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也没有啊?”
司摊了摊手,一脸迷茫地看向那个读书人。
“上有仙,用仙法遮了你的眼,没有慧根的人就什么也看不见。你得读了我这书,才能窥得仙人变幻。”
“可我是凡人,又为何要见仙?”
“我这凡人啊,不思进取,浑浑噩噩,不见仙人逍遥,不懂仙人快活,实在是活得无知!可悲!可怜!”
“那你怎么能定义凡人不快活呢?”
“因为读了仙人法,才能看清世间万物。我谓凡人之可悲,在于不清楚上有什么人!连看都没看过,就敢自己活得好?!实在是狂妄!粗鄙!”
“那,你读这无字书,就能看得懂?”
“那你看啊!你抬头看啊!”
司的求知欲促使他再次仰起头,他看见上有一处辉煌的宫殿。
宫殿中有一个模糊着脸的仙人,被仙女环抱,面前是几十道司没见过的精致佳肴,他一张嘴,一口,细细地品味。
游泳池永远放着不会断流的温水,高贵的群鸟在院落中憩,他伸手,便得到下的一切,覆手,便是千金散尽,万物生灭。
“这玩意,我都看腻了好吧?蛊惑人心,总要有点新东西,好不好?”
司白了那观客一眼。
于是,齐修手中的书页翻了翻,司眼前的场景变幻,他开着豪车,在公路上狂飙,没人可以拦得住,他取出白色粉末,没人可以限制他的欲念…
“你要是觉得,这就是享受,我只能你读书读傻了,看不懂真正的仙人。”
齐修点零头,又翻开新的篇章,于是,司仿佛行在云上,从仙人游,只是视角一转。
他的手被牵起,芜菁一直不愿意放开他的手,满眼都是绝望。她就这样被仙人拉去那金碧辉煌的宫殿…
他的肩膀感受到重量,雪趴在他的肩头,一脸幸福。在司有些恍惚的瞬间,又化作一群蝙蝠,落在一位高傲的仙人掌中,关进笼子。
他的腿感受到了撕裂,又一转眼,他躺倒在地,半截身子被扯断,剧烈的痛苦中,司看见那辆扬长而去的车子,还有脑袋碎的跟西瓜一样的紫流苏和邢师傅…
“仙人,怎么会在乎人间?正所谓凡人之可悲,所以要你读这书,书中自有仙家法,你读通了,你也能成仙人。”
“所以,你是在传我变强的法门?”
齐修点点头,“读书人仰望空,学仙人法,从仙人游,落得半仙也是仙。我读这书多年,以祈望众生平等为愿,颇有所得,你既然见,有慧根在身,学去罢。”
着,齐修将书横到司面前,此刻,书中便有了字。
司细细地看着,“仙人要穿法袍,披宝衣,正衣冠,以区分仙凡。”
司摸了摸自己的魔法斗篷:“我这件披风是在老家找最好的裁缝定做的,大概一千三百多万的样子,你看看成不成?”
“嘶…不错,果然悟性极高!”
于是,书页上又有了新的文字:“仙人晓材地宝,懂风水堪舆,知何为极乐…”
司沉思了一会,“你是,想看看我的品味?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奢饰品,烟酒无论优劣,无非顺不顺口,衣装也不必奢华,先保暖后顺眼即可。”
齐修愣了一下,随后失望的摇摇头,“认知实在浅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仙人礼法。”
“可是我为什么要学?待人接物大方得体,亦有贵气在身。
而且据我所知,见仙人,也不是这个拜法啊?我家又不是没来过客人,远房亲戚。我也不是没被家长拉去见什么领导…
你读书读傻了?我很好奇,你看了无数年,怎么只能看见这些表象的东西?你到底是坐在树下,还是蹲在井底?”
“这不该啊…您,是真的仙人?!您看了空那么久,却不会感到焦虑,不会感受到自己的渺?!”
“会啊,以前会。你只是坐井观,却不知外有,仙人之上还有仙,一生抬头却又不见这仙人也属于万种人间。”
“可是,您还可以追求永生啊!有了血族的永生,你可以追求更多的刺激,更伟大的事业。外,您也可以上去看看!”
“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呢?”
“……”
沉默,良久的沉默。
“凡人就是凡人!庸俗不堪!我无法理解,你这样愚蠢也配成仙!”
齐修坐不住了,从太师椅上弹射起飞,一甩手,书中浮现金色的咒文。
金色的文字化作诅咒的链条,缠绕在司的身上。
司审视着上面的咒文:
“在县城生活,不去大城市闯荡,一辈子都不能出头,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不能拼个学区房,后人上不了好学校,落后的教育只会让愚昧成为遗传病!”
“你不能认识更加高贵的人,你这辈子也只配在底层的臭水沟里活着!”
“不想往上爬的人,活着和死了区别也不大!你让你的先人蒙羞,让父母老师朋友失望!”
“你无力吗?无力痛苦就去学啊!去向更高级的人类学习!”
……
司扯了扯那束缚他手脚的锁链,那些锁链即将渗透皮肤,侵入他的脑子。
“得很好,那观人,你有多高呢?”
“这么高。”
“那你上了吗?成仙了吗?”
“没有,至少窥得了机,比你高。”
“书里教你可以被捅破没?教你仙人也会坠落凡间没?”
“啊?!”
司原地旋转起来,借着那锁链,将书夺过,丢在地上。
“给我还回来!”
司一个鲤鱼打挺,把扑过来抢夺书的观人踢倒在地。
“往地下看。那么高远,载不住那么多仙人,但你我都站在这片土地上。”
……
片刻的功夫,观人好像失了神,双目变得呆滞,痴傻。
最后化作一团雾气,消散。
岚武坐在雾气的尽头,抱着保温杯,还有一杆秤,慢悠悠地数着菊花和枸杞。
“你还是慌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我在乎的人变多了。我没有过关吗?”
“不要在意,只是在回忆当年,我看见上有一场我阻止不聊危机…”
“武哥,若是塌下来,你会怎么做?”
“顶着,尽力顶着,我也有我的友人会助我。至于做不做得到,从来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好,晚辈谨记。”
“那么郑重做什么?那不是没到吗?古有杞人忧,别瞎想,其实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着了那观客的道了。”
司吞了吞口水…
“不会吧?!这样也算吗?”
“平白无故的忧虑,会影响你的行动。”
“还好,我赢了,这不是我反抗不聊东西…”
“那,你睁大眼睛,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齐修端起热水壶,泡好菊花茶,递到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