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皮卡车在郊外废弃加油站戛然而止，轮胎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李铁牛踹开车门，军靴踏在积满油渍的水泥地上，月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老长。
\"下车！\"他声音冷得像三九的冰碴子。
柏林缩着脖子钻出车厢，额角的淤青还在渗血。郭峰紧随其后，不断用眼神示意柏林心。夜风吹过生锈的油罐，发出呜呜的哀鸣。
\"铁牛哥，我......\"柏林刚开口，一记耳光已经狠狠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飞了栖息在电线杆上的乌鸦。柏林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挺直腰杆：\"铁牛哥，对不起！\"
\"背叛？\"李铁牛一把揪住柏林的衣领，将他抵在斑驳的墙面上，\"老子带你们从东水市来京城闯荡，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墙皮簌簌落下，混着柏林额头滴落的血珠。
郭峰急忙上前：\"铁牛哥，柏林他......\"
\"闭嘴！\"李铁牛猛地回头，眼中凶光让郭峰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加油站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猩红的光影。
柏林突然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碎玻璃上也不觉疼痛：\"我柏林对发誓，要是背叛铁牛哥，打雷劈不得好死！\"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我去打黑拳是因为欠了赌场五百万......\"
李铁牛瞳孔骤缩。照片上那个搂着妖艳女子的西装男，正是今晚在角斗场VIp包厢里与王峰岣交头接耳的方超！
\"靠！\"李铁牛一拳砸在油罐上，闷响惊得草丛里的野猫尖叫逃窜。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线——王峰岣和方超早就调查过铁牛武馆，发现柏林有赌瘾后，故意设局让他欠下巨债，再诱他去打黑拳......
“他们算准了我会去救你。”李铁牛面色阴沉地道，他缓缓地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那玻璃的边缘异常锋利，在他粗糙的手掌心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柏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铁牛，心中的震惊和懊悔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成为列饶诱饵，而这一切差点就害死了他最为敬重的大哥。
夜晚的风轻轻地吹过，吹散了加油站里刺鼻的汽油味。远处，警笛的呜咽声隐隐传来，仿佛在诉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事件。
“起来。”李铁牛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柏林从地上拽了起来。他那粗粝的拇指擦过柏林嘴角的血迹，眼神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愧疚所取代。
然而，柏林却猛地挣脱了李铁牛的手，“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我管不住这双手……”着，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就不会连累铁牛哥差点……”
\"够了！\"李铁牛一把扣住他手腕，\"明带所有兄弟去角斗场。\"他眯眼望向城区闪烁的霓虹，\"方超不是喜欢玩局吗？老子陪他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