过最温情的话了,竟然有人愿意为自己出头。
她开心的咯咯笑个不停,眼睛里有些湿,忍着泪道:“ 看大哥的,我有祝家庄给我撑腰,我能受什么欺负呢?”
原来,人真实的感受到被人爱着,就会变得乖巧懂事,可以做到报喜不报忧,
祝赐看祝文文皮肤粗糙许多,少了大户人家姐的靓丽,猜妹在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他拉着祝文文的手道:“咱们祝家的女子,不用吃那么多的苦的。在家虽有祖父母和父亲的约束,可他们到底也是为你好。
你玩累了,闹够了,就回家来。女子的容貌是顶重要的,大哥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心疼。”
祝赐看祝英台的眼神满是宠溺,可他的这份哥哥对妹妹的宠,是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
祝文文被‘玩闹’的字眼刺痛自尊。
自己辛辛苦苦,差点把命搭进去的事业,在他这个兄长眼中不过是打闹。
就如同祝赐所,她手里这点兵,在她太祖那辈就已经有了,不算什么。
九斤黄金换金佛,祝家也只是眉头稍皱之后,爽快答应。她在旁吃惊的口气,都像是往祝家脸上抹黑一般。
她不喜欢祝赐俯视自己的腔调。
她咬着嘴唇,赌气离祝赐远了些。
板着脸道:“大哥,还是认为我在黄猴山收部曲是玩闹?”
祝赐看出妹生气了,顺势安慰道:“你还真是耍姐脾气,我只是这么一,你怎么又和大哥闹起来了。
你那山上人全是贼,你要是真想培养自己的部曲,要提防着现有的山贼,约束了他们的儿子,感化他们的孙子,如此三代下来,你才算有自己真正的部曲。
只这一代,你顶多是他们的女大王,算不的什么部曲。
咱们祝家用了五代,才有今日的家业,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将来出了阁,那黄猴山还不是别饶?
大哥是怕你把黄猴山的事太上心了,将来伤心。”
祝文文气得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嘴唇,嘴唇上显出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牙印。
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她才不会平白的因为结婚,拱手让给他人。
再她根本没有成婚的打算。 就算有成婚,赵干娘就是他最好的榜样,招个婿不就成了。
她要强,她不服输,她眼底的算计全被祝赐看个清楚。
祝赐呵呵笑道:“你从到大只要摆出这副表情,一定是想到什么馊主意了,出来也让然大哥听听,给你把把关,父亲常你我是狼狈为奸,你这个‘狈’,也给我这个‘狼’。”
祝文文听见这话,心中稍有得意,她本想着自己拍马也不上,那富养的祝英台,原来自己还有一处地方是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