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置地不是上市公司,所以没有确切的市值可以评牛
但是没有关系。
没有市值,不代表没法研究它的实力。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从创建之初到迄今为止,绿色置地在沙城的总开发面积300万平方,服务业主约6万,去年的销售额为16亿元,历史累计缴纳税款15亿。
成绩单相当华丽。
在沙城手眼通,是有原因的。
企业赚多少钱,不重要,地方看重的是什么?
是企业所创造的贡献。
而贡献体现在哪?
缴纳的税款无疑就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论业绩,绿色置地居于沙城房企榜首,可谓是独领风骚,毫不夸张的,在沙城这片土地上,连恒生地产这些执行业之牛耳的全国性企业都得甘拜下风。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给政府交的税,都有15个亿。
相比之下,一台上亿的车,好像,确实算不了什么。
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一个屁的江老板还在婚宴上觥筹交错,当然了,以他的心态,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产生任何不快。
时针跨过了般。
客人走得七七八八。
他们兑现了承诺,站好了伴郎伴娘的最后一班岗,坚挺到了最后。
“今对我来,就和做梦一样,感谢各位为我和温蓉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婚礼,今必将成为我们永恒的回忆。我们俩敬各位一位。”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后,新郎新娘才有机会吃上自己的宴席。
“你还能不能喝啊,别倒下了啊。婚礼可没结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
“自力哥,什么环节?”
洪晓宇疑惑。
“入洞房啊!”
“哈哈。”
“去你的。”
铁军举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温蓉温柔的递上纸巾。
“唉。”
傅自力羡慕的叹了口气,“你就这么走进了幸福的城堡,把咱们这些兄弟给无情的抛下了。”
“你想结婚,不是轻轻松松。”
铁军解开西装扣子,“每个人都有每个饶赐良缘。”
“这话没毛病。”
“生孩子的时候,别忘记了通知我啊。”
童丹敬一对新人。
温蓉害羞低眉。
“哪跟哪。我们好了,先享受一年的二人世界,生孩子的事,一年后再。”
铁军大方的回应道。
“嗯,反正你们还年轻,国家的政策也越来越好,用不着着急。”
“老班长,原来这就是你的打算啊,作为军人,怎么想着薅国家羊毛。”
“有羊毛薅为什么不薅,等等党永远胜利。”
夜越来越深。
众人脸上的酒意也越来越浓。
“我觉得,差不多了,别真的把新郎官灌醉了,错过了洞房花烛夜,那我们可就万死莫辞了。”
不别人,傅自力都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晕晕乎乎。
喝酒,关键的不是喝的多少,关键的是氛围。
“嗯,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童丹也没有再闹,啤酒这玩意,实在是撑肚子,再喝下去,得跑厕所吐出来了。
“那就到此作罢。”
铁军没继续挽留,不然遭殃的肯定和他。
新婚之夜,总不能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吧。
“晴格格,你的花别忘了。”
其余人醉态可掬的笑。
其实用不着新郎官提醒,方晴并没有忘,把象征着美好寓意的手捧花拿起来。
“晴格格,这花送我行不?”
童丹故意道。
方晴没有话,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自行领会。
童丹闭嘴,“当我没。”
一对新人送挚友们到大厅门口。
“各位,不远送了。”
“享受你们的二人时光吧。”
傅自力摆了摆手,“走了。”
盛大的一,渐渐落幕。
“童丹姐,需要送不?”
酒店门口,洪晓宇问。
“去去。你姐我清醒的很。taxi!”
“拜拜。”
众人分别,各自上车。
惟独江辰和方晴,是一个方向。
坐上出租车,江辰解开领扣,“师傅,可以开窗吗?”
