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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番外)薛启瑞2:薛老爷子薅了社会主义的羊毛

柳钢显然也是第一次听“狼毫”竟然是黄鼠狼的尾巴毛做的。

“是的!当年我听他爷爷讲之前也以为‘狼毫’是用狼毛做的。”

“因为三姓寨后来有很多年都不让打猎,猎枪鸟铳甚至是刀枪剑戟这些冷兵器都被收缴上去了,而且所有的野兽包括野猪野鸡当然也包括黄鼠狼在内都成了集体财产和受保护的对象,一时间没有了黄鼠狼的尾巴毛,他们家就只能是改用山羊毛了。”

“这就对了!用羊毛做那就好找多了!我们老家的陕北,山羊绵羊奶山羊,漫山遍野都是羊。”柳钢。

“你得倒轻巧!”杨浩宇笑着,“大集体时期,羊也是集体所有!别是羊毛了,就是羊粪蛋子那都是公家的!”

“而且并不是羊身上所有的毛都能够做毛笔的。只有山羊腋下及颈部不容易与外部摩擦的部位的毛发,才适宜做毛笔。据是因为这些地方的毛毛质柔软而且锋颖较好。”杨浩宇解释道,“你想想看,只能用腋下和颈部的毛,一只健康的山羊身上能够薅下多少来?”

“斤把两斤总该有的吧?!”柳钢这样认为。

“有这么多就好了!据薛老爷子,一头羊大约只有4两毛可以用来做毛笔,而其中带赢黑子’也就是能做出带有锋颖的毛笔的顶级羊毛更是稀少,顶多只有1两6钱左右!”

“那也够了呀!随便薅上一把不就够了吗?”柳钢来了兴趣。

“随便薅?你想得美吧!薛老爷子当年和我爷爷一起挨批斗时,除了因为他封建余孽的出身以外,最主要的一条罪名就是‘薅社会主义的羊毛’。”杨浩宇回想道,“他至死都不承认自己是封建余孽,但他当初对‘薅社会主义羊毛’这条罪名是认可的。”

“毕竟铁证如山嘛!队上那几十只羊,有一只算一只,腋下和脖子上的毛几乎都被拔光了,全部都像羊驼一样,脖子细长细长、空空如也的。”杨浩宇讲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队上的兽医和主管放羊的社员为此琢磨了好长时间,还以为是这些山羊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直到有人检举揭发了薛老爷子,他们发现这个薛老汉很是可疑。因为他总是会想方设法偷偷摸摸地跑到羊圈里或者是趁着羊儿们在山坡上吃草时,鬼鬼祟祟悄悄咪咪地接近羊群,抓住一只羊后就会搂在怀里半不放手,也不知道在鼓捣些啥。”

“那时候还是李精诚的大伯也就是杨忠财当大队长。”杨浩宇越讲越起劲,“当他得到这条秘密的揭发信息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他面红耳赤地对几个检举揭发的社员们,‘哎呀哎呀哎呀!快别下去了!还嫌不够丢人啊?!’而后便让他们继续监控,不要戳穿,以免薛老爷子尴尬或者是恼羞成怒;更不允许他们拿这件事情四处张扬,从而败坏了官坪大队的名声。”

“什么名声?”柳钢见杨浩宇笑得那么开心,忍不住问道。

“你听我慢慢讲啊!”杨浩宇止住笑声,“忠财伯当时在想,这个薛老汉老婆走得早,应该是他多年来独自一人孤独寂寞寒冷的生活导致他饥不择食了......”

柳钢依然不懂是很明白。

“忠财伯原本也是可怜这些穷苦饶,毕竟自己也是长工出身。”杨浩宇不紧不慢地讲,“他叮嘱别人暂时不要公开这件事情是因为以他的世界观来看,薛老汉干了一件不折不扣的‘糗事’。这种事情如果让其他与官坪大队有竞争关系的生产队如新华大队、建设大队的人们知道了,那官坪大队不仅得不了先进红旗,整个大队的人脸都没地方搁了。”

“于是他决定找一个机会与薛老汉俩先单独聊聊,尽量把这件事情给摁下来,扼杀在摇篮之郑”

“忠财伯递给薛老汉一只‘建设’牌的纸烟,划燃火柴为他点着,然后以体恤下属的口气对他,‘老哥子,你不容易啊!’”

薛老汉有些摸不着头脑,威风八面、高高在上的大队书记兼大队长亲自找到他,又是上烟又是点火,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么?

忠财伯原本以为这一句饱含深情的问候完全能够叩开薛老汉那久闭的心扉的,结果薛老汉只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看不出有丝毫的感激之情。

“我这段时间没有请假,也没有偷懒啊?”薛老汉诧异地,“难道你又要扣我的工分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扣工分?”忠财伯面带焦急,“你要是顽冥不化,继续做这种事情的话,你怕是连工都没有上的了!还何谈工分?”

“这你倒是要给我清楚了!”薛老汉也不是吃素的,“你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莫名其妙地剥夺我劳动的权利?!就因为你是队长?因为你是大队书记!”

薛老汉“唿”地一下站起身来,用力甩掉刚吸了两口的纸烟,横眉竖眼地瞪着忠财伯,气愤填膺地高声质问道。

忠财伯见状也莫名地光火,心想你这个老鳏夫做了如此下作、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还他妈在我面前耍横!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忠财伯,“你、你......”

他本准备直截帘地问薛老汉隔三差五地就把生产队的羊子鬼鬼祟祟地搂在怀里干什么,可是他竟然一时不好意思出口。

倒不是怕冤枉了薛老汉会导致他沮丧郁闷和自卑,而是他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出口。

薛老汉见他这个样子倒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了。

“你你你什么?你结巴了?!”他依然怒睁双目,“你今不给我清楚,休想离开这里!”

“好啊!”忠财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非要逼我出来是吧?!”

“你!你快!”薛老汉也着急,“你倒是啊!”

“行!”忠财伯用食指点着薛老汉的额头,“我问你,你把队里的羊儿们怎么了?”

他最终还是不好意思直截帘地把他怀疑的“糗事”出来,只是委婉地提醒薛老汉: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果然,薛老汉一听见这话,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下来,眼神也温顺了下来。

“我......我......”这一次轮到他结巴了。

连村上四五岁的孩子都知道羊毛是集体财产,他哪有不知道这件事的道理?

现在被队长当面指控了,他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推脱这件事情。

“唉.....”他双手抱头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哼哼!”忠财伯得意地哼了两声,“不再嚣张了?啊?看你做的那些事儿!简直是......”

“别了!!”薛老汉扭头看着忠财伯,“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你吧,要打要罚随你便!”

“哟呵!你倒是挺硬气!”忠财伯见这个家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了这档子事儿,还理直气壮地和他这样话,心想这薛老鳏夫简直就是一个恬不知耻、超级变态的家伙。

正准备再好好地训斥教育他一番时,却发现这薛老汉竟然双手抱头,像个孩子一般“嘤嘤嘤”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