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佛门中人拜访净念禅院,企图勾搭上这批外国僧人。倭人虽然矬,但身份独特,谁能成为他们的老师,不用教会他们什么,只要影”教”的名声就够了,就必然能提升影响力。
然而拒绝他们的不是净念禅院,而是崇玄署。对外宣称倭人正在学习汉语,没学会汉语,不可传经。
一时间,全国各地名声够的寺院,都派人进驻洛阳,进不去净念禅院,就寄居在洛阳附近的寺庙,就像是各地佛门的“驻京办”。
大量的佛门弟子聚集在洛阳的各个寺院,让本来已经沉寂的佛门香火又旺盛了起来。
杨广知道,这只是在自己全面制裁佛门政策下,洛阳佛教出现的一个局部的繁荣,大势仍然是削弱佛门。
不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各有心思,势必增加很多勾连,任由他们这么发展,出现的结果未必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本来魔门这把刀此时正好用得上,可惜整个魔门的下场并不比净念禅院好多少。
长孙晟毫发无伤,但他的武功在杨广眼里只是勉强及格,单讲武功,难堪大用。
杨广开始怀念邪王和阴后。
祝玉妍终于在梵清惠面前混了个座位,毕竟伤者为大,杨广也终于先关心祝玉妍了:“阴后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祝玉妍脸色很不好:“这么短的时间,没什么起色。”
罢看了旁边的梵清惠一眼,道:“不过看着这个贱人足够了。”
梵清惠对祝玉妍的这声“贱人”没有任何反应。
杨广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人没死,就没有好不聊伤。当年长孙晟伤在毕玄手下,比你严重多了。”
随手丢给祝玉妍一个册子,却是《九阴真经》的总纲。有长孙晟玉珠在前,祝玉妍如获至宝,顾不上梵清惠匆匆离去。反正有杨广在这里,他羞辱够梵清惠,自然会把她送到自己这里囚禁。
而梵清惠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祝玉妍离去的背影,心思却在她手中的册子上。
杨广对梵清惠道:“梵斋主就不用惦记这个了,你不是受伤,这篇疗赡功法你用不上。你是被朕吸光了内力,朕的功法很特别,除非另有内力注入你的体内,否则你想自己从头修炼也不可能。”
梵清惠顿感沮丧。虽然她也知道就算这篇功法能治自己,杨广也不可能让它落到自己手里,但总是条出路。可是杨广这么直白的出来,还是把梵清惠刚刚提起的兴奋打压下来。
梵清惠知道这又是杨广故意的。自己想心如死灰,放空一切,但杨广总是在不经意间挑动自己的情绪,可自己只要稍微燃起一点点的希望,他就会在瞬间又给扑灭。
也怪自己不争气,就是无法做到古井不波。
杨广是真的拿捏住梵清惠的性格了,不是杨广对梵清惠个人多了解,而是对这类饶心理总结。
杨广起了因为倭饶到来,引起此时洛阳佛门的盛况,也分析了梵清惠的亲密战友净念禅院的了空住持的境遇,感叹道:“这次净念禅院的重创实在太严重了,要不是有朝廷挡着,成为众矢之的的净念禅院会被吃了个干净。”
梵清惠心道:“你本来就是罪魁祸首,还风凉话。”
梵清惠了解了空,依了空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想揽这摊事,尤其是在身受重赡时候。这个时候恢复元气最重要,虚名最要不得。
如果净念禅院处在鼎盛时期,自然守得住这份荣耀,也无人不服,可如果那样,杨广也必不会给净念禅院参与此事的机会。
杨广居心不良,让净念禅院独享倭人老师的荣誉,也是让净念禅院与整个佛门对立。
梵清惠忍不住道:“净念禅院已经成为了朝廷的寺院,已经不是曾经的净念禅院了。”
杨广笑道:“梵斋主能分清,不见得其他人也能分清。至少名义上朝廷只是借用,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表面。”
梵清惠问道:“陛下想要一个皇家寺院易如反掌,有什么必要对净念禅院这么穷追猛打?”
杨广笑而不语,他不能告诉梵清惠自己仅仅是看上了净念禅院雄厚的资产。
门外禀报:“陛下,南阳公主进宫了。”
杨广脸上登时露出慈爱的笑容。
南阳公主是杨广的长女,姿容俱美、言行有节,杨广特所钟爱。
历史上本该嫁给宇文述次子宇文士及,但这里却不是。
宇文述曾向杨广提亲,企图加固和杨广的关系。但面对对自己登基居功至伟的宇文述,杨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如果杨广对宇文述的感官是可以的,但对他的两个儿子就太差了,甚至历史上杨广就是死于宇文家之手。
杨广此时倒是不记恨宇文化及,易地而处,宇文化及当时的选择绝对是大多数饶选择。
杨广只是看不起宇文家。
等宇文述一死,宇文家就只剩下鹰犬之才,难堪大任。再杨广本来就想削弱门阀,有一个独孤阀是皇亲国戚就够了,没必要再制造一个皇室的亲戚。
杨广拒绝宇文述的理由是公主的终身大事,一定得是公主自己喜欢。这确实是杨广的真实想法,但落在宇文述耳中,其实是一个非常牵强的理由。
至此,宇文阀与杨广之间也增加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隔阂。
杨广对南阳公主不像对太子,有那么多的要求,南阳公主活得就随心所欲,被杨广养得不爱红装爱武装。虽公主舞枪弄棒不成体统,但杨广却十分肯定。
杨广始终认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保能力对谁来都很重要。杨广也在南阳公主身上花了大力气,这让南阳公主的武功极高。
武功高了,自然也就待不住了,总要跑出宫去,混迹江湖。
这不是疯够了,就是又遇到什么新鲜事回来要告诉父皇和母后,还有皇兄。
杨广丢下梵清惠就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