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苗苗,望着瘦的背影消失在校园里,王莫名心痛——既心痛苗苗的幼心灵受到创伤,又心痛玉梅的执迷不悟。对周他们的痛恨也在与日俱增,医院的事情明自己和刘一直处于监控下,他们丝毫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对孙振华的主动示弱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结果,王决定以后要加倍心,首先就是解决刘胖子问题。
王内心思索半,由于李然然手机被李旦夺回,老张又不愿意透露云盘里内容,医疗室老刘肯定知晓相关内情,可是老刘和自己非亲非故,在夏勤胡同老刘显然不愿意透露太多关于过期药品的信息。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突破口,反而越绕越乱,一团麻!王想到刘,这个苦命的姑娘,对自己一往情深,为自己受过太多苦恼和折磨,母亲病危,孩子尚。想到孩子,王又纳闷刘很少提起来她的孩子,想到孩子王又想到民保幼儿园,又联想到苗苗的老师杨老师还有罗,最后脑海中定格在汪恩的谄笑画面。罗那里掌握着宿舍资源和民保幼儿园资源,王左右无事,决定先去找罗。
集团大楼,依旧繁忙的气氛,灰色的暗色调与墙上的员工风采照片形成鲜明对比,宣传处办公室共两间,原先三间房,集团精简机构,人数反而越减越多,办公用房不够用,每个部门都在腾房。罗作为宣传科副处长本来总有一间独立办公室,但是现在和处长合署办公,办公室离员工休息间也就是咖啡饮水区不远。
王坐在靠门边的崭新真皮沙发上,皮革的味道散发着动物尸体的膻味,王屁股沉陷在沙发里,被柔软着包裹着,王觉得自己被动物尸体包裹起来,喘不过气,办公室是套间,沙发旁是胡桃木套间门,对面两张檀木桌背靠背靠上摆列,背对窗户的就是处长办公桌,一尘不染,整齐明亮,电话机,显示屏而已,没有其他多余物品,处长长期挂职在子公司,办公室其实只有罗一人,平时也是罗主持工作,罗办公桌上材料堆砌成山,办公桌玻璃盖板下面呈列着各种宣传照片。
罗端着茶壶在茶水桌上泡着茶,煮茶壶汩汩的冒着滚烫的水泡翻滚着。罗背对着王笑着,“刚来的龙井,真正的明前茶,”
“哪来的?下面孝敬的?”王舒懒的斜靠在沙发,戏谑的嘲笑罗。
罗嘿嘿笑着不答,取出盖碗,抓了一把龙井,滚烫的开水沿着盖碗边缘转圈浇下,茶香四溢,满室喷香。
罗递过来一紫砂茶杯,王把玩摩挲着紫砂杯,温润如玉,茶汤清亮,抿一口,舌尖甘醇,兰花生香,喉韵无穷。忍不住赞叹“好茶!”
“给你拿一袋”从茶桌旁冰柜里拿出一个密封袋,上面清爽的塑膜印着绿油油的茶叶,下面印刷着“付氏茶园”
王接过仔细看着,“还是自己茶园种的,哪来的?”
罗随意的答道,“新来的实习生送的,是自己家茶园采摘,味道确实不错”
王心中一动,又嘴里嘀咕着“付氏茶园”问实习生名字。
罗拍着脑袋想,“真没在意,一女的,姓付,不过陪着的男朋友挺有意思,伙子鬼精鬼精的,”
“是不是汪恩?”王脱口而出。
罗诧异上下打量着王,疑问他怎么知道。
王不答,反问,“是不是找你申请集团宿舍?”
罗张大嘴巴,惊呼起来,王心中默然,罗追问怎么回事,王简单把自己和汪恩付艺二人认识经过,以及他二饶性格表现出来。罗冷笑着,“我这伙子鬼精灵,确实是个极品”
王自己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劝罗审慎审查,符合条件不好不吃拿卡要,但是不符合条件也不能违规办理。
罗点点头表示清楚,门外有个人头探个脑袋又缩了回去,罗眼尖问谁?
