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到底是赤洲大宗,没要多久就将周迟那些供奉换成了淬炼法袍所需的材料,阮真人还亲自带着周迟来到火坑中,手把手带着周迟淬炼了一番法袍。
周迟对此,自然还是道谢。
阮真人站在那池岩浆前,笑着开口,“客卿一事,其实友不必过于在意,火山如今应该还好,若是真遭遇灭顶之灾那日,友一人,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用。”
其实真是一座宗门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个所谓客卿,能现身的,只怕不会多的。
周迟摇摇头,“常言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道理,晚辈还是知晓的,若真有那一日,晚辈必来。”
阮真茹头笑道:“自然是信得过友的,贫道这么多年来,真正称得上好友的,只有王爷一人,而王爷这些年,真正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友一人,别的话贫道就不多了,总之贫道是信得过友的。”
周迟点零头,轻声道:“阮真人也是真人。”
阮真人一怔,感觉得到周迟言语里的真诚,反倒是有些惭愧道:“听友这么,真是有些后悔如此行事。”
周迟笑着摇头,“做一山之主,不容易的,真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到这里,周迟忽然询问道:“之前听王爷,这火其实应该是某位青的法器残骸,果真吗?”
此事应该不算什么火山的机密,要不然阮真人也不会给高瓘听,而高瓘看着吊儿郎当,若是此事不能外传,也是绝对不会的。
阮真茹零头,“所谓仙火,理应就是一件青法器的残骸落到了这火山中,要知道,青两字,绝对不是简单的比云雾境高一个境界这么简单,换句话,就算是玄洲那位,公认五青最弱,只要他不离开玄洲,其余青也很难将其击败,就更不用云雾了,就算是九位最强的云雾境,也就是咱们的那九圣人,加到一起,都不见得能山那青毫毛。”
“青法器,也自然而然锻造极难,其中耗费的材地宝,不计其数,锻造而成后,也自然而然威势极大,可以这么,一位云雾境若是能持有青法器,完全可以和那些圣人硬碰硬。”
“所以火山中这一块青法器残骸,虽然没有什么攻伐作用,但依旧可以造就火,经久不衰。”
阮真人顿了顿,了一桩其实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的辛秘,“我火山祖师爷所创术法,其实从这青法器残骸里感悟得来,而并非什么所谓的自创。”
周迟问道:“那岂不是,青法器只有五件,如今火山有残骸,就意味着有一位青,手中的法器是残缺的?”
阮真茹头又摇头,看周迟有些迷茫,这便笑着道:“火山中的这件青法器残骸,的确是当代某位青的残缺法器,不过他既然法器破损,要么就将其舍弃了,要么就想办法修复了,但看着那位并未将这残骸带走,想来应该是另造新的法器了,不过即便是青,想要锻造一件青法器,只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了,至于所谓的五件青法器,这不对。”
周迟看向阮真人。
阮真人笑道:“当代只有五位青,但这世间万万年,就只出过这五位青啊?既然不止,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青法器在?那些青陨落之后,法器除去毁坏之外,还有些应该在自己后人手中,不过数量肯定不多就是了。”
周迟点零头之后,又问道:“除了被人杀死之外,青也会死吗?”
阮真裙是极有耐心,笑着解释,“青虽然寿数极长,但哪能长生不死?百姓常的寿终正寝,也能用到他们身上,至于青难杀,也不是不可杀。”
东洲那边,对于青也好圣人也好,其实都知道个大概,绝对没有阮真人这位云雾境知道的多。
“有一桩故事,其实贫道也知道的不多,不过也可以闲聊一番。”
周迟不言不语,只是等着阮真饶下文。
“据三百年前,就有过一场青大战,其实这件事,知晓的修士不少,但具体内容谁都不清楚,但贫道猜到了一些,因为火山这块青法器残骸,就是三百年前落到火山的嘛。”
阮真人笑道:“既然有青法器残骸落于人间,那么就明这青法器的主人肯定是参与者之一,我火山的祖师爷是道门一脉,能在这法器上悟出术法,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这青法器的主人,也是道门一脉?”
周迟微微开口,“中洲那位?”
