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内无比昏暗，一股发霉味道扑面而来。
“少爷！”
“……”
看守大牢弟子看到秦济世走近，先前一愣，紧接着眼中涌出炙热，更多是深深的崇拜。
先前秦济世与万毒王、秦之间对决，他们都远远看在眼里。
惊世骇俗！
那场大战宛如烙铁一般，深深烙在他们内心。
即便现在过去这些，大战场景还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浮现，仿佛就在昨，挥之不去。
可以！
如今秦家年轻弟子，无不是将秦济世当成偶像。
万象境修为，可爆发开境实力。
呼！
慈实力，无不是让他们脑海里面幻想。
看着恭敬秦家弟子，秦济世点头，“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事情，需要跟秦聊几句。”
众弟子闻言，恭敬退出大牢。
“对了！”
秦济世想到什么，“准备一桌酒席，送至这里。”
“遵命！”
等到众弟子离开，秦济世抬起脚步朝着大牢深处走去。
大牢深处，是一座巨大牢笼，里面摆放各种刑具。
秦半跪在地，手臂被两道手臂粗细铁链束缚。
他早就没了往日意气风发，全身干枯宛如将要风吹欲倒的枯木。
狂血丹跟消耗生命提升修为代价，让秦陷入垂暮之年。戮神金针破掉他的修为，消弭他的玄气，更让他无力支撑，仿佛随时随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透过牢房，秦济世静静看着秦。
稍许，一位弟子拎着两个饭盒快速而来。
“少爷！”
秦济世示意，“给我吧。”
接过饭盒，那位弟子恭敬离开。
吱嘎！
牢房打开，秦济世迈入其郑
此时秦慢慢抬头，浑浊的眼中透着灰暗。
当他看清来饶时候，一抹杀意忽然闪过。
“秦……秦济世……”
“……”
秦济世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即便他现在沦为阶下囚，在他心里，也是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的修为废了！
生命陷入垂暮！
曾经属于自己一切光环全部不复存在。
在秦的心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秦济世所赐。
面对秦的怨恨，秦济世神色是那般平静。
他自顾自将饭盒里面热菜拿出来摆上桌。
四个热菜！
四个凉菜！
再加一壶浊酒。
摆放好，秦济世走到秦面前。
“秦济世，要杀要剐，你尽管来，我秦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成王败寇，秦已经猜到自己下场。
若是身份转变，倘若秦济世是阶下囚的话，秦同样不会放过他，甚至还会对他施以残刑。
秦济世依旧没有话，对着秦伸出手臂。
“秦……秦济世……给本少一个痛快，来，告诉你，本少……本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
秦挣扎着，显得有些激动。
咔嚓！
让他没有想到，秦济世并未对其动手，反而将禁锢他的铁链松开。
当禁锢秦的铁链松开，他站在原地顿愕下。
下一秒！
秦起身，满是褶皱脸上透着狰狞，整个人更是对着秦济世猛的冲去。
明明他的身躯宛如枯木，双腿却形同千斤。
两者距离不过三步，更像是跨越千山。
秦济世没有躲避，秦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本就枯木的秦，拳落，根本对秦济世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秦济世……我要……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不对的捶打，秦恨意冲。
秦济世依旧没有动作，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
片刻，或许是秦累了，亦或者是他放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气。
“秦济世……没有你……我……我秦不会有今，是你夺走我的一切，是你夺走我的一黔…”
任凭秦如何嘶吼咆哮，秦济世始终没有动作。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慢慢平复下来，唯有不变的，是他望向秦济世目光中，充斥无尽杀意……
“秦，刚刚你的拳头，当我这些年对你补偿。”
“陪我喝一杯吧。”
“……”
秦济世声音落下，已经走到桌前坐下。
他没有去看秦神色变化，斟满酒碗，声音之中透着些许低沉，“秦，咱们好像从未一起饮过酒。”
话落！
秦济世就那么静静打量秦。感受到秦济世目光，秦毫不畏惧，浓郁的杀机根本毫不掩盖。
任凭他杀意如何盛却，秦济世目光终是平静。
从秦济世的眼里，秦竟然看不到任何怒火，甚至是一丝丝波澜，好像他根本没有任何仇视。
秦看了一眼桌上酒菜，又看了一眼秦济世。
下一秒，秦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步履蹒跚走到桌前坐下。
“秦济世，这算是我最后晚宴吗？”
“……”
秦济世没有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碗酒道，“来，我陪你喝一口。”
轻轻碰了下对方的碗酒，秦济世一饮而尽。
秦没有动作，看着面前碗酒，不知他在想什么。
同样！
秦济世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将碗里倒满酒。
“真的，当年我被你爷爷废掉修为，逐出秦家，与那个冰冷夜晚，你体会不到我是有多么无助。”
秦济世着，再度碰了下秦面前的碗酒，随后一饮而尽。
再度倒满碗中的酒，秦济世忽然轻声一笑。
“是，不能否认，曾经我恨你们，无时无刻不想报当年之仇。”
“十二年！”
“整整十二年，当我在见到你们时候，其实内心仇恨并没有那般强盛，反而还有些感激你们。”
“呼！”
“若是没有你们，我也不会成长如簇步，但凡你们能跟我声抱歉，或许我会原谅你们。”
秦那充满杀机的眼中，忽然出现一抹波澜。
话落，秦济世端起碗酒，又一次碰了下秦面前的平碗。
当秦济世将碗酒一饮而尽，慢慢放下，起身。
“秦……我知道你要强，但是你的要强有些极端，总认为世界必须围绕你转，这个世界离了谁都不会停止。”
“我不想看到你的不堪，自己体面的上路吧。”
秦济世完，手里多出一柄匕首，缓缓放到桌子上面，然后往前一推，呈现秦面前。
做完这些，秦济世转身，背对秦，不再去看他一眼。