“是我,罗处”门外又露出半个身子,赫然是汪恩,“我看您忙,就……咦,是你啊”
汪恩注意到坐在沙发的居然是王,颇为惊讶。王礼貌的点头,罗请汪恩进来,问什么事情?
汪恩怯生生的佝偻着腰进入办公室,尴尬的朝王笑笑,又支吾的,“没啥大事,就是那个……那个宿舍”
罗转着眼睛,瞅了王一眼,面容和蔼的,“我知道了,我会研究的,只是现在申请的人很多,符合条件的也很多,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知道,跟你一批进来的实习生十几个人啊,”
汪恩谄媚的笑着,双手垂在裤边,毕恭毕敬站着,点着头哈着腰,“我知道,给罗处添麻烦了,只是我的情况确实很难”
罗笑着招呼汪恩坐下,慢慢。
汪恩斜眼瞅着王惬意的坐姿,沙发尚可坐一个人,但是汪恩不敢坐过去,只能轻轻的斜身坐在门右侧靠墙的木椅子边缘。
罗深表同情道,“知道你的困难,你上次跟我过,是现在的女房东不讲理,刁难你们,你们无处可去,对吧”罗特意加重语调,王闻言脸色大变,勃然失色,挺直上半身腰骨,坐直盯着汪恩。
汪恩暗暗叫苦,万没想到王在这里,自己过的话又不能当着罗远的面否认,额头急的微微渗出细汗。
只能干咳着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罗也不想让他太难堪,依然笑容满面,“你先回去吧,我会考虑一下的,”
汪恩无奈点着头起身诚谢,准备离开,罗喊住他,“你那个女朋友,付什么?”
“她叫付艺”
“嗯,你代我谢谢她的茶啊,确实是好茶,不过我喝惯咖啡,让她以后不用破费了”罗眯着眼睛,笑嘻嘻的。
汪恩眼神黯淡下去,转瞬闪过一丝羞愧,失望,妒忌,狠毒,快速瞥王一眼,所有表情迅速敛去,陪着笑讪讪离开。
王敏锐捕捉到汪恩的眼神变化,和罗对视一眼,不无担忧,罗笑笑,“谅他不敢怎么样”
罗问最近怎么样和她关系咋样?
王以为玉梅,早晨吃了闭门羹。
罗嘲弄着,“我的是刘芳”挤着眼睛。
王反应过来骂道“滚蛋,把刘芳当什么人了,我们清清白白”刘芳母亲住院治疗,罗敛起笑容,“刘芳却是好姑娘,跟你有缘无分”
看着罗一本正经的胡袄,王牙齿又恨又痒,罗不以为意继续道,“我真心觉得她不错跟你很配,你摸着良心,你没一丝动心?”
王愕然,想到那个甜蜜的吻,和刘芳的体香,软玉在抱的涟漪,不由陷入沉思。焦灼起来,口干舌燥,总觉得玉梅和刘芳两人身影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万分苦恼。罗看出来王的窘态,打开抽屉甩过去一包长条细烟,抛在王怀里,王错愕,问何意?
罗似笑非笑的表情,”苦恼时候,抽一支,可以提神,忘记忧愁。”
王从来不抽烟,但是此刻不自觉的打开烟盒,浆果香的烟丝,散发着醇香的味道,王忍不住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过滤嘴翠绿,烟珠精巧,含在嘴里,罗俯身过来打火机点着。
一口烟雾在嘴里胡乱的塞,焦叶的清香混着果香,虽好闻但也呛鼻,烟雾缭绕,熏得眼睛辣辣的睁不开,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罗饶有兴致欣赏着,低声问怎么样感觉。
王掩鼻流泪,“这滋味真不好受”
“习惯就好,当你苦恼烦闷时候,来一根会让你忘却一切忧愁”
王半信半疑盯着烟盒,仙鹤长吟,与破盒而出。罗,集团的年亏损越来越大。
王抚然,集团这艘大船尾大不掉,想调头也很难。
罗劝王抓紧跟孙部长和好,不如今就去拜访他,王想着自己今算是三顾茅庐,第三次拜访孙部长,每一次的心情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