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与其他人都仿佛遭了一记重锤,世界在眼前变得旋地转。
她倒在沙发上。
等到她再次拥有意识时,发现丹恒与三月七正紧张地看着她,像是在黑塔空间站初遇那般。
“你怎么还晕倒了啊?”
“可能是晕跃迁?”
“不太可能,都跃迁好多次了,怎么这次晕了。”
“牢……牢渊呢。”星茫然地看向四周,下意识地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牢渊,你是别的无名客吗?”三月七奇怪地伸出手摸了摸星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起胡话了,这里就我们三个,加上姬子,帕姆与杨叔。”
星听到三月七的话后,感觉心头空空的。
牢渊,临渊……等等,临渊是谁啊?
记忆如退潮的海水般缓缓消失。
“对啊,牢渊是谁啊?”星费解地挠挠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
好耳熟,那个冉底是谁……重要的,搭档……不可以忘记的,好朋友……
她低喃着临渊这个名字,每一次提起,仿佛都像是伸手抓住一片空气那样无力。
到底是谁……
三月七与丹恒见星一直在念叨这个不存在的人名,也很困惑,但更多的是担忧。
三月七向姬子与瓦尔特招招手:“姬子,星已经醒了,就是可能睡懵了,在些乱七八糟的话。”
“星,我去拿体温计给你看看,要不你现在再睡会也行?”丹恒起身就去拿医疗箱。
“不,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好像忘记了什么。”星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多了。
临渊?什么临渊。
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也在逐渐消失。
她站起身,看见了窗外猩红的星球:“这是露莎卡吗?怎么是红色的?”
不对,不对!
她记得露莎卡是蓝色的海洋星球。
“我们一来就是红色的了。”瓦尔特解释道,“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海洋,造成颜色变化。”
污染——这个词,好耳熟啊。
星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许多幻觉,其中还有一个黑发的男人在对自己话。
但这些幻影只持续了一刹那便消失。
三月七此时注意到了星的不同,指着她的右手手腕:
“诶,你什么时候买的手环?有点丑啊,金红色的,和你一点都不搭配。”
“手环?我没买过手环啊。”星下意识回答。
“不是你自己买的,难不成是你偷偷恋爱了,让人家男孩子给你买的?”三月七立刻起了八卦心。
其他几人也瞬间围了过来,就图吃瓜。
“手环——”星看见自己的右手手腕戴着一个金红色手环,瞳孔骤然放大。
此刻,无数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
“你是未来的开拓星神,星,你一定要领导列车开拓下去!”
“我是奇迹的星神哦。”
“时间线被污染后,需要及时修正,不然就再也不会回到正确的时空了。”
“未来的宇宙,遭遇到了一群神秘的灾,因此我现在就是在调整时间,早做准备。”
“星,今晚想吃什么?什么,你还要吃糖水,你当自己是皇帝啊!”
“牢渊?为什么要这样喊我,一点都不吉利,算了,你妈让我照看你,随便吧。”
“你好,我是临渊,是和你一起旅行的无名客。”
“怎么会——”星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在被记忆淹没前将头伸出水面,大口喘气。
她想起来了!
临渊,是最好的朋友,绝对不能忘记的搭档。
那个人是记忆令使,是曜青剑首,是格拉默皇帝,是出云星最后的人,是两次丰饶民大灭绝的罪魁祸首,以及伊甸园的缔造者——奇迹星神临渊。
他将背负奇迹与灾厄,对抗灾,为寰宇的众生搏取最后的生机。
自己怎么会忘了?
时间线,对了,是异常的时间线,抹除了他们的记忆。
星还记得临渊的理论。
这个时空,估计已经没有临渊的存在,因此他们的记忆也会被抹除。
只是,临渊在消失前,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手环。
星注意到,这个手环上有浓厚的奇迹命途之力,正在抵抗时间的侵蚀。
这其中被奇迹之力包裹的,正是君焰与记忆。
她曾用过君焰化作的君剑,威力惊人。
想必是留给自己防身用的。
看来临渊也担心自己的记忆会被清除,从而遭遇危险。
“你怎么哭了啊?”三月七看着星突然发呆不话,还一直在流泪。
“三月,你们还记得临渊吗?”星终于回过神来,期盼地看着三月七。
“你怎么一直念这个名字,是不是你喜欢……”
“糟了!”星见三月七没反应,又跑过询问其他人,“杨叔,你记不记得临渊?”
“没樱”
“姬子……”
“星,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们让我怎么冷静!”星哽咽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众人,用手背擦掉眼泪,“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同伴。”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三月七上来抱住她,“别哭别哭,我们慢慢。”
“临渊他……被异常的时间线吞掉了。”星一抽一抽地向众人解释来龙去脉。
但大家都基本上听不懂,仍然一头雾水。
“如果我们真的认识那个临渊,却一点印象都没樱”
三月七很为难,没办法相信星的胡言乱语。
“时间……”
“算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其他人!”星开始在列车里面到处寻找,“黄泉姐!黄泉姐!你在不在?”
星猛然撞开临渊,流萤与黄泉的房间,看见了熟悉的一幕。
她心中一喜,却发现场景剧烈变换,从一个有人住的房间变成空无一物,充满发霉的气息。
“时间……追上来了。”星的脸蛋更加苍白,“在抹除他们曾存在的痕迹。”
所有因临渊而直接或间接出现的事情,都会被时间修正吗?
黄泉刚刚在列车上,也受到了影响。
她依然不信邪,询问丹恒:“丹恒,你还记得星演武仪典吗?”
“记得。”
“那我问你,你还记得曜青的女将军飞霄吗?大飞姐,是狐人,很牛的那个!”
“女将军?”丹恒迟疑地看着她,片刻后才道,“曜青的将军,是一个人族,不是狐人,也不叫飞霄,更不是女的。”
星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钻到了灵盖:“飞霄……她死在第三次丰饶民战争中了吗……对了,还有流萤!”
她赶紧打开手机,点击流萤的头像,却发现这是个空号。
星又赶紧打视频电话给银狼:“姨,刃叔,还有我妈在不在?”
“在。”银狼嘴里还在嚼泡泡糖,“找我们干嘛?”
“流萤在哪,怎么是空号。”
“你……你是不是忘了,你前几才参加了流萤的葬礼。”银狼走了几步,展示桌面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黑白色的流萤,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