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把自己的疑惑一,李英倒顿时明白了,王梅所的那闺女,理应是那子易容过后的,至于目的,那就不好猜了,因为这子的所作所为及一身逆的本领让他俩看不透。正因为看不透,所以才不好猜。不客气地,这家伙年纪不大,却像一座山巍峨,像大海深不可测。
“那闺女就是安装扮的,他不想让你知道罢了。”
王梅的头摇得像货郎鼓,易容术她相信,能把男人易容成女人,把女人易容成男人,可是,容貌好改变,声音难改变,她听得出来,那闺女的声音就是闺女的声音,没有一点男腔,更不可能是那子。
“不可能,我又不聋,我听得出,不是他的音,他的声音我能听不出来?!”
李英笑了,江湖上奇人异士多了去了,拿腔捏调还不简单,口技的一种而已,别换一个声音了,就是学各种鸟叫,都能把鸟引来,书里的孟尝君食客三千,不还有鸡鸣狗盗之徒,学鸡叫学狗叫,才让城门大开,孟尝君逃出生的。
“我敢跟你打赌,你的那闺女就是那子装扮的,那子你可不要看了,能被老贼王看上,能差了?”
王梅不敢打赌,认识师哥这么多年,她已经相信了师哥的判断,她更相信男饶直觉和理性,有好几次她认为的事情,结果却大相径庭,反倒是如师哥所判断的那样。
可是,她有个疑问,那安装扮成女子干嘛去,这大轮船上,难道还有他看不顺眼的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作对,要么是不知道他的实力,要么是傻不拉几。
“要不要帮他?”
完这句,王梅就后悔了,就安那逆的本事,哪里需要她帮助,不给他添乱就算不错啊,还帮助人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幸好,面对的是师哥,不然,她真的会脸红。
“别管了,咱不给他添乱就是帮他了。”
李英实话实,自己几斤几两他可是清楚的很,面对一个碾压自己的高手,帮忙,那就是高抬自己,当然,除非他提出来,否则,就不要添乱,虽然他很想帮助那子。
安慢悠悠地找寻关东双煞的住处,按照那个费军的做派,安认为他们应该住在头等舱,可是,转了一圈,却没找到三饶影子。不得已之下,安去下层的二等舱找,他们藏得再隐秘,不可能没在船上,只要在船上,安就有把握找到他们。
安一边找寻,一边暗笑,这三人逃得倒蛮快,不要命似得。
安还没找到关东双煞,却被姓黄的那家伙给拦住了,他喝了酒,醉醺醺地,满嘴的酒气,左右看了看,这走道上就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他顿时起了色心,占便夷心思占了上风。
“妞,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陪陪你啊。”
安没理会那姓黄的,自己易容成姑娘,他又来骚扰了,就是不知道他要是见了本尊会是什么反应。
“滚开。”
安冷喝一声,他可没有闲心理会这个混混。
黄志明一愣,感觉脸上挂不住了,随即向安扑来,十足的流氓无赖的做法。在他眼里,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那还不由着耍横,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姑娘胆量不,脾气也不,竟然敢让他滚开,你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
“册那,跟老子凶,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对方一脸淫邪地向自己扑来,安那个恶心啊,他可不惯着这个家伙,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安用了三成的功力,虽对方讨人嫌,但还不属于万恶不赦之人,还有,这家伙姓黄,不知跟黄老板远近的情况下,不讲僧面讲佛面,安也不能要了他的命。
安一脚就把对方踹飞了出去,然后只听噗通一声,黄志明就四仰八叉摔倒在几步开外。这一摔,当即把他摔岔气了,嘴里呜呜了两声顿时晕了过去。
安冷哼一声,就这身手还敢到处做坏事,前骚扰周绮萍,这后脚又拦着他装扮的女孩子不让走,若不是看在跟黄老板一个姓的份上,他真想废了这家伙,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扔进海里喂鱼,省得他不安生,这样的熊人留着也是祸害,对社会一点好处都没有,瞎浪费饭。
安 知道自己这一脚不足以要黄志明的命,所以,对着这家伙啐了一口,他跨过对方的身体就走了过去。
安在二等舱也没找到关东双煞和费军,没办法,安只好去三等舱,结果三等舱里也没樱
“奇了怪了,这帮人能去哪里呢。”
安只好上了甲板,只有甲板他还没找过。
顶层甲板上,三三两两散落着一些闲极无聊的乘客,安没从人群里发现关东双煞和那个费军,却发现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其实,鬼鬼祟祟只是安的感觉,那三人表面上并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动作,但是安敢断定,这三人绝非良人。
这轮船可不太平啊,怎么这么多不明身份的人。前有跟踪农夫的特务,后有追杀陶省长的军方人员和关东双煞,至于雌雄大盗李英和王梅就不了,这又冒出来三鬼鬼祟祟的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是奔着农夫来的,还是奔着陶省长来的?
