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有一间木板搭建的狗窝,门前还有一片被开垦的地,十多平米的样子,种着一些葱,卷心菜之类的蔬菜,看上去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对。”桠有些激动,漂亮又漆黑瞳眸里闪着信封的亮光,她应该很想家。
可是又有些尴尬无措,她一个劲而拧着衣角的手指出卖了她此刻极为矛盾的心理。
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被家人抛弃到精神病院,想家许久,好不容易站在家门口时,却又不知道如何回家,以什么样子理由,又用什么样的姿态。
上前拍拍她细弱的肩膀,余侃侃给桠加油打气:“进去吧,这里是你的家啊。”
这是你的家,不论出于如何原因,他们抛弃了你,但这里依旧是你的家。
你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度过十五个年岁,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更迭。你都住在这里。
就算他们不承认你这个女儿,也无法改变这里是你的家的既定事实。
既然是你的家,又凭什么不进去呢?
桠鼓起勇气,朝着大门使劲敲了敲:“爸,妈。我回来了。”
她语气有些哽咽,简单的两个字也被她得像是老外亚国话一般吭吭巴巴。余侃侃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五味陈杂。
过了许久都没人出来,桠又使劲敲了敲,依旧无人应答。
余侃侃不信邪,上前用脚踹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动用了歪招,掏出秉安组成员的警员证件,狐假虎威摆出自己是警察前来调查案件的模样,才把屋内那一家子人叫了出来。
出来一男一女俩中年人,一个老头儿和一男一女俩个学生。
他们穿得很简单朴素,一家五口人都是胖子,两个孩子白白胖胖的,胳膊像藕一般又白又胖,一节一节的活像米其林轮胎人,眼睛眯成一条缝,两条黑黑的浓密眉毛挂在眼睛上方,像蜡笔新似的,看上去有几分好笑有几分可爱,丑萌丑萌的。
俩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一个扎辫儿穿红裙子一个短头发穿蓝色t恤短裤,被养得很是精细,完全不像桠那样瘦瘦弱弱。
“呵,总算是出来了啊。你们不是装不在家吗?现在怎么不装了?”余侃侃冷笑一声,睨着眼前一家五口人,将自己的警员证件收回斜挎包。
那个男人有些紧张:“警.察同志,这是有什么事吗?我们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可没做过什么伤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将自己的受欺负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丢进精神病院,是不算违法乱纪,但是伤害理与否,要看你自己的心有多大了。”
余侃侃轻轻瞟一眼男子,微微歪头,嘲讽一句:“你这个做父亲的,心还真是大啊。”
“啊?”那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转身走到大门前,指着自己家的门牌号对着她:“警.察同志,您确定没有找错人家吗?我们家是阿里路617号,你找的确定是617号吗?”
“找错了?”余侃侃转身看向桠,询问。
桠摇头,极其肯定:“没有,这里就是我的家,住了整整十四年,怎么会记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