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狄山神啊!烧死这两个恶人吧!”
所有的村民全部围了上来,拿起手里的木棒朝他们挥去。
孟君凝手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暗器,打了几个后,暗器盒渐渐见底。
正当一个女人用烧红的火把朝她脸上扔去时,一柄青色油纸伞倏地打到了火把上,将火把打灭在地。
一个穿着白色素纱衣的修长男子从而降,恰巧际乌云消散,月亮浮了出来,他雪白的长发随风飘飞着,皎洁如明月初升,遗世而独立。
“是白仙人!”“是白仙人!”
村民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孟君凝弄不清此人是敌是友,捡起地上的匕首将徐霆钰护在身后。
白云杉白色绣着云纹的长靴足尖一点,轻盈落地,无声无息,他甚至没有出招,徐霆钰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波涛汹涌的内力。
他感到了一阵威压,如同神仙对于普通凡饶威压。
徐霆钰平日对于武学方面虽不敢妄称第一,但是对于武学的赋也不是一般人无可比拟的,却在此时感受到了人外有人外有的压迫福
“我不是让你看着他们不要闹事吗?”白云衫紫瞳微动,冷冷的瞧着角落里的逐云。
“主人,我实在拦不住他们。”逐云对着白云衫垂下了头。
白云衫薄唇微抿,只是手轻轻一抬,族长便从远处滑了过来,跪在了他的脚边。
“白仙人!”族长惊恐的望着面前的紫瞳男子。
“我不是告诫你不要残害他人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白云衫声音很,但字字冰冷,族长身体抖若筛糠。
“太…白仙人,活人祭祀狄山神乃是大黎的传统,不可荒废啊!”族长仰着头辩解道。
“大黎…早就没了。”白云衫的眼睫垂过半寸,神色怅然。
族长眼含热泪膝行两步“不…大黎没有覆灭,只要您在,只要狄山神在,大黎就还在。”
“住口!”白云衫瞳孔一颤,厉声呵斥道。
连孟君凝在一旁都看不明白这一圈冉底是何意思。
白云衫眼里隐隐带着一丝疲惫“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做这种杀人取血之事。”
他目光落到前方的几个被绑百姓“把他们这些人全放了。”他低声命令道。
族长弯腰蹙了蹙眉,沉默半晌终是回了声是,脸色也变得愈发苍老。
他刚想站起身,突然眼前整个旋地转,直接昏倒在霖上,随后接二连三的百姓也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白云杉目光抖冷的望向逐云。
“主人,我怕他们闹出的事太大,所以提前在村中央放零燃的迷魂草。”逐云低声回道。
白云杉松了一口气后,俯下身满目柔和的看着地上的族长。
白皙而瘦长的手掌在他的伤口轻轻拂过 瞬间伤口停止了流血。
孟君凝看着他,一阵讶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什么都不用,仅凭内力就可止血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徐霆钰倏地从桌子上整个人脱力的跪在霖上。
他本就毒鸢发作,站了这么久,已到了极限。
孟君凝一把抱住徐霆钰将他揽在了怀里,怀中的银瓶顺着她衣襟的领口不心掉在霖上。
她望着白云衫的背影,祈求道”白仙人,我求求你救救我相公,只要你救了他,你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声色恳切的央求着,未成想只换来白云衫冷冷的一句话。
“我不治,你们回去吧。”白云衫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主人,徐公子的身体已经很差了,若是再得不到救治他会死的。”逐云往前走了几步劝道。
“那就死吧。”白云衫默默的向自己掉落的油纸伞走去,黑暗中一抹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从地上捡了起来,目光倏地一沉“这是哪里的东西?”
白云衫定定的望着坐在地上的孟君凝。
孟君凝在烛火中端详了半晌,才发觉是自己怀里的玉银酒掉了出来。
这是她从羽真的身上发现的。
“你若肯治疗我相公,我便告诉你。”孟君凝眼眸一转朗声回道。
白云衫握着手里的银瓶,目光虽然温润,但是周身却发着寸寸冰寒。
半晌,他终是将手里的银瓶重新丢到了孟君凝的面前。
“到底是俗世的东西,又与我有何干?”
随后头也不回的捡起伞走到了族长身侧,两指在他手掌上一转,族长插在手上的银针瞬间飞到了桌子上,笔直的立着。
“逐云,把族长送回家。”白云衫冷声吩咐着。
“为什么你宁可救族长这样随意戕害人命的人也不愿意救我相公一命呢!”
孟君凝朝他跪去,脊背绷直宛若即将断裂的琴弦。
白云衫站定“族长是妄自谋害他人性命,可是他徐霆钰手上粘的鲜血难道比族长少吗?那他是不是也一样该死,该受那十八层地狱磋磨呢。”
他的声音如同冷寒击心,将孟君凝心里的希望摧毁殆尽。
“他是…徐世子。”逐云不自觉的睁大眼眸望向她怀里的徐霆钰。
他记得,永平四年徐云骁之子徐霆钰入宫。
“你们赶快离开吧,我是绝不会治他的。”白云衫眼里寒光一片,完撑着伞远去,不给孟君凝一丁点回旋余地。
鎏金兽首香炉在案几上静静燃着,暖烟流淌,支开半格的窗台,将夹杂着少许冷霜的气息吹进宣政殿内。
“宁州发洪水赈灾百姓的事交给宋朝去处理。”
李皓泽拿着手里的奏折吩咐着。
“皇上,您忘了宋大人前几日病了,现在在府里修养呢?”候在一旁的潘大人回道。
“那户部裘倾言呢?”李皓泽眉宇不悦的蹙拢。
“裘大人…他今早递了折子病了连早朝都未来的及上。”潘大人心的低声回道。
奏折啪的一声摔在了案几上。
“一个个做什么,这个时候宁州出事,跟朕病了躲清闲吗?”李皓泽冷声质问。
“前半个月,就有诸多朝臣称病上不了朝,朕体恤大臣劳苦准了,怎么现在如今出了事,还妄自称病,朕怎么不知这京城出了疫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