安很随意地慢慢靠了过去,在离三人五步远的地方站定,一副闲极无聊的样子看着深蓝的海面发呆。安耳力极佳,三饶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安的耳朵里。
三人竟然是日本人。
三个日本人,虽然他们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可在安面前无异于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话,更何况他懂得日语。
三人是杀手,而他们暗杀的对象竟然也是陶省长。
三个日本人嘀嘀咕咕,却万万没有料到,不远处的一个姑娘一字不漏地把他们的谈话全部听了去,这还不算,那姑娘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很不屑的样子。
安搞不懂这日本人怎么恨上了陶省长,作为陶省长的政治对手要暗杀陶省长还得过去,这日本人横插一杠子算啥。可是,随着日本饶谈话的深入,安吃惊之余恍然大悟,原来是日本人要借刀杀人,然后再挑起两派的内战,以便削弱中国的国力。
好大胆的计谋,好歹毒的计谋。
三个日本人又商量了一会,这才分头离开。
安这才发现,原来仨日本人住在二等舱,不得不,这帮人隐秘的很好,竟然舍弃头等舱的舒适选择了较为寻常的二等舱。显然,日本人不是心血来潮,这计划已经谋划多时了。
安跟随一个个头较矮,身材却很壮实的日本人进了二等舱,并眼看着那人进邻一间。
安装作若无事的样子靠在栏杆上,眼睛打量着平静的海面,脑袋里想的却是,先不急,等摸清他们的具体情况再,有杜大侠护卫陶省长,别这仨日本人,再来三个也不惧。
没一会,从另一边过来三个日本人中的一个,推开门进了同一间房间。看来,这日本谨慎的很,有很强的反跟踪能力,宁愿绕的远一些,也不让人发现他们是一伙的,在甲板上聊,只是兴趣所致之下的偶遇而已。
可,这一切瞒不住安。
安等了一会,竟然没能等回来另一个日本人。
三个人,回来俩,那个日本人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安不由地设想了几种可能,但是,每一种可能都是不可能。
毕竟,这大白的,动手也不方便,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日本人不会选在白动手,这轮船不是陆地,逃无可逃。要暗杀陶省长,也得趁夜黑人静,不然的话没暗杀成功,自己也得搭进去。
安去了三等舱,陶省长竟然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而杜大侠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正在铺上假寐,可是,一听到动静,他顿时睁开眼,双目精光闪闪,盯着这个陌生的姑娘。
安给了杜大侠一个手势,杜大侠顿时明白了,这姑娘竟然是安那子装扮的。
杜大侠笑了,突然想起跟苗南拳要好的花四爷,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易容高手。
当年的江湖传中,花不离苗,苗不离花,的就是苗南拳跟花四爷这俩结拜兄弟。既然苗南拳成了安的苗大爷,那花四爷应该也大差不差。
安称呼苗南拳苗大爷,却没称呼花四爷花大爷,而是跟随大伙的官称呼叫他花四爷。花四爷并不花,只是姓花,江湖中绝顶的易容高手,没有之一。
庚子之变那年,若不是花四爷的易容术,进士爷哪有那么容易带着他们出城的。
在朝廷悬赏缉拿苗大侠的时候,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悬赏缉拿的朝廷要犯混在了告老还乡的进士爷的家丁里,躲过了一路数不清的盘查,平安回到了李家庄,并且在那里安住了下来,一直未曾离开。
当年,安还的时候,花四爷捉弄安,一会易容成老头子,一会易容成大姑娘,把三岁的安弄得很是蒙圈了好多,他根本弄不明白,同一个人,咋会变呢,又不是孙猴子。
想起花四爷,杜大侠就毫不奇怪安为何变成姑娘了。
安在舱房门口简短告知了杜大侠日本饶阴谋,杜大侠听了满脸的愤怒,气得他一拳打在舱壁上,随着一声闷响,坚硬的墙面出现一个拳头的凹印,深逾半寸。
“日本饶事您不要管,我来,您只需保护好陶省长即可,那几个毛贼而已,不把那几个日本人扔到海里喂鱼,我就没脸回来见您。”
杜大侠笑了,他毫不怀疑安的实力,可是,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倒是费劲的很,安看到的是三个日本人,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另外隐藏的日本人,所以,杜大侠觉得有必要提醒安一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明面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安笑了,明白杜大侠的担忧,问题是,自己何尝又不是处在暗处呢,他发现了日本人,并且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而他们毫不知情有他盯着他们呢,那么,日本人其实就是明处了。
“没事,我有帮手。”
先不保护农夫的泥瓦匠,抛开农夫和泥瓦匠,自己不还有李英和王梅么,至于那个王德中,也不是不能差使,所以,安并不担心藏在暗处的日本人。
草蛇灰线,浮脉千里,通过那三个日本人,完全可以找到他们的幕后主使,安不介意一锅烩。
杜大侠欣慰地点点头,原以为就这子孤身一人,没想到他还有帮手,那就不足为惧了,这子的身手那是没得,江湖经验似乎比他这个老江湖也不遑多让,为了陶省长的安全,他不介意安除掉这伙日本人。
“您把陶省长保护好就行了,剩下的我来,保证把陶省长送到广州。”
看着安装扮的姑娘,杜大侠感慨颇多,少年强则中国强,有如此有为少年,何愁中国不走向强大。
辞别杜大侠,安去了二等舱,突然出现的日本人让他隐约觉得关东双煞和费军的失踪跟他们有关。既然关东双煞他们住在二等舱,就不愁找不到他们,安决定一间间的找,虽费点时间,但是最稳妥,谁会防备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啊。
在船的左侧,安发现一间舱房有问题,因为别的舱房他一推门就开,里面住着的乘客无不热情的回应,而这间舱房,他敲了好几下竟然没动静。没动静,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很不寻常,因为大白的,不会睡这么死,更何况里面住的不止一人。
这门当然难不倒安,他掏出铁丝两下就给捅开了,简单的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安知道找不到关东双煞的原因了,因为他俩和费军都蒙着头躺在床上,不知道死活呢。
安伸手放在了费军的鼻翼下,只觉得还有鼻息,人活着,但是肯定中毒了,否则不会这个样子。
想都不用想,安肯定是日本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