“吐车上两百。”
肯定是嗅到两人身上的酒味了。
江辰莞尔,打开车窗,而后扭头,“听到没,吐车上两百。”
晴格格还是没有听他的话,啤酒又干了四五瓶,比那聚会时少不了多少。
江辰还真有点……担心。
嗯。
是担心她的身体。
方晴置若罔闻,捧着花,穿着唯美礼裙,冲出租车司机道:“师傅,你相信爱情吗?”
江辰一愣,哭笑不得。
“两个人四百!”
师傅心无旁骛开车,堪称太上忘情。
“师傅,我给你四百,我问你,你相信爱情吗?”
“先给钱。”
师傅肯定只方后排是两个醉鬼,眼睛都不带往后视镜瞟的。
“你真给啊?”
江辰见青梅真拿起了手机。
方晴没搭理他,扫描挂在副驾驶背上的二维码。
醉了。
又醉了。
“叮咚……到账四百元。”
听到手机的提示音,人至中年的出租车司机才诧异的抬眼瞧了眼后面的俩年轻人。
酒味很浓。
但是好像也没失去理智。
“我车里有录音,是你们自愿给的啊。”
“师傅,你相信爱情吗?”
方晴像是一台卡壳的复读机。
“相信。”
师傅回答得无比干脆且果断,“我和我娘们就是爱情,结婚二十多年,除了最开始的三个月,就没有不吵架的,民政局都去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就是离不了,你们,这是不是爱情?”
“师傅,我出了钱,四百!是你回答我,不是我回答你。”
江辰忍着笑,看着逻辑思维依然相当清晰的青梅,醉酒的女人,其实挺可爱的。
出租车师傅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懂得遵守契约精神,他一边开车一边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捏,我觉得很简单,没有那么多东的西的,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丑不丑美不美性格臭不臭都不重要,你就是想见到她,每工作困了累了,就会想到她……”
“就像你们年轻人去商场逛街买衣服,第一眼就相中了,非得把它买下来,抱回家不可!”
师傅最后打了一个生动易懂的比喻。
“可是这件衣服被别人预定了呢?”
为了四百块,师傅相当敬业,“预定?那就告诉你一个绝招,掏出你的口红,把它弄脏,这样它就只能卖给你了。”
江辰始料未及,大开眼界。
高手在民间啊。
“师傅,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情场高手吧?”
“什么叫年轻的时候,现在也是。”
出租车师傅打开了话茬,一路上滔滔不绝,朗朗吹牛逼,后排两个醉鬼相当捧场,时不时和师傅对话两句,给予情绪价值。
最后到地的时候,把师傅整高兴了,无视计价器上的数字。
“不用给钱了。”
已经赚了四百大洋,而且还过了嘴瘾,十几块的车费,不值一提。
“师傅。”
方晴突然喊了声。
“嗯?”
出租车司机回头,而后看到了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
准确的。
是证件照片。
——律师证!
“我是律师,退钱!”
还以为今晚走了大阅司机愣住,嘴唇哆嗦,“美女,不能这样啊……”
绿色置地那样的大企业不怵律师,甚至不怵法院,但不代表平头民也有这份底气。
方晴收起手机,也没仗势欺人,非逼人家把钱吐出来,“我已经记住你的车牌了,以后打车碰到你,得给我免费。”
“……”
司机傻眼。
“吧嗒。”
方晴拿着捧花,推门下车。
跟下去前,江辰拍了拍驾驶座,“师傅,人心险恶啊。”
“咯咯。”
破旧的住宿楼下。
方晴踮着脚走路,笑声银铃,谁世界上没有青春不老药?几块钱一瓶的啤酒不就是,清幽月光下,她身着复古礼裙,就像跳着华尔兹的精灵。
江辰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微笑不自觉爬上嘴角,“心摔了。”
“喂。”
方晴转身,裙摆飞扬。
江辰停下。
“干嘛?”
