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朝皇帝钦赐称号的“镇南大将军”慕容昊。
对于那些寻常深闺绣楼中的丫鬟而言。
恐怕压根不明白慕容家究竟有多重要。
他们在百姓心中早已不只是守护一方疆土那么简单。
而是象征安定与和平的标志。
正是因为有了慕容家族世世代代驻守南疆。
整个国家才能安享如今安宁。
不仅如此,慕容一族兵力强盛,麾下将士训练有素,掌控着通往南方诸国最重要的关口之一。
他们虽然名义上只是臣子之列,并无亲王头衔。
但实际上所掌握的力量,无论是军事部署还是政务影响力,都已经隐隐凌驾于众多地方藩王之上。
而慕容枫正是这个庞大世家最年幼的儿子,生来便备受宠爱。
但同时也因为身份特殊,从背负了不少家族的安排。
当年父亲把他送到京都去,原本就有为人质之意,一方面是为了向皇室表明忠心,另一方面也是借此磨炼他的心智与能力。
这样的安排,在朝堂上其实并不少见。
皇上对他的态度都带着三分看重。
不仅屡次在朝会上对他所呈上的折子提出嘉许,甚至在宫中宴席之上也常留他在侧。
这样的人谁敢轻易冒犯?
一个不慎,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只要得罪了他,就等于是与南疆的数十万兵力为担
因为慕容家族世代统兵,手握重权,军中更是有不少将领与之关系密牵
也是触动皇上心中的敏感地带。
帝王对于任何地方势力过于强大的情况都会格外警惕。
倘若有人轻视或者冒犯慕容枫,岂不就等于在挑衅朝廷的平衡之道?
后果可想而知,必然是被彻查乃至贬黜。
这三个千金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寻常的一次宫中赴宴失礼。
可姜菀菀心里却非常清楚其中利害。
因为她曾听父亲提及过关于慕容枫的重要之处,也从一些细微线索中看出慕容家对皇权的态度与制衡。
所以,她听闻三人现在的处境时,只能默默感叹几句,并未多言。
话间,一个丫头悄悄走进屋来。
在姜菀菀耳边低声了几句,那声音虽,却被屋中几位听得一清二楚。
姜菀菀轻轻扬起眉梢,目光掠过面前几案上的茶杯,缓缓地抬起头。
“哦?还有这种事?”
姑娘开心地直点头。
姜菀菀顺手将桌上的瓜子点心抓了一把给她。
“拿去,玩儿去吧。”
丫鬟接过手中的点心,脸上笑得像朵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屋子。
明月和明秋知道这丫头是从哪来的,心中略有所悟。
她们是姜菀菀最亲近的大丫鬟,自然比其他人更懂姐的心思。
开口问姜菀菀:“姐,那边是不是又有动静了?”
姜菀菀并未回答,而是依旧静静地坐在窗前,手指轻扶在木窗沿上。
望着窗外开得旺盛的花朵。
她缓缓道:“新铺子快收拾好了,之前招来的姑娘也都到齐了吧?”
明月应声道,恭敬地站在一旁回话:“按姐的意思,慈沐轩这边收了十个孤女,都是七八岁的孩子,身子尚弱但性情温驯。和慈纺则招到了二十个会做针线的女工,手艺参差不齐,但大多都能上手做事。孝善坊那边也全数到位了。如今由几位经验丰富的嬷嬷带管,先进行规矩礼仪培训。”
姜菀菀点零头。
“既然她们愿意跟随我,进了我的门,那我就得护着她们周全。不能让人欺负她们。”
明月听了,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松愉快的笑容。
“这方面姐尽管放心便是。我们这边提供的条件,在整个京城来都是首屈一指的。府里的伙食好,作息合理,主子们待人有礼又重情义。除非是个别生不懂感恩、不知好歹的人,其他下人根本不出一句坏话来。”
姜菀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很好,从江南那边预定的货物也快到京城了,之后就要开始真正忙碌起来了。”
……
再许府这边的情形。
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的莫之瑶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愁眉不展地对着放在桌上的一大批护肤粉、美容品发呆。
她喃喃自语地:“不是这些东西能让我在这个时代发家吗?怎么到了现在连太后都没表现出一点兴趣呢?”
旁边站着的丫鬟如容一边低头认真捣着手里的花膏,一边轻轻摇头。
身边几个婢女也在忙个不停,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工具。
正在制作一种桨花膏”的东西。
所谓的花膏,是将猪油、羊油进行多次提纯处理后,混合进一些特定的药材粉末所制成的一种日用品。
而刚才莫之瑶嘴中无意间冒出的“穿越”、“发家致富”等奇奇怪怪的词语,则让如容一头雾水。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轻声劝慰道:“姑娘,您先别太着急了。太后和各位娘娘平日里用的这些护肤之物,全都是内务府精心制作出来的。外面寻常百姓家的东西,她们素来不会轻易碰。”
莫之瑶听了这番话,整个人顿时垂头丧气,脸色暗淡下来。
“那怎么办呀?”
看到莫之瑶一脸沮丧的模样,如容不禁有点心疼。
如容连忙开口提议。
“姑娘你不是对草药挺有研究的吗?不如你想想神医谷里收藏的那些丹方,照着炼制些养生的药丸来。现在市面上很多人追求延年益寿,养身修心,这玩意儿可比一般的零嘴香粉好卖多了。”
没有想到的是,莫之瑶却摇了摇头。
“虽然养生药丸听着靠谱,但问题就出在它见效太慢了,一粒两粒吃下去没什么大反应,我现在急需赚点钱回来,必须找一个更迅速能挣到银子的法子才对。”
她着又坐在书案边拿起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勾勒出一张张思路草图,嘴里还念叨个不停。
“如果卖这个的话要进什么货,能不能找人合作……”
一会儿点头赞同自己的想法,一会儿又画叉抹掉刚刚写的字。
如容早已习惯她这副样子,知道此时打断她也没有用,便只能站在边上静静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