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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家正在热火朝地做饭,沈烟的大哥沈华就领着一双儿女过来了。

沈念琴是个勤快的,一来便主动钻进厨房帮自己的姑姑做饭。

而沈钦君却耷拢着个脑袋,一副发愁的样子。

陆羽调侃了一句:“表哥,这大过年的,你拉长着一张脸,不怕财神走啊。”

“羽,你就别笑哥了。哥现在正烦着呢。”

“烦啥?不会是被女孩子追到家门口了吧?”

“羽,你咋啥都知道呢?”

陆羽想不到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中了事实。顿时,她眼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原来是这两年,大家多少也从沈华嘴里探听到,沈钦君在羊城做买卖。

再加上沈钦君回村那,村里人看到他穿西装皮鞋,还戴着时下流行的电子表。

于是,大家都觉得这子真的是发达了,还有人神神秘秘地传着:“听他赚的钱快把口袋撑破了。”

于是,不少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大年三十那晚,饺子还没下锅,村西头的王媒婆就踩着满地鞭炮红纸上门了。

只见她屁股刚沾上板凳,声音就飞了出来:“钦君这伙子出息了,婶子给你寻了个顶好的姑娘,水灵着呢。”

沈钦君正低头吹开搪瓷缸里的茶叶沫子,眼皮都没抬。

“婶子,我在外头有对象了。”

王媒婆一拍大腿:“哎哟,外头的姑娘哪能靠得住?婶子给你领来了,就在院门口候着呢,人都来了,你先看看吧。”

话音刚落,一个穿碎花棉袄的姑娘就被她拽了进来。

只见姑娘手指绞着衣角,脸红得赛过灶膛里的火,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沈钦君脚上那双锃亮的皮鞋。

“你看,这姑娘漂亮吧?人不仅勤快,更是家里家外干活一把手。关键是屁股大,肯定好生养。你们俩要是成了,估计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子了……”

王媒婆那张嘴一张一合的,吹得花乱坠。

沈钦君觉得自己要是不娶这姑娘,都对不起王媒婆这口才了。

就连沈华也被得有些意动了,不过这是孩子的婚姻大事,还是得让他自己做主。

了半晌,王媒婆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钦君只得打断她。

“婶子,真不用,我对象是肉联厂杀猪的,一把刀使得虎虎生风。她耍起刀来,我都害怕。要是让她知道我和别的女人相亲,估计……”

后面的话沈钦君没有出口,只是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徐明珠:……滚蛋!我明明是千金大姐,咋就变成杀猪的了?

王媒婆的笑瞬间僵在脸上,碎花棉袄姑娘也怔住了。

“杀猪的?哎哟,那力气真的……”

最后,王媒婆拽着姑娘不情不愿往外走,嘴里还碎碎念:“杀猪的咱们真惹不起,要是狠起来,真的会……”

人一走,沈钦君顿时松了口气。

原以为不会再有人上门,可他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初一刚蒙蒙亮,沈钦君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半眯着眼睛,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只见寒风里站着隔壁村的彩凤,脸蛋冻得通红,手里托着一双崭新的鞋垫。

“沈大哥,新、新年好!这是俺、俺自己纳的,送你的、新年礼。”

着,她把鞋垫塞了过去。

只见那鞋的针脚密密麻麻,却有几处歪斜地跳了针。

沈钦君没接,“彩凤,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这鞋我不能收。”

可彩凤的手固执地举着,“你对象是外头的吧?俺娘了,外头的人烫头发,头发卷得跟被牛舔过似的,过日子能踏实吗?”

听她这话,沈钦君哭笑不得。

若是明珠烫了头发,不可能跟被牛舔过似的,绝对很时尚,很漂亮。

他又把鞋垫推回去,睁着眼瞎编:“我对象是杀猪的,力气大,一拳能捶倒一头猪。”

一句话,吓得彩凤眼睛瞪得溜圆,鞋垫“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她,已经转身跑了。

沈钦君看她狼狈逃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可他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吃完午饭后,沈烟君推着他爸的自行车出来擦拭。

隔壁冬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夺过抹布,“沈大哥,这活计哪用你动手?”

着,她便卖力地擦起了自行车,袖口在车链油污上蹭黑了一大圈。

“沈大哥,俺爸,你有本事,就该找个体己人。俺……俺会疼人!”

沈钦君:……

他赶紧把抹布抢回来,“冬梅,我有对象的,她在大城剩”

“是在羊城吗?”

只听见冬梅语气酸溜溜的,“那地方,听女妖精多得很,你心叫人骗喽。”

沈钦君耐着性子,“骗我?我对象是杀猪的,一刀下去,骨头都能给劈开。”

冬梅手一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话,扭头走了。

沈钦君拿着抹布,看着冬梅跑远的背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唉!这年过得,比自己在羊城火车站挤一还累人。

他抬头望着自家的房顶,突然,他发现有几片瓦松动了,像豁牙的老嘴。

于是,他搬来梯子爬上屋顶,低头专心对付那些松动的瓦片,而手指也沾满了陈年的黑灰。

突然,院墙外忽然响起尖尖脆脆的招呼声:“沈大哥,修屋顶呢?心些呀。”

他循声望去,只见篱笆墙外,竟站着两个面生的姑娘,脸蛋冻得红扑颇,踮着脚尖,仰头冲他笑。

那眼神,亮得灼人,分明又是两簇烧得正旺的火苗。

沈钦君眉头不自觉跳了跳,心头一哆嗦,手指猛地一滑,一块碎瓦片从指间脱落,“噗嗤”一声,不偏不倚,砸进下面猪圈半冻的粪堆里。

而那黑黄粘稠的粪汤子瞬间应声飞溅,几点冰凉带着味儿的“东西”,精准地溅落在他那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上,以及脸颊和脖子处。

顿时,他僵在梯子上。

妈的!这大过年的,老子这算是沾了猪屎运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