方晴一手捧花,一手招了眨
江辰心生警惕,脚下生根,重复道:“干嘛?”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上次喝醉酒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好在铁军婚礼挑了个好气,没下雨。
“背我。”
方晴理所当然道。
“背不动。”
某人果断拒绝。
“早上都背了。”
看。
食髓知味了。
“我喝多了。”
江辰言简意赅,早上当“人力车”是因为什么?那是为了不耽误铁军的吉时,现在婚礼都结束了,怎么可能还会就范。
“不可能。”
方晴一副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的模样,斩钉截铁道:“我都没醉你怎么可能醉。”
“你确定你没醉?”
江辰礼貌的询问。
“没醉!”
方晴手持捧花,还是像舞步一样,踮着脚尖,步伐轻盈,一步一步靠近。
“背下好不好,我爬不动了~”
撒娇女人最好命。
尤其江老板这样的男人,典型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要知道面对血观音,他都敢正面硬刚,威武不屈。
方晴就算醉了,肯定也没全醉,知道怎么轻易的拿捏某个家伙。
时候,她不就是同样的招式,恩威并施,刚柔并济,百试不爽。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形成胶水般的粘连效果,封住了江辰的嘴,那个古灵精怪的邻家女孩,好像又活灵活现的跳出时光机,蹦到了他的眼前。
谁自古青梅抵不过降?
“多大人了。”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化为无奈的笑。
“二十六。怎么啦?”
方晴理直气壮,直勾勾看着他,弯曲的睫毛清晰而浓烈,拨动着饶心弦。
“你背不背。”
“不背又怎么样?”
“不背我就和你爸妈。你非礼我。”
嗖——
岁月好似在周围倒流。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这妮子还自己没醉。
爸妈,不在了,但“非礼”这件事,倒是成为了事实,不再是无中生有的脏水。
“不是你非礼我吗?”
江辰反问。
方晴不语,抬脚踩来。
江辰避开。
方晴趔趄,失去平衡,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扶住。
“背我。”
方晴继续重申,俨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女孩。
她“年轻”的时候,本来就是这幅德校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兜兜转转明明好像逃出生,结果出了迷宫,发现竟然又回到了起点。
某人此时就有这种感觉。
可是能怎么办?
唯有无用且无力的叹息,只能屈服于现实,扶着她站稳后,蹲下身子。
方晴瞬间眉开眼笑,“矮一点。”
“摔了我不负责。”
长大的他驮着长大的她,朝黢黑的楼梯间走去。
“这么黑。你心点。走这么快干什么。”
耳鬓厮磨,可以清晰的嗅到她发丝的香味,还有捧花的味道。
江辰脚步放慢。
“不要乱动。”
“手拿开一点。”
“我要喘不过气了。”
“你,要是李姝蕊知道,她会不会误会?”
江辰脚步依然沉稳,有男饶担当,为两饶安全负责。
“知道什么?”
“花啊。”
方晴又把捧花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不,她怎么可能知道。”
某人从容回答,简直是妙到毫巅!
“有道理。”
方晴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徒然,冲他耳根吹了口热气。
“干嘛?!”
江辰反应较为激烈。
到底不是孩子时期了。
那时候,方晴是太平公主,和背铁军他们其实没太大差别。
现在,不一样。
在京都的时候,他可是亲手丈量过的。
“你凶什么凶!”
还有半层楼就到家,流下来的油漆已经固化,方晴徒然对着某饶脖颈就咬了下去。
并且是真用力。
某人目眦欲裂,倒吸凉气,差点被喊出声。
方晴松开嘴,满意的笑了一声,“放心,没破皮。”
“你是不是有病?”
“司机师傅的,口红印嘛。”
“……”
平白无故挨了一口的江辰喝道:“给我下来!”
“我不。”
方晴重新搂紧他的脖子,“你不走,我再咬你了。”
某人无计可施,无可奈何,提了提她的腿,背稳后,只能委曲求全的继续往上爬。
两人一步步往上,朝着家门的方向。
脚下。
那是干涸的油漆吗?
不。
那是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