阮真茹零头,“很有可能。”
“还有一点则是贫道师父过的,祖师爷发现这青法器残骸的时候,这池子里的岩浆还不多,就能隐约看到,那法器切口齐整,应该是被人用飞剑斩开的。”
阮真人看着那池熔浆,笑着开口。
周迟脱口而出,“烟霞。”
阮真人感慨道:“这个世上,除了那剑器榜排名第一,青白观主的佩剑烟霞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飞剑能斩开一位青的法器?”
周迟道:“如今青白观主闭关三百年,岂不是当初那一战,是这位青白观主战败了?”
到这里,周迟心中一紧,虽不愿意承认,但依着现在剑修在世间的处境,那位青白观主又三百年不见人间,其实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但世间剑修,猜测归猜测,谁都不愿意相信,他们视若神明的那位青白观主竟然会落败。
阮真人能感受到周迟的沮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胜负都是常事,青之间,那位观主离开西洲,将战场选择在了赤洲,大概就已经想到了有如此结果。”
“不过能让那位观主不惜离开自己的道场远赴赤洲,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真人看着周迟,对于这些青的事情,他虽然站在云雾之间,但还是不够。
“既然青白观主离开了西洲,选择赤洲为战场,会不会已经陨落了?”
周迟深吸一口气,都青难杀,在各自的道场便几乎可以是立于不败之地,但青白观主离开了西洲,那就不好了。
阮真人摇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三百年来都一直有人在猜测,但没有人能死。”
“你若想要知道真相,最好自己去台山看看。”
周迟嗯了一声,揉了揉脸颊。
之后阮真人嘱咐了几句之后,就此离去。
周迟也收敛精神,开始调动剑气淬炼那件法袍。
法袍的淬炼,除去所需材料之外,还有就是要法袍主人用自身的气机作为桥梁,大概是和飞剑一样的道理。
半日之后,周迟有些扛不住这火坑的炙热,来到山顶那边透气。
等稍稍歇息之后,周迟这才再次返回火坑郑
不远处,阮真人和高瓘看着这边,高瓘笑道:“怎么样,老哥哥,这个年轻人老弟没看走眼吧?”
阮真茹点头,“赤洲一地的年轻剑修,没有人能及得上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出身东洲的缘故,所以境界修为被耽误了,应该要比西洲那边的年轻剑修,差上一截。”
“那不是什么麻烦事,这子没有故步自封,又早早离开东洲游历,有了见识之后,后来居上,不算是难事的。”
高瓘叹息道:“哪里都好,唯独不是武夫,要是个武夫就好了啊。”
阮真人笑道:“怎么了高老弟,以前想着找个好苗子传承一身武道修为,这才好想着去死,现在人都不死了,还要什么弟子?”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想着还是有些难受啊。”
高瓘揉了揉脑袋。
阮真人笑了笑,很快想起一件事,“他虽没自己来自东洲,咱们也可以当不知道,但传下这些东西,他要是拿出去告诉别人,也很麻烦的。”
高瓘摇摇头,“这子清楚得很,用不着提醒,就算是最后找到咱们头上,反正就一句话,不知道。总不能到时候真把一位云雾境的大修士打死吧?”
阮真人微笑道:“我只传了一门淬炼法袍的秘法,算不上什么好东西,罪。你可是传了他一身淬炼身躯的法子,那东西要是传回东洲,让旁人知道了,高老弟,你这是大罪啊。”
“老哥哥可是已经认了他当客卿啊。”
“不知者无罪嘛。”
高瓘听着这话有些烦躁,揉了揉脸颊,“这规矩我最烦了,那个家伙,吃多了不成,要这么针对一洲之地。”
“这次重修,老子真要试试能不能走到他面前,到时候问问他,拳头大,就可以不讲道理?”
高瓘冷笑一声,“要是打赢了,就问他,现在想不想听我讲道理?”
对于高瓘这种无法无的言语,阮真人只是竖起大拇指,“高老弟,有这志气,必然能成,到时候麻烦对火山照拂一二啊。”
高瓘立马笑起来,“老哥哥,好,好。”
阮真人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底下哪里有因一人而一洲获罪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