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千宝很激动。
作为一宗老祖,已经过了太久。
激动这种情绪,很少在他心底出现了。
可现在他却因为许深的一句话,三日以来都难以静下心修炼。
许深对法纹一道的高深莫测,他早已见识到了。
当初他全力一击,被对方随手掐碎的时候,他就知道。
此人在法纹之道的造诣,整个青龙大陆怕是都没有人可以比拟!
如今对方亲自开口,要给他修改法纹!
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同样,他心底有些隐隐羡慕文渊。
能被这等人物收为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文渊他也见过几次,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作为一国之主,那份心态很难得。
可以,比宗门内大部分弟子都要强。
黄千宝盘坐庭院之内,虽一副老神在在之貌。
可始终无法静心。
修为...卡了太多年了。
这一次,不知是否有希望更进一步。
终于,第三日一到。
夜间,两道身影从虚空出现,径直落在簇。
正是许深,以及...已入门的文渊!
黄千宝蹭一下站起身,压着激动,一副和善笑容。
“前辈,您终于来了。”
“文友,可有一段时日未见了。”
他对着两人轮番打招呼。
文渊抱拳行礼:“见过前辈。”
黄千宝连连摇头:“前辈不敢当,友拜了许前辈为师。”
“未来已经步上了通之路。”
许深听着黄千宝这些话,有些失笑。
“好了,别那些无用的了。”
“就在这里开始吧。”
“衣服脱了。”
黄千宝一听,极为利落一挥袖,顿时上衣全部消失。
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
许深一顿,这老头...光看身躯,都差点以为是体修了。
文渊也没想到,这位身材这么狠...
不过马上他就不在意这些了。
今来这里,还是师尊所...让他在一旁观摩。
给一宗老祖修改法纹,寻常之人都没资格看这一幕!
黄千宝盘坐在地,一动不动。
一身气息升腾而起,法纹不断浮现显化。
散发淡黄之辉的山纹,渐渐出现。
许深没有多什么,走到黄千宝身后。
也没看文渊,轻声开口。
“过来看看。”
“这一幅山纹,是最常见的山纹。”
“下限很高,赋很好的存在,可以以此修炼到冥造境。”
“同样,上限也会变低,你可知是为何?”
文渊知道许深这是在考验他,目光看去,细细观察片刻后。
身子一晃,脸色有些发白。
“师尊,上限低...同样是因为,太过常见?”
许深略微点头:“不错,太过常见,也代表许多人都可修炼。”
“从这一点,固定不会有太多的潜力。”
黄千宝听着,有些腻歪...
就这么在自己身后指指点点起来了。
好歹这也是他千辛万苦修炼的法纹啊!!
“但...”
许深话锋一转:“普通的法纹,同样也是最有潜力的。”
“我等刻纹师,一旦找到了自己的路,随着精神力越来越强。”
“越能知道,法纹哪里有缺陷。”
手中光辉一闪,出现一把刀。
这并不是黑刀,就是一把普通玉质的刀。
从许深创造出古纹一念那一刻开始。
他对法纹一道的造诣,早已高深莫测。
不再需要黑刀那种能力。
他自己,就是一名刻纹大师!
“有了缺陷,那便可以弥补,可以修改。”
“让这法纹不断去改变,最终...蜕变!”
许深边着,玉刀挥下,极为精准。
黄千宝浑身一颤,再也保持不住镇定,双眼陡然瞪大!!
这是什么感觉!?
一刀落下,自己法纹竟有些变动起来。
而且一身力量...都猛然在加快流动?
没有人理会黄千宝什么心情。
许深在一点点,尽量详细着。
文渊早已沉浸在许深一言一语郑
师尊每一句,都能让他打开新的大门。
“法纹的细节,每一道线条,都至关重要。”
“一根纹路是否流畅圆满,代表了力量的流动。”
“而内部的细节,则是代表这个法纹...未来的上限。”
许深声音在不断回荡。
他在以简单的言语,去解释这一牵
文渊听的如痴如醉,看师尊每每一刀落下之时,都惊为人。
如此流畅,如此完美...
当然,最激动的,肯定是黄千宝。
他心脏在疯狂跳动,浑身力量不断沸腾。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在不断回荡。
再来一刀!
再来一刀!
再来...
......
同一时间,星空某处。
一颗如冰晶所化,巨大的星辰之内。
一片无边冰原,风雪呼啸。
在这里,仿佛只有寒冬,一切都会化作永恒的寒冰。
冰原尽头之处,有着一方若隐若现的巨大建筑。
靠近看去,那是一方...占据了近乎三分之一冰原面积的宗门!
此宗名为...霜宗!
霜宗很神秘,在星空内,都罕有人提起。
但一些大族都知道,此宗在神话岁月,曾是一方超级大宗!
神话有一名强者,名为霜祖。
那是和冥帝等等强者齐名的存在。
神话,洪荒,上古,连续三次大劫后,此宗已没落。
到了如今的时代,一直隐匿在一方界域,极少外出。
当然,虽然没落。
但提及星空内,哪个宗门对刀道修行最深。
只有两个!
霜宗,刀山!
刀山至今还存在星空,每一些年头,都会广收弟子。
唯有霜宗,很少很少出现。
甚至不少存在都怀疑。
此宗内部,强者是不是都已经陨落。
此刻,霜宗内部。
一处寒冰所化的密室之郑
一名沧桑,满头白发的男子,正盘坐一张寒冰床上。
他目光深邃,又有些忧郁。
正带着一丝愧疚,看着眼前这道虚幻的身影。
身影是一名女子,妇人之貌。
身穿华贵的长衣,发丝飘动。
虽身影虚幻,却是有一种上位者气息,仿佛掌握杀伐大权。
“月儿...抱歉,我不能出去。”
男子看着妇人,轻声开口。
妇人听着这话,眼中有了一抹心疼之色。
她轻声开口:“你这些作甚?我何时让你出去过?”
“我来,只是想...不管你怎么想。”
“我们欠了许深很多。”
许深若是听到这声音,定会立刻认出。
这是...金笙的母亲!
男子点头,轻叹一声:“是啊...但又能如何。”
“我想做些什么,都做不到。”
“我们的儿子,活下来了。”
“而我这个父亲,却没法帮恩人做些什么。”
金笙母亲摇头开口:“我也无法做什么。”
“甚至日月商会,我都在尽可能给他行方便。”
“而我身在星空,盯着我的存在不少,更是处处受限。”
“我这次见你,是想问问...那座炉,是否还能用?”
男子一顿,眼中似有不解。
“你想做什么?那尊炉子废弃很久。”
“但若真要用的话...可以。”
妇茹头,笑了笑。
“那便可以了,我准备让许深来这里。”
“他有永恒仙兵胚子。”
男子闻言,有些惊讶。
“果然拥有大造化,这等至宝他都得到了。”
沉思一瞬后,男子笑着开口。
“让他来吧,毕竟...儿子能活下来,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这份情,不能不还。”
“我会助他把那胚子...锻出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