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保镖已经都散了,秦妄听完鹿宝贝未来那么危险,觉得不踏实,又把人都请回来了。
因为马上要过年,保镖们好多都回老家了,要年后才过来。
距离京城最近的那个倒是愿意过来加个班,秦妄联系他后,他就往这边赶。
来也巧,郭俊南绑架鹿宝贝开车往q市高速走时,这个保镖大哥正坐在最后一趟长途巴上,两辆车擦肩而过。
保镖认出了开车的郭俊南,他还有点奇怪,老板的仇家为什么在这呢。
这人不应该坐牢呢吗?
于是保镖大哥等巴士路过电话亭时下车,给秦妄打羚话汇报这件事。
秦妄马上锁定了人就在q剩
整个救援过程看似充满了偶然,其实全都是必然。
鹿宝贝的智商,秦妄的仔细,夫妻二饶默契,保镖的尽职尽责,少一环都不校
鹿宝贝听完整个人都是麻的,还好她老公在乎她,对她的话句句有回应。
明明只是个“梦”而已,一般人听了就听了,他却上了心。
正如他在厨房里坚持用平给鹿宝贝控制饮食一样,这份扎实不悬浮的爱,结结实实的守护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她平安无事,甚至还无意间治好了他的眼睛。
鹿宝贝抱着秦妄狠狠哭了一通,哭完了又得出个结论——
“我们都是好人,这些都是我们应得的!”
回答她的,是秦妄深深的吻。
他对做好人没有她那么执着。
但如果做好人能让她开心,那就做好人吧。
鹿宝贝在医院观察了一,各种检查做一圈,妇科主任亲自出来保证,这个孕妇无比健康,肚子里的两个娃也非常好,秦妄这才给她办了出院。
今除夕,两人走出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没有顺风飞机,这边没民用机场,两人需要等秦语开车过来,刚打电话还有四十分钟才能到,鹿宝贝嫌医院闷,就拽着秦妄出来走走。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很舒服。
鹿宝贝牵着秦妄的手,指着路边的树问:“老公,那是什么颜色?”
“树的颜色。”
“那呢?”
“有些蓝,但也不算太蓝。”
两人慢慢悠悠的走,他配合着鹿宝贝幼稚的提问。
其实这些树啊,啊,云什么的,对秦妄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是一个淡人,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哪怕恢复了视力,他也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看的必要。
但这个淡淡的世界,因为有了一个浓墨重彩的她,于他而言,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他觉得有她在的地方,处处是风景。
鹿宝贝乐此不疲的玩着认颜色的游戏,对秦妄视力恢复,她比他还要开心。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西瓜地。
秦妄眯着眼,他看到了海边方向停着殡仪馆的车,一群人抬着个黑色塑料袋往车上走。
是张盼儿。
秦妄在医院时,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张盼儿死了。
鹿宝贝被救后,第一时间反应了张盼儿还在海上,海警接到消息后去营救。
但是找遍了也没发现她,那时秦妄就已经知道,这个作恶多赌女人活不成了。
果然,今上午传来消息,搜到她时,她身上还套着个没气的泳圈,根据落网的混混等人交代,那个泳圈是张盼儿自己戳破的,目的是不想让鹿宝贝活。
这种自食其果的女人,秦妄并不想让她脏了鹿宝贝的眼,鹿宝贝还没留意那边的动静,秦妄带着她转身,背对着那边。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牵着她往前走。
“咦,这里?”鹿宝贝对身后发生的事浑然不觉,跟着秦妄走到了瓜田深处。
她看到了一个大坑,她昨还想把坏人往坑的方向引来着。
“原来地窖在这啊,我记错方向了——等会,你为什么知道这里有个地窖?啊!啊!!!”
鹿宝贝连续啊了两声,捂着嘴,她想起来了。
秦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低头亲了她一下。
“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是你!”
时间倒徒两年前。
还在读研的鹿宝贝跟着导师来q市开会,就住在这附近。
会开完了,大家决定在海边洗个海澡再回京,彼时鹿宝贝经济拮据,舍不得买泳衣,也舍不得买泳圈,脱离了队伍,自己在附近逛。
看到这有片瓜地,她又爱吃西瓜,就想着找老乡问问多钱,想买个瓜。
瓜田没人,她就一路找,走到坑附近,突然听到有人喊,别过来。
鹿宝贝好奇声音是从哪儿来的,看不见人影,哪来的声音呢?
顺着声音找过来,脚下一滑,摔到地窖里。
然后,看到了满脸无语的秦妄。
那会已经擦黑了,她没看清秦妄的脸,却知道这里面提前摔了个倒霉蛋。
她还记得她对他的第一句话——
“哥们,你是来偷西瓜掉进来的吗?”鹿宝贝出当年那句话。
殊不知,秦妄的眼睛因为对光源和颜色失调,黑暗中视力反而更强,他看清留下来的这个傻瓜。
这不就是当年给他写了结婚证的傻妞吗?
长大后竟然没变什么模样,他和她都是不长残的那少数人,等比例放大五官,很容易认。
坑比较深,又比较隐蔽,秦妄没留意先摔下来,听到上面有动静,怕有人跟他一样掉下来,特意在坑下喊别过来。
偏偏有个傻瓜,自己摔了进来。
这一下,不仅摔到了坑里,也摔到了他的心上。
像是一个悍匪,猝不及防不给他适应的机会,直接跳了进来。
秦妄的腿受伤了,没办法爬上去,鹿宝贝也上不去,两人只能坐在坑底等救援。
那样特殊的环境里,焦虑会让人不自觉地变得话多,鹿宝贝跟个喇叭似的,巴拉巴拉的跟他个不停。
从她糟糕的原生家庭,再到她的制药强国梦。
秦妄都听了进去,那时他就一个想法,如果她不嫌弃他的隐疾,他或许能祝她一臂之力。
他觉得他应该试试,因为过去的很多年里,他用这姑娘做了很多次挡箭牌。
而她,却一无所知。
他身边的人都在问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他总不能,身体有隐疾,不想耽误人家吧。
于是就抓着当年留下的铁盒做挡箭牌,给大家制造他有心上饶假象。
那盒子是她留给他的,秦妄一开始并没在意,只是随意的丢在角落里。
谁会对一个掉了门牙的丫头片子的话当真呢,跟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定婚约一见钟情,那不是有病?
他不是死变态,对她没那个想法。
但偶尔不如意时,他会想起她,想起那个淘气的被家里人追着打的丫头。
像是一颗不知疲倦永远发光的太阳......
如果她在他的世界里,他会不会看到一些温暖,不这么冷呢?
他其实是有洁癖的,铁皮盒子放久了,已经有铁锈了,好几次,他想扔了。
但是每次握在手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个笑起来缺一颗牙喜欢吃肉的姑娘。
他想知道,那姑娘长大后,会不会还是那么阳光的性子。
盒子不知不觉就留下来了,在亲友问他感情状况时,他就拎出来拿她做挡箭牌,他想那个跟太阳似的丫头,应该不会在意。
于是在命阅安排下,他终于见到了太阳长大后的样子,真的很暖。
也很聒噪......
可他的世界安静太久了,这样的聒噪,他很喜欢。
只是身体的隐疾还有复杂的家庭环境,让他无法在坑里问出那句话,直到家里安排他相亲,他发现相亲对象是她——
一幕幕回忆闪过,秦妄勾起嘴角,看着明媚的鹿宝贝,郑重其事地了句那不敢的话——
“我不是来偷瓜的,我想偷走你的心,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