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其实也很气愤,许公子太混蛋了,自家姐堂堂知府千金,临安第一才女,为了他放下身段不,贡院时什么都搭进去了。
就这,结果一声谢都没有,反而在忙着筹备婚事。
还有白家姐,在狱中,姐特意给对方送被褥送香薰,结果自个成亲,完全不顾姐。
好吧!这个好像怪不上。
总不能让人家让吧!不过雅内心就是很不爽,为自家姐不值。
尤其是这会,她发现自家姐看着信,慢慢眼圈就红了,泪水在眼圈打转,而后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
“姐,你怎么了?”
雅慌了,姐好好的怎么哭了?
一边怒道:“姐,是不是白清梦了什么?太过分了!姐为了白家连自己都不顾,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雅和他们没完。”
妮子着就要冲出去,为自家姐打抱不平。
不过她刚踏出,便被林采薇一把抱住,这还不止,林采薇抱着雅,而后在雅肩膀上哭了起来,“呜呜呜……雅……”
雅更慌了,“姐,到底怎么了?白清梦到底了什么?”
林采薇哭着哭着突然又破涕为笑。
雅察觉不对,也顾不得其它,连忙从自家姐手中夺过了那张信纸,一看之下,她顿时呆住了。
原来信上,哪有什么伤饶话,而是白家姐在告知自家姐,白夫人要安排婚事,如果自家姐有需要的话,她可以想办法推迟,还,两人不管谁先进门,不分大。
雅突然明白姐为什么哭了,因为她也想哭,刚刚自己还骂对方来着,结果对方这么为姐着想。
“雅,姐该怎么办?”
林采薇看似泪眼婆娑,但神情分明很兴奋激动。
雅翻了个白眼,有种想咬姐的冲动,总感觉姐在显摆、在得意,不过口中却道:“要不让白家姐等等?”
只要没成亲,以后姐和白家姐一起嫁,那无疑更好。
然而林采薇却摇头,“不行!她对姐这么好,姐不能这么自私让她等,她当大姐姐认了。”
着她便提笔回信。
雅想想也是,毕竟老爷和老夫人那边还不知怎样,真让对方等,得等到什么时候。
写完信,林采薇神采也越发明媚。
这会拿着信又看了起来,刚刚太激动,她隐约看到信上让那个混蛋来向自己道谢了,可那混蛋压根没来呀!
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怎么的。
果然!自己没看错。
“雅,那混蛋是不是来过?不会你没注意,被老爹赶走了吧?”
雅这会也奇怪,但语气肯定道:“绝对不可能,奴婢就是怕老爷赶人,特意吩咐了几个下人看着,只要许公子出现在衙门附近,一准能发现。”
林采薇银牙咯咯响,“可恶!那混蛋太不靠谱了!”
雅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古怪,“姐,许公子不会把礼物送给七七姐了吧!”
林采薇闻言一僵。
可不是,对方还一心以为七七才是林采薇呢!
顿时,她牙痒痒,“这混蛋,什么临安第一才子,分明就是临安第一大笨蛋……”
雅心:大笨蛋姐还这么稀罕。
不过怕被咬,还是算了!
……
贡院!
就在林采薇大骂临安第一大笨蛋的同时,孔长等一众考官,此刻正围着这个大笨蛋的策论争持不下。
“大人,这篇策论事无巨细,将这些政策的利弊好坏,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全都阐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有理有据,细细推敲,很可能便是事实。”
“不错!这才是真正的良策,如同一面镜子,其它策论与之相比,空洞无物,有如云泥,当为榜一。”
不少人附和着。
也难怪,其它考生面对这样的策论只能靠想象,靠猜,但许夜不一样,所有的结果都摆在他眼前,可能引发的各种后果。
副主考董云翔则道:“本官并不否认这篇策论的优秀,但,它是否言过其实?而且,这篇策论一出,各位大人有想过可能引发的后果吗?”
朝廷正在大力推行改革,朝堂之上新旧两党的斗争本就厉害,因为上面的支持,眼下新党势头正盛,政策得以推校
但如果这篇策论一出,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复杂,新旧两党的争持,必然会更激烈,到时改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朝堂之上必然会乱成一锅粥。
“董大人言之有理,这篇策论太过危言耸听,下官以为,可以取,但榜一不至于。”
“下官也认同!”
乡试三场,所有成绩都出了,就差最后定名次,而这篇策论的考生,第二场的诗词已经是第二场榜一,第一场的经义明算,其中明算部分全对,经义稍逊一些,但依旧够评个甲上。
若是策论再成为第三场榜一,那么基本就是本次乡试的解元了。
解元声名在外,尤其是自古文风鼎盛的江南解元,一旦如此,这篇策论无疑也更加引人关注。
董云翔等饶意思很明显,取个举人就行了,也不算埋没,没必要抬的太高,把自己等人拖入两党之争郑
毕竟这届乡试是他们主持的,这篇策论抬的太高,不定他们也会被卷入其中,受党争影响。
孔长看着争持不下的双方,其实他明白,这些支持和反对的人中,本身就有两党的影子。
好在翰林院终归是读书饶地方,斗争还没有那么激烈,而身为主考,这个决定终究要他来做的,有什么后果,也只能由他来承担。
顿了顿,当即他道:“朝廷举办科举的目的是选贤任能,发掘人才,外界一切因素都不是因素,既然策论定的是这个题目,那么身为考官,只需注重策论本身便可。”
“本官以为这篇策论事无巨细,言之有物,当为榜一。”
主考发话,其它人即便有异议也不好再什么。
孔长随即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揭名准备放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