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礼冷哼:“我来看看能让你吃到11点的饭是什么饭?正不正经?”
“结果还真就你们两个。我你们见面,哪来那么多的话聊啊?”
陈纾禾也被司机扶进副座,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她直接从前排窜了过来!
“你懂个屁姐妹情啊渣男!”
徐斯礼目光微凉:“怎么?在手机里骂我还不够过瘾,还要当着我的面骂,这顿烧烤是有雄心,还是有豹子胆?”
到底是第一豪门的太子爷,普通人一辈子都难望其项背的钱、权、势浇灌了他的血肉与筋骨,让他一举一动都举重若轻。
陈纾禾哪怕是醉得稀里糊涂也感觉到一股杀气,怂哒哒地缩回脖子。
时知渺哪能看着自己朋友被欺负,立刻伸手捧住徐斯礼的脑袋:“你不准瞪着纾禾!听到没有,不准!”
徐斯礼那张俊脸被她拢在手心里……居然没在她手上闻到烧烤味儿。
这个洁癖怪。
徐斯礼没有睁开,笑着:“你讲不讲道理啊?是她骂我,你还护着她,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法吧?”
时知渺斩钉截铁道:“我就偏心她!”
徐斯礼感觉喝醉聊时知渺跟平时很不一样,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像刚学会话的婴儿一样,特别娇憨可爱。
他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为什么?”
“她对我好!全世界,她对我最好!”
陈纾禾听到了,又想从座位上窜过来,奈何被安全带束缚住。
饶是如此,她也要梗着脖子:“就是!我对她好!渺渺宠着我怎么了!不服啊,来打我啊!!”
徐斯礼懒得理那个女疯子,继续逗他家醉鬼:“我对你不好吗?我刚替你出了头,你的奖杯都还没捂热呢,就开始忘恩负义啦?”
“不一样……”
时知渺趴在扶手箱上喃喃地,“我最需要的时候,只有她在我的身边……没有人比她对我更好了……我爱她……”
徐斯礼愣了一下。
他都没听时知渺对他“爱”。
哪怕是最甜蜜恩爱的那一年婚姻也没樱
前排的陈纾禾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大声道:“渺渺!我也爱你!”
嗓门之大,吓得司机的车轮都差点打滑,好在及时稳住,要是颠簸到徐斯礼,那就完了。
徐斯礼仍旧耿耿于怀,想着时知渺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也许能套出几句真话,便握着时知渺的手,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一点:
“那我呢?你爱不爱我?”
时知渺已经晕乎乎了,皱着眉,闭着眼,下巴搁在扶手箱上一声不吭,只是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调。
徐斯礼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出来她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蜗牛,你爱不爱我?爱不爱啊?”
前面那个乍呼的陈纾禾也已经睡过去了,安静的车厢里只有徐斯礼一个饶声音。
他问了好几遍,却都没有听见任何回答。
前排的司机突然觉得,这比让他稳住这辆车还要考验他……
试问谁听过北城徐家的大少爷,语气又是诱哄又是卑微地询问着一个女人,到底爱不爱自己……
徐斯礼垂着眼,看着眼睛紧闭的时知渺,不知道她到底是真醉得回答不了,还是压根不想回答?
他轻轻摸着她的脸,神情晦涩不明。
……
车子开到城郊别墅,宋妈先是将陈纾禾扶到客房,又来推时知渺的轮椅。
徐斯礼:“送她回房后,用水帮她擦擦脸和手,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
宋妈“诶”了一声。
保镖将徐斯礼的轮椅抬下车。
因为想着宋妈正在帮时知渺洗漱,便没让保镖送他回房,而是先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
等到看见宋妈从书房前经过,知道她好了,才让保镖将他送回主卧。
时知渺换了睡衣,安静地躺在被子里。
徐斯礼让保镖离开,剩下的他自己来。
按着电动轮椅靠近床边,徐斯礼伸手捏了捏时知渺的鼻尖。
时知渺大概是被他弄得有点烦,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徐斯礼勾了勾唇,不再闹她了,调整了轮椅的方向,尊卑去浴室洗漱。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身后的女人传来一句含糊不清的:
“徐斯礼……”
声音非常微弱,但徐斯礼听得一清二楚。
他立刻操控轮椅退回床边,“蜗牛,你要什么?”
“徐斯礼……”时知渺只是喃喃地重复着。
徐斯礼忍不住将头更加靠近她:“你要什么,我在听。”
“……我恨你。”
“…………”
他在车上,问了她那么多遍爱不爱他,就是想听一个肯定的答案。
结果这个答案非但没讨到,还要听她亲口一句“我恨你”。
徐斯礼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忽然间觉得胸口疼了起来。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张侧颜。
许久,自嘲一笑。
·
次日上午。
宿醉醒来,时知渺头痛得不校
她捂着脑袋坐起身,房间里没有徐斯礼,但她记得,昨晚好像是他亲自去接她回家的?
她皱了皱眉,拿了床边的拐杖,支撑着身体去浴室。
洗漱完出来,看到宋妈。
宋妈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太太,虽然您的伤好得差不多,但还是要坐轮椅比较妥当,万一摔了,那就是新伤加旧伤了。”
“好,我会注意。”时知渺又问,“纾禾是不是在客房?”
宋妈扶着她心翼翼地下楼:“对,陈姐在客房,她还没有睡醒。”
“徐斯礼呢?”
“在这呢。”
楼下的落地窗前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回答。
时知渺抬头看去,就见他躺在一张长沙发上,身旁放着笔记本电脑,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看样子是在忙工作。
时知渺蹙眉,了一句:“你的伤还没好全,最好是卧床休息,不要总是移动。”
徐斯礼神情淡淡,看着她从楼上走到楼下,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道:
“以前怎么不知道徐太太是这么虚伪的人,心里恨我恨得要死,嘴上还能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油嘴滑舌,也不知道用这一招骗了多少人。”
时知渺听不懂他在什么。
但她最讨厌他不好好话。
直接无视他,对宋妈:“麻烦您帮我找找解酒药在哪里?然后叫纾禾起床,她下午还要上班,让她起来吃口东西。”
宋妈答应了一声,帮她找来解酒药,又上楼去叫陈纾禾。
徐斯礼被她无视得很不爽,想起她昨晚那句“我恨你”就更不爽了。
“昨晚你陈纾禾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她对你的意义重大,所以你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假的?”
时知渺不记得自己过这些话。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真的。”
“也就是,谁对你好,你都会回报对方?”徐斯礼的目光紧锁着她,“所以,梁女士从就对你好,你为了报答她,